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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見面才說送他本功法,好減輕你借用他身體的排異反應嘛……”“可把你招來真的是意外,以他的水平,再血祭個十幾年都不一定能招來個鬼,這點我和老鄭是真沒料到。估計他自己也沒料到,他命薄,沒有老鄭護著,怎么折騰也活不過三十五歲,早晚都是死,用引魂香養著你,也就是個消遣。”真招來鬼也就算了,偏偏還招了個殺神過來。“這血契能終止嗎?”周靈琛朝釘在墻上的手努努嘴,示意道,“要不您先給我放下來,咱們再想辦法?”“畢竟結契已經四年,想要完全終止也沒有那么容易,現在只能暫時中斷再另尋他法。”“簡單些呢,盡快找一具八字相符的尸體,一旦借尸還魂,程先生和你交換陽氣的通道就斷絕了,不過......”剛想賣個關子,林木森冷冷瞟了他一眼,周靈琛幾乎止不住自己的腿直打哆嗦,“不過沒有陽氣養著,借尸還了魂尸體也早晚得腐爛,只能頻繁替換宿體,您也知道合適的宿體沒那么容易找到,拖久了對您和程先生都不是好事。”從林木森眼里瞧出幾分別說廢話的意味,他立刻補充道,“您畢竟跟過元鎮一段時間,大概知道他在找什么吧。”“奇道莫家的傀儡術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據說塑造rou身引靈入體長生不老也不是沒可能。”林木森微微笑了笑,周靈琛卻只覺得遍體生寒。“你們周家大概不知道周成斌是怎么死的,事到如今還在肖想陸行之手里的東西。”林木森揚了揚手,一道黑影直沖周靈琛的靈臺,迅猛之極,不等他抵擋就徹底將他擊暈過去。“沒用的東西。”再一醒來,屋里但凡值點錢的法器丹藥全被洗劫一空,連上乘的符紙都沒放過。勤儉持家的鄒道長欲哭無淚,厲鬼搶劫,報警管用嗎?第二十章(下)程諾許久沒有夢到過爺爺了。爺爺去世時,他親手在死亡通知書簽的字,醫生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勸他節哀,他卻一點也不難過,反而空前地放松和喜悅,他當時以為自己終于擺脫了。然而接著幾個月,他夜夜在夢里被爺爺糾纏,死了也不讓他清凈,于是他睡得越來越少,每天留在公司加班,累到自然睡著才能休息片刻,在鼓吹狼性文化的公司,就連家里有三個弟弟要養的貧困畢業生,也比不上他的投入。外派的任務也是他主動要求的,他需要工作,需要忙碌,需要讓自己沒有任何空閑時間思考過去和未來。直到拿到林木森的日記,天天做些古怪的噩夢,他才恢復了正常的作息。別人被鬼纏上會害怕,對程諾來說卻是轉移注意力的解脫。今晚他又在夢中和爺爺重逢。幾年來,他已經放下過許多,回憶起來也不再都是痛苦,反而重溫了次兒時夏天,坐在這張床上,抱著西瓜聽爺爺講三國的時光,電風扇吱呦吱呦地轉,讓小小的他以為會這樣簡單生活一輩子。林木森回來了,他確保不會再接收到程諾溢散的陽氣,才伸手撩開程諾遮住了眼簾的頭發。此時的程諾像一顆熟爛到一觸即破的桃子,無法拘束在身體里的陽氣散發著誘人的味道,舊屋周圍都是循跡而來、渴望飽餐一頓的孤煞野鬼。如果沒有和林木森的血契在身,他當真可以如愿,魂魄被分食干凈不用再入輪回了。越是氣虛,程諾的薄唇越是鮮紅,襯得原本就沒有血色的皮膚更加蒼白。林木森伸手掐了掐他的嘴唇,睡夢中的程諾躲閃不過,下唇硬生生被掐得腫了起來,林木森又伸了兩根手指,撐開他微張的嘴唇,攪動著他的舌頭。程諾終于被鬧醒了,只看見林木森的面容模糊在黑暗中,低垂著眼睛,沒有起伏地問道,“你把我當什么呢?程諾。”“你騙了我。”程諾一時不知道他在說哪方面的事,也不知該從何解釋,只好安靜等他發落。“我原本以為,這人世間總還有人記得我,期待著我回來,我以為這個人是你。”林木森愛憐地摸了摸程諾的頭,仿佛在寬恕小孩子的無心之失,“可是你把我當什么呢?幫你逃脫天道輪回的工具?”“你知道了?”程諾一頓,想到回國前陽氣不受控制的樣子,林木森還能什么都不察覺才是意外。事到如今,他反而松了一口氣。起身從床頭柜摸出一個u盤,交到林木森手里。“我沒有什么不動產,幾張卡里有九百來萬,密碼都記在里面,還有些景陽的內部股,不管你以后想要做些什么,都可以過得輕松些。”程諾見林木森眉頭鎖得更緊,又補充道,“我經手過的項目,結識下的人脈,能夠有些價值的,我也都記在里面了,說不定什么時候你能用得上。”“就這么急著交代后事了?”程諾在林木森面前一貫是有求必應,服帖得狠,這會兒難得露出一回主見,就能把林木森堵得牙癢。越是惱怒,林木森越是緩和下來,深色的瞳孔快要凝出墨了,語氣卻意外溫柔,“程諾,有我在,不會讓你那么輕易去死。”“抱歉。”程諾握住林木森的手,輕輕在他手心落了個吻。不知道是在為之前的欺騙道歉,還是在為拒絕林木森的好意而道歉。“你想要復生,我想要離開,我們算是互相成全。沒有意義的人,活得再久仍然沒有意義,但你不一樣,等你復活了,你還有大把的精力和時間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從來都比我優秀,也比我更值得擁有生活的機會。”說著,程諾露出了一個自從林木森現身以來前所未有的輕松笑容,眼紋堆疊起來,柔和得過分,疲倦的眼睛又生動起來,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林木森。“不管怎樣,我很感謝你的出現,感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刻。我原先以為我和你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沒想到最后的日子里還能有你作陪。”“你在亂想些什么呢?”林木森的戾氣被這一番自白沖得七零八落,只剩下無奈和心軟。大多時候,他深刻覺得自己將父母的冷漠薄情學了十成十,他既能為了達成目的像唐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