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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急不來。”他也曾經(jīng)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對伴侶的標準:皮膚白一點,眼睛要好看,最好和寶石一樣淺淺的透著光……他想著想著覺出不對來——自己這審美好像突然出了轉(zhuǎn)變,可又說不清是哪里怪了。也許是這幻想太過無邊無際了吧。晚上,到了洗漱時間,部隊新兵統(tǒng)一去了澡堂,沈榮河也跟著一道去了。他把臟衣服也順便帶上,洗完澡后,直接在一旁的洗漱池洗衣服。“什么時候也安排個洗衣房就好了啊。”沈榮河抬頭一看,是劉邵誠,對方也抱著個盆,往自己旁邊一放。“凈他媽胡扯。”不遠處聽到這聲感慨的徐連長調(diào)笑道:“咋不說給你也安排個媳婦兒呢?”劉邵誠一聽,話匣子也直接打開了,開始和他一人一句地侃起來,沈榮河在一旁聽著,偶爾發(fā)出一聲短促的低笑。等徐連走了,劉邵誠也聊得口干舌燥,這才閉了嘴,只用鼻子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兒。他手上忙活著,視線很自然地落在沈榮河的身上。對方光裸著上身,后背兩塊肩胛骨呈對稱分布,當手臂一張一合的時候,這兩片薄骨便在皮膚下清晰可見,有一種張力的美感。“任連長身材真不錯。”聽出了對方酸溜溜的語氣,沈榮河笑道:“劉營長好好鍛煉鍛煉,也能把肚子減下來。”劉邵誠一聽氣笑了:“你小子還學會諷刺了哈。我在你這個歲數(shù)的時候,那身材可好的不得了,姑娘們看了都臉紅。”他話是這么說著,還是看向?qū)Ψ降男馗埂D抢锔筛蓛魞簦瑳]有一絲贅rou,緊致結(jié)實的肌rou輪廓清晰,可以稱得上漂亮。劉邵誠努力想了想,覺得自己最年輕氣盛的時候好像也比這略遜一籌。難不成自己真老了?33歲的劉營長不禁陷入沉思。而當他的視線移到對方的肩膀時,一條淺色的疤痕映入了眼簾。他愣了一秒,心里突然浮起些舊事。第3章如果說剛認識任一戎的時候,對方是一枚青澀的果,那么現(xiàn)在的他,便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雕刻的玉石,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沉穩(wěn)而內(nèi)斂的光芒。畢竟,剛認識任一戎的時候,他和現(xiàn)在很不同。那是在1973年。那時候他還是連長,營長說有個新兵調(diào)過來,讓他特別留意下。“任師長的親弟弟,擱你們連了,和你一宿舍,你好好關照一下。”劉邵誠聽完就立馬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合著是個走后門的。而營長沒注意到他的不滿,又是好一陣囑托,聽得他耳朵都快起了繭,才放了人。劉邵誠正打算去宿舍看看這“關系戶”到底什么樣子,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從里面?zhèn)鱽斫徽劦穆曇簟?/br>“你真要從新兵開始當?”——敢情是任師長和他弟弟在里面呢。他想了想,還是打算等等再進去。“嗯,我在牢里好久沒活動,不從頭練肯定跟不上。”另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劉邵誠聽完心里又一驚——好家伙,還坐過大牢呢?這都什么妖魔鬼怪?他已經(jīng)想象出來任師長的二弟是個什么人物了。無非就是個不學無術,愛惹是生非的混混無賴,家里人治不了他了,就往這兒一送,要是惹了事還有哥哥撐著。什么人都往軍營里塞啊。這八成是給他們連的成績拉后腿來的了。他心里已經(jīng)極度不滿,又聽見里面一聲叮嚀:“那行,你想多吃點苦也是好的……我今天先走了,有事兒找你們劉連長。”“劉連長”本人還被點了名,心里更加不快。他想著兩人八成是對話結(jié)束了,于是站的離門遠了一點,假裝是剛回到宿舍。果不其然,他還沒敲門,那門就從里面打開了,任師長也露出面來。他趕緊問了聲好,而對方點點頭,又對里面說了聲:“哥走了。”“大哥再見。”剛剛的聲音響起,劉邵誠這才順著這聲音看去,不禁愣住了。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啊……對面的男人看見他也愣了一下,那雙漆黑的眼眸像一潭水,干凈透亮;睫毛長得過分,垂下來的時候就密密地鋪在眼瞼下。好像還挺……人模狗樣的。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對方可沒那么容易相處。他不是劉邵誠想象中的調(diào)皮搗蛋,反而是太過難以接近。除了在訓練場上,任一戎整個人都顯得毫無生氣,加上態(tài)度冷冷的,幾乎和人沒有來往。而當他在訓練場上拿起槍的那一刻,劉邵誠又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像是意氣風發(fā)的少年,眼里有火焰在熊熊燃燒。至于他所擔心的事也沒有發(fā)生,因為在第一次考核后,任一戎就顛覆了他的認知。“任一戎,新兵組第一名!”他去看了對方的成績,嚇了一大跳——這別說是新兵了,就是他也很難達到如此優(yōu)異的成績。要達到這個水準,怎么也得練個七八年。難道這家伙是個隱藏的神槍手?他又看了遍成績單,不動聲色道:“成績不錯啊,以前自己練過?”對方輕輕“嗯”了一聲,又補充道:“是跟著原來的排長練的。”劉邵誠心里有了數(shù),他也不糾結(jié)于對方怎么不跟著那位排長繼續(xù)干了,適當?shù)乜滟澋溃骸袄^續(xù)努力,以后射擊隊長八成就是你了。”而對方看著那份漂亮的成績單,眉眼卻透著股說不清的失落。劉邵誠見狀皺了皺眉。這新兵……什么來頭?“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劉邵誠猛地回神,才發(fā)現(xiàn)對方正用不解的目光盯著自己,好像剛剛還叫了自己好幾遍。“我洗完了,先走了。”對方又重復了一遍,劉邵誠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把盆里的衣服擰得皺巴巴的,幾近半干,小臂上還留著水珠,看上去濕漉漉的。“行,你先走吧,我再洗會兒。”沈榮河點了點頭,抱起盆走了,而劉邵誠看著他的背影,內(nèi)心有些復雜。他突然想起來,在宿舍換衣服的時候,他問過任一戎這傷疤是怎么來的。對方是怎么說著來的?“狼咬的。”記憶中男人的臉看不出喜怒,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當時他心里倒大吃一驚,不禁又細細琢磨這任一戎究竟何方神圣。他總是覺得,任一戎和他們不是一類人,他骨子里的氣質(zhì)就和他們不同,他的經(jīng)歷也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復雜的多。即便是現(xiàn)在,他也從來沒提過他的過去。而這一直是大家心里的一個謎。好在現(xiàn)在任一戎已經(jīng)比最初的狀態(tài)好了不少,而劉邵誠覺得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