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就很喜歡看沈一卓的背影，尤其是筋骨，凸起的部分配合服帖的發尾，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他咽了口口水，匆忙地拿著浴巾和干凈T恤走進了浴室里。

洗完澡后，他們兩并排躺在床上，曲哲第一次放松地側躺著玩手機，沈一卓在看書，并沒有注意他在干什么。

說是玩手機，曲哲既不喜歡玩手機游戲，也不怎么用社交軟件——他唯一的喜好，就是去看曲小宇的微博，從那些簡短的字眼、小視頻和自拍里，猜測meimei最近過的好不好，有沒有遇上什么難處。

但其實，就算曲小宇真的有難處，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在看什么？”

約莫是看得累了，沈一卓把書合上放在枕頭邊，一下子躺在曲哲身邊，從背后抱住他。他的頭湊在曲哲的頸窩，說話也離得極近，聽得曲哲手忙腳亂半天都沒關掉微博的界面。

“……慌什么？”

“沒什么……”曲哲道，“就是看看微博。”

“誰的微博？”

“我meimei的。”

沈一卓一愣，接著道：“哦對，你還有個meimei……你們沒聯系嗎？”

說起曲小宇，曲哲只有無奈：“……她討厭我，所以不愿意理會我。”

“為什么？”

曲哲頓了頓，實在不知道他跟曲小宇的事情要從哪里說起。他想了一小會兒，才道：“她一直不喜歡我，我也不想惹她不開心，所以……知道她過的還行就好了。”

“你不想照顧她嗎？”

“想，但是……”曲哲苦笑道，“她應該最不想被我照顧。”

“這樣……”沈一卓若有所思地說著，然后吻住他的耳垂結束了這個話題，“你身上還是熱。”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曲哲小聲說著，耳垂被含進溫暖的口腔里，沈一卓的舌頭輕輕撥弄它，極盡挑逗之意。

沈一卓沒說話，手已經從下擺伸進他的衣服里，略顯粗暴地揉捏著他側腰的軟rou。曲哲有些急切地轉過身，摟住沈一卓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口，撒嬌似的道：“沈一卓……”

“嗯？”

被他這樣抱著，沈一卓停下了充滿暗示的動作，下巴抵著他頭頂，手在他背上輕輕撫摸。曲哲太瘦了，一旦躬著身體，脊柱就全部凸顯出來，摸著都讓人覺得心疼。

沈一卓的不拒絕，讓曲哲更加放肆。他的手愈發收緊，整個人縮在沈一卓的懷里，嘴唇貼在他的鎖骨下，輕聲說著話：“……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知道。”

那嘴唇說話時輕微的動作，在他皮膚上蠕動，像是在親吻他。

懷里的人熱度驚人，曲哲身上還有他沐浴露的味道。沈一卓只覺得他這樣子宛如挑逗，很快就惹得他小腹發緊，下身半挺著，抵在曲哲的大腿上。曲哲只穿著T恤衫，下半身只有內褲，大腿光滑赤裸。沈一卓的手從他背上離開，接著便伸進大腿縫，情色地捏著內側的嫩rou。

沈一卓接著道：“你喜歡我什么？”

“我不知道……”

“喜歡我溫柔？或者喜歡我的長相？”

曲哲輕輕地搖了搖頭，就像在蹭他似的：“……不是，我就是很喜歡你……甚至想變成你……這么多年，我滿腦子都是你……”

這些情話一點都不像是曲哲會說出來的話。可正因如此，它才真實得可愛。這些話不加修飾，絲毫沒有新意，或許沈一卓隨便找出一封曾經收過的情書，措辭都比曲哲好十倍。

可就是這些話，說得沈一卓心情復雜，不知如何回應。

因為心跳太快，因為沖動超出了預期，沈一卓無端地開始慌亂。可他掩飾得很好，并沒有讓曲哲看出任何端倪，他的手移到曲哲的臀rou上，狠狠捏了一把，用這充滿暗示的動作，掩飾了過去。

「承」74.

74.

上個禮拜是秦詩的生日，給蔣昱昭發了好幾條消息，想請他抽空過來玩玩。可蔣昱昭一直推脫，說店里忙可能去不了，秦詩只好道那就在M8，蔣昱昭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了。她請的人不多，就幾個同學，大學生在酒吧里過生日也不顯奇怪，蔣昱昭身為“地主”，自然是替他們免了單，就當是給秦詩的生日禮物。他在卡座陪秦詩喝了幾杯，就接到了個電話，匆忙囑咐他們好好玩，自己去忙點事一會兒就過來。

“秦詩，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哥哥？”看著蔣昱昭離開的背影，朋友挑著眉，興奮地問道。

女孩子們一向最喜歡談論這種事，秦詩含羞著點點頭，朋友們起哄地亂叫，又有人道：“那怎么才坐一下就走了啊……”

秦詩搖搖頭：“他有點忙，等會過來。”

“那沒事，我們玩唄。”他們才大一新生，鮮少有機會來這種場合。況且大家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出身，這要經常在酒吧玩，就算AA都付不起。

約莫到晚上十二點多，蔣昱昭才回來。秦詩本和朋友玩得都有些興致缺缺，大家都不是嗜酒的人，光是玩骰子喝酒，時間一長就有些乏味。可她看見蔣昱昭過來，眸子一下都亮了起來，甜甜地喊：“昭哥哥你忙完了嗎！”

“嗯。”蔣昱昭輕聲應著，在她身旁坐下，也不避諱什么，“玩的怎么樣，開心嗎？要不要吃點宵夜，我讓人送上來。”

“酒吧里還能有宵夜啊。”秦詩道。

蔣昱昭有些無力地笑了笑，燈光閃爍間秦詩也看不出來他心情不好，只是比上次說話的時候溫柔了不少。他道：“有啊，不過是些小吃……你第一次來酒吧嗎？”

“嗯，我是第一次，不過我同學不是。”秦詩道，“沒什么機會來酒吧玩啦，我也不怎么喝酒。”

“那今天怎么想起來酒吧過生日了。”蔣昱昭道。

秦詩一下啞口無言，臉上發熱，怎么也不好意思直說自己當然是為了蔣昱昭來的。她眼睛胡亂瞟，不敢看蔣昱昭，卻瞟過桌上的酒杯，于是拿起來遞給蔣昱昭道：“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你這樣子倒像是老手。”蔣昱昭不咸不淡道，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杯像是開了頭，將蔣昱昭的壞心情全數引了出來。半個小時前，他看著曲哲跟在沈一卓身后離開，那垂眉順目的模樣就像一根針狠狠扎在他心上。

為什么那么懦弱？

為什么從不反抗？

為什么……那么喜歡他。

他原本還有很多想說的話，在那個瞬間卻說不出來了。

秦詩看著他一口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