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什么都成了空。」他聲音低不可聞,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仿佛痛苦到了極致。流光緊緊摟住他,心里也跟著絞痛起來,一遍遍的重復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沒錯,鳳子希的夢已經醒了。可是,他呢?他的心,是否已被某個人占據?流光僅是這么想一想,就覺呼吸也變得困難了,根本不敢深思下去,只專心安撫懷中的鳳子希。鳳子希抬眼望向不知名的某處,表情空空蕩蕩的,自言自語道:「流光哥哥,我不愿再當籠中鳥了。可是我的翅膀已斷,再也飛不起來了,怎么辦?」流光心中一動,立刻說:「我救你出去!」「不可能的……誰也逃不出幻虛島的……」「是我將你害成這樣的,我無論如何也要救你。」流光頓了頓,遲疑片刻后方道:「何況我也必須離開這里,回到……喜歡的人身邊。」他說完這句話后,覺得心頭好似空了一塊,陰冷的寒風從胸口直灌進去,幾乎喘不過氣來。哪里有什么喜歡的人?他早已放下了對白七夢的癡迷。天下之大,再沒有一個人會陪在他身邊。鳳子希顯然對逃跑的事并無信心,所以聽完流光的話后,什么反應也沒有,只輕輕的唱了一陣歌,很快就耗盡體力,在流光懷中睡了過去。流光自知在這洞xue里待得太久,恐怕談幽會起疑心,一待鳳子希入睡,便掙扎著站起身來,沿原路走了回去。他順著水流游出去,渾身濕淋淋的爬上湖岸時,日頭已經偏在了西邊。流光心里一片兵荒馬亂,手指從頭到尾都在顫抖,但他的表現卻鎮定得很,先回自己房間換了件衣裳,再若無其事的吃下晚飯。等談幽見完客人來找他時,根本瞧不出今日發生的一切。「流光,」談幽一進門就抱住了他,甜言蜜語順手拈來,「我好想你。」假的!流光聽見耳邊有個聲音在叫,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像平常那樣踢了一腳過去。談幽明明能夠躲開,卻笑吟吟任他踢了,然后再裝模作樣的慘叫幾聲,道:「我那些弟弟一個比一個有趣,我平日是很喜歡見他們的,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只覺不耐煩得很,一心只想著回來見你。」邊說邊抓起流光的手親了幾口,笑問:「你呢?有沒有掛念我?」流光定定的瞧著談幽,不說話。他腦海里掠過許多念頭,太多的話要說,太多的事要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他還要救鳳子希出去,絕不能在此時打草驚蛇,跟談幽撕破臉面。不論鳳子希說的那些是真是假,至少談幽的心狠手辣已是顯而易見,他上次不過見了鳳子希一面,就將對方害成這樣,怎么能繼續冒險?到了這種時候,流光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反而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后開口,問了一個自己絕對料不到的問題:「殿下能在這么多珍珠里認出我來,可是動了什么手腳?」談幽眉毛一挑,笑得十分愉悅。「秘密。」他眨了眨眼睛,很快又加一句,「等你喜歡上我后,我再告訴你。」流光馬上扭開了頭不理他。談幽便在旁邊低低的笑,撐了頭望住流光,百看不厭的樣子,柔聲說:「流光,我喜歡你。」那語氣溫柔至極,卻能在人心底掀起驚濤駭浪。流光迅速閉上眼睛,不看不聽。明知道是虛情假意。明知道對方只是利用自己。但是為什么,當想起那一日,談幽在滿屋子光彩熠熠的珍珠中尋到他,而后轉身露出笑容的時候,他的心會痛得這么厲害?自從那日以后,流光又陸陸續續的去看了鳳子希幾次。他知道幻虛島上的事情很難瞞過談幽,因而每次行動都異常小心,盡量做到滴水不漏。幸而談幽的那個弟弟在島上住了一段日子,分去談幽不少心神,使流光省掉了許多后顧之憂。剛開始的時候,心灰意冷的鳳子希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念頭,在流光的再三勸說之下,心思才終于活絡一些,眼底也漸漸生出了光彩。只是兩人如何逃跑,卻又成了一個難題。幻虛島上其實并沒有什么守衛,但四周皆是茫茫的海水,水中寒氣甚重,若貿貿然的跳下去,定然是死路一條。而且就算賭命跳了下去,也未必逃得過談幽的追捕。他們兩人思量再三,始終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最后還是鳳子希開口說道:「我在島上住了這么久,對附近的地形熟悉得很,只要能耐住水中的寒氣,也不是沒有逃生之路。但二殿下對島上的一切瞭若指掌,流光哥哥三番兩次的過來看我,已是冒了極大的危險,更何況是跳水出逃?除非……」「除非什嗎?」「除非能將二殿下引去人界。他的本領再高強,到了人間之后,也無法掌控島上的一舉一動。」頓了頓,苦笑,「但二殿下生性高傲,光是踏足人界,就嫌臟了他的腳,又怎么肯在那種地方逗留?」流光心頭一跳,驀地想起某件事情來,怔怔的說不出話。記得他當初奉命去人間捉妖的時候,談幽曾悄悄跟了兩日,后來更是出手救了他。如此看來,要那驕傲的二殿下去人間待上幾日,也并非什么難事。只是不知……他是否還有那個魅力令某人言聽計從?流光想到此處,不禁慶幸自己尚未動情,否則那位喜新厭舊的二殿下早已棄他若敝履,連望也不再望上一眼。他心念電轉,很快就下了個決定,但并不說給鳳子希知道,又安撫幾句之后,便即轉身離去。當天夜里,流光就提出了要去人界的事情。彼時他與談幽剛躺到床上,談幽正對著他摟摟抱抱親親,一聽之下,自是驚訝不已:「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那里玩?」「不是去玩。」流光一早已想好了借口,淡淡的說,「我想去瞧瞧白虎大人。」「白七夢下凡投胎還不過一年,如今只是個吃奶的小娃娃,有什么好看的?」談幽的語氣怪得很,竟有些吃醋的意思。即使在這種時候,流光也不覺笑起來,反問道:「連個吃奶的小娃娃,殿下也要嫉妒?」這么丟臉的事情,談幽豈肯承認?當下擺了擺手,道:「罷了,待我打發走那個弟弟后,就陪你去人間走一趟。」「殿下若沒有工夫,大可不必相陪。」「那怎么行?」談幽收攏雙臂,將流光抱得更緊一些,在他耳邊輕輕喘氣,「我一離開你,就覺思念得緊。」流光料不到事情如此順利,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但剛吐出一口氣,便聽談幽咬著他的耳垂說道:「流光,我樣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