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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家務事。”沈谷禹沉聲打斷了李圖之的阻攔,也不在繼續動手,只是淡淡道,“你是不是跟男同學在談戀愛。”沈一卓捂著臉,緩緩抬起起頭,深吸一口氣道:“沒有。”他否認得干凈利索,沒有一絲猶豫。蔣昱昭站在門邊嗤笑了一聲,覺得這答案既是意料之中,又有點意料之外。他還以為,沈一卓有多喜歡曲哲——現在看來,他就是在養“狗”。現在東窗事發了,“狗”自然想舍棄掉就舍棄掉,根本用不著考慮。“你的意思是,這個同學在冤枉你?”剛才被打的時候,牙齒不小心磕破了嘴,沈一卓的嘴角滲出血來,他抬手干凈利落地抹掉,跟平時一樣,十分禮貌又客氣地扯出一個微笑:“是。”“對吧,沈先生,這些事情跟沈一卓應該是沒有關系的!”教導主任立馬幫沈一卓說起好話來。像沈一卓這樣成績優秀,看他父親的打扮就知道家世不俗的學生,教導主任當然想留他下來,說不定自己手底下就能出個省狀元,“沈一卓一直成績很好,肯定是那個男同學糾纏他,您放心沈先生,他肯定是要退學處分的。”“不必了。”沈谷禹冷哼了一聲,并未理會教導主任的話,轉而對眉頭緊皺的李圖之道:“無論事情如何,沈一卓都不適合繼續在這里讀書了,我現在就接他走,等會我的秘書會來替他辦轉學手續。”“沈先生……”“還不謝謝老師的教誨?”他對沈一卓道。“謝謝李老師,謝謝主任。”沈一卓就像是提線木偶般,照著沈谷禹的指示說,然后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蔣昱昭沒料想結束的這么快,也沒想到沈谷禹這么果斷,根本不聽教導主任跟李圖之說什么,就已經替沈一卓決定轉學……而且沈一卓并沒有拒絕。他恍惚覺得這一刻的沈一卓,跟曲哲好像,那副逆來順受、不想反抗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于是猝不及防的,沈谷禹走出來,恰好跟蔣昱昭面對面。沈谷禹眼神銳利,甚至有點嚇人,蔣昱昭不自在地讓開一步,父子兩人誰也沒多說一個字,從他身邊經過。“沈一卓,我有話跟你說!”驀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沖著沈一卓喊道。沈一卓并不理睬,腳步都沒有停頓。蔣昱昭追了上去,一下抓住沈一卓的肩膀,強迫他轉過身來。即便蔣昱昭這么做,沈一卓還是面無表情,跟他對視的時候,漆黑的眼眸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蔣昱昭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家長就站在旁邊,毫不客氣道:“你真他媽是個人渣。”知道沈一卓不會回答什么,他說完這句便邁開步子,搶在他們前面走到樓梯間,急匆匆地下了樓。沈家父子兩人一路無話,走出了學校。外面停著豪車,司機正站在旁邊,見著他們二人出來,立刻拉開車門,微微躬身請他們上車。“你太讓我失望了。”沈谷禹道。“是。”沈一卓垂著頭,并不否認。“我允許你在這邊留下,是因為你成績還不錯。我尊重你想呆在你mama故鄉的意愿,但你太讓我失望了。”“對不起。”“我不管這件事是否有你的問題,但是,把時間花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就是你最大的過失!”沈一卓沒有吭聲。在這件事被曝光出來的那一秒,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沈谷禹的話怎么聽怎么銳利刺耳,讓他甚至生出反抗的念頭。他明知道反抗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絕對是虧本買賣。他突然想起曲哲來,不知道曲哲在他身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反抗。或許有吧。「起」39.39.曲家夫婦走得匆忙,曲哲只通知到了鄉下的姨媽林秀麗,至于父親那邊的親人,他一個聯系方式也找不到。曲小宇當晚開始發燒,一直神志不清卻止不住地流淚。靈堂就擺在他們家樓下,一切都是林秀麗一家在打理,曲哲像個行尸走rou般,按照姨媽的吩咐,該做什么做什么。他跪在香案邊上,看著街坊四鄰過來上香祭拜,再把他扶起來,倒上一句輕飄飄的“節哀順變”,總還覺得這只是場噩夢,等到某一刻他醒來,父母仍然在家中,或許林秀顏還會絮絮叨叨地數落他幾句。學校里的同學一個沒有過來,倒是曲小宇有幾個同學聽說這件事,過來致哀,其中還包括那位林學姐。林幼琪是第二天早上一早來的,只身過來,還遞了白包。她在靈位前認認真真地上了香后,扶起曲哲輕聲道:“節哀……小宇她還好嗎?”“謝謝,”曲哲微微點頭,“小宇生病了,在家里。”“介意說幾句嗎?”林秀麗在旁邊也聽見了,當是他們朋友之間有些安慰的話要說,便道:“去吧去吧,小哲你也去休息會兒。”“好。”林幼琪今天特意穿了身黑色的大衣,頭發也束在腦后,看上去很莊重。她走在前面,曲哲跟在后面,兩個人一并走到附近無人的暗角里才停下。林幼琪從上衣口袋里掏出煙來,顯然也是心情沉重。她點上煙,又將煙盒遞往曲哲:“你要嗎?”“……”曲哲看著她煙盒里細長的女士煙,猶豫了幾秒,還是伸手抽出一根,“謝謝。”林幼琪的煙味道要淡很多,比起七星,對曲哲來說更加友好。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各自抽著煙,半晌沒有說話。淡淡的煙隨著呼吸進入肺里,再吐出來,曲哲居然不覺得難受,反而隨著深呼吸,稍稍平靜了些。林幼琪看著他生疏的動作道:“你……不怎么抽煙吧。”“嗯……”“小宇跟我說,父母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卻沒想到現在……”林幼琪道,“這些話我應該當面跟小宇說,但她既然生病了,就好好歇著吧。”“什么話?”“等她好了我會告訴她的。”“你叫我過來,不是有話跟我說么?”曲哲不解道。林幼琪微微一笑:“只是想讓你過來抽根煙,放松一下。說這話沒什么用,但還是……節哀順變。”“謝謝。”林幼琪走了之后,曲哲又回到靈堂呆呆地做著該做的事情,他沒掉眼淚,倒是人少的時候,林秀麗在靈前哭了好幾回。一直到夜里十點多,蔣昱昭來了。那時候曲哲正跪在排位前燒紙錢,蔣昱昭走過來叫了一聲:“曲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