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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不擇手段,又能像林曉蕓一樣時時刻刻發散著討人喜歡的信號。唯獨面對程諾,他才發覺,自己還是有心的,他沒辦法對程諾誠摯且珍惜的眼神無動于衷。甚至是,喜歡透了。好像自己是他的唯一,好像自己做什么都不過分。“程諾,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你以為一命換一命,可以換回來一個天之驕子,成全我的一生,可我明明生前尚且一事無成,死了更是一無所有,沒人掛念。”“我不是為了復活而回來,我是舍不得那些人過得太好,忘記了自己做過些什么。比起活著,我更需要你。”“血契的事情我會解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像現在這樣看著我就好。”積年的疲倦讓程諾已經沒有多少負擔別人需求的精力了,然而面對林木森低聲的懇求,他怎么說得出口拒絕。那就再拖一段時間吧,反正即使沒有林木森,他也活不多久的。這樣想著,懶洋洋地對林木森笑了笑,“那就辛苦你了。”林木森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明知他仍舊沒有燃起多少求生的想法,卻舍不得再多追問,只好囑咐道,“最近我要去找副軀體容納魂魄,可能不能時常陪著你,不過我已經聯系鄭國云派人照顧你,安心等我回來。”他拿出那本日記,“我有一魂寄身這里,你有事可以寫在上面,我能看到。”第二十一章(上)密云深山,一座罕有人至的明制老宅仿佛不受歲月侵蝕,完好似剛落成不久。“之前提的事兒,你可想好了?”正廳主座坐著位身形挺拔的男人,身著金絲暗紋黑色大氅,沒有束發,黑長的頭發幾乎要垂落到地面,周身纏繞著一圈淺淡的深色霧氣,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目。要說周家和元鎮都在找的陸行之,林木森倒是的確和他有些瓜葛。之前受制于元鎮,林木森按著他卜出的莫掌門轉世的八字找到過不少無辜的幼兒,元鎮本著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想法,讓手下的鬼仆全部擄走,唯獨真正的那一個被林木森刻意放了過去。元鎮仗著數百年道行,又對自己的御鬼之術自信至極,根本不曾想過林木森一個從未修行過的普通人被煉化之后還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更不知道林木森按兵不動,殺人奪魂的命令照舊執行,跟著他這么些年反而把他的術法底細摸了個大概。莫一程在林木森掩護之下多活了兩年,陸行之才解開封印接回莫一程養在自己身邊,他承了林木森的情,傳授了些從元鎮手下脫身的法子。林木森這樣睚眥必報的人,自然不可能白白從元鎮身邊逃開,程諾招得他現身前,林木森改動了元鎮煉魂的陣法,生生奪了他半數道行,林木森一時消化不了駁雜的能量,反而被撞散了魂魄,才會叫程諾看見他癡癡傻傻的模樣。好在同樣重傷了元鎮,算是幫陸行之掃除了些障礙。憑著這些交情,他才敢來求陸行之為自己重塑rou身。在陸行之的威壓下,林木森難得恭敬起來,“元鎮現在只怕記恨我勝過記恨您,他早晚也是要死在我手上,尊者大可放心,只是我如今的魂體不穩,怕是拖得久了元鎮把莫掌門的事兒傳出去。”“呵”陸行之一貫惜才,對這個有幾分天資后輩格外寬容,眼見著林木森的算盤都打到莫一程的傀儡術上了,他只是掀了掀眼皮,正眼瞧了眼林木森,“你是為那個和你結了血契的凡人來的吧。”“本座和鄭國云談起你時,鄭國云提過他幾句,天生孤煞,本來就活不久了。”早就聽周靈琛提過程諾的命格,從三腳貓道士口中說出來,沒什么可信度,林木森并不放在心上,但從陸行之口中聽到,林木森才意識到,程諾似乎真的時日無多了。林木森喉嚨一緊,他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才找到能讓他安心的人,很快又要離他而去,天生孤煞,倒不知道是在形容誰了。“不過本座的確有些法子能救他。”林木森不用抬頭就能感受到陸行之審視他的視線,不同以往,有了些愉悅的意味,已經篤定林木森必定會答應他的要求了。“本座不是元鎮那種野心勃勃卻沒什么本事的廢物,你跟著我,只需要護好莫一程的周全,你的rou身會有,那個凡人能夠長命百歲,管理局那些名門正派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你認為如何?”識時務為俊杰。林木森也不做扭捏的姿態,跪下對陸行之行了大禮,算是簽下了賣身契。……林木森一走五六天,當真消失得無影無蹤,程諾一個人在家,除去湊合三餐,就是洗洗灑灑,抽空重新收拾裝點一下小屋,大多時間都在歇著。他氣血中虧得嚴重,稍微耗費體力的活兒都干不下去,如今最愛干的消遣就是煮點茶,倚靠在床頭看些雜書。已經全然沒有了曾經死磕項目連軸轉一個月的精力。鄭國云大概的確安排了人看護他,不過不便露面,程諾也不清楚他們的具體位置。只有一次過路時突然走神,險些被車撞到,一個干練的年輕女孩拉了他一把,兩人倏地出現在馬路對面,周圍沒有任何人察覺不對。程諾忙著道謝,那女孩好像對照顧人的任務不滿,埋怨他幾句,“您可惜著點命吧,免得我們被罵。”他無意間給別人帶來麻煩,十分抱歉,誠懇地向她保證不會再犯,那姑娘看了幾眼他的臉,才紅著臉表示既往不咎。自此,他的活動范圍更小了,能網購解決的事,絕不再出門,悶在小屋子里,倒也不覺得無聊。“你沒有聯系我。”詩集翻到第九十七頁,突然一雙手合攏了書本,林木森從背后環抱住程諾,下巴枕在他肩上,語氣里含著些悶悶不樂。程諾沒精力顧及他的小情緒,兩人血契仍在,程諾身體對林木森魂體的契合度越來越高,林木森剛貼在他背上,猛烈的疼痛就傳遞到程諾身上。從左肩到心口,仿佛被鈍物捶打至洞穿。“你受傷了?”程諾急忙轉身看他,不敢去碰林木森看似完好的肩膀。“不嚴重,你親親就好了。”程諾低頭去親他的肩膀和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