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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因不顧一切地大步向前,全然忘記自己身懷異能的力量,不斷地用自己手腳去踢,去砸,想要將自由還給水箱之后的生物,最終卻是徒勞無功。鄭玄因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生物,亦不曉得來路不明的“他”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那種想保護想親近的nongnong濡慕之情,幾乎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般,沉睡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而在今日被猝然喚醒,燃燒。不自覺間因為自己過于激烈的活動而再度綻裂的傷口緩緩滲出顏色雪般純潔的鮮血,滴落在地的瞬間,原本一直靜靜漂浮在液體之中,狀似沉眠的人形光團忽然輕輕顫了顫。與此同時,整座通天塔都因此而震撼,晃動。似是敬畏,又似臣服。——————————————“李望乾!你這個瘋子!你竟然,竟然讓人類進入那個地方,難道你想毀了這個世界嗎?!”被無數怒火中燒的守衛團團包圍,身上與鄭玄因對戰時的舊傷被重新撕裂,又添無數新傷的李想箕坐于地,一步不挪地守在那扇和充滿現代化氣息的最高層格格不入,落滿暗紅鐵銹的大門前,和被重重拱衛在人群中央的白衣青面老人遙遙對峙,緊接著又毫無緊張感地噗嗤笑出了聲。“不是難道哦,我就是想毀了這個世界。”李想輕輕嘆息一聲。“待到神祇歸來,覬覦其權柄者必當陷于火海,享永世之苦。”老者本就因為憤怒而鐵青的面容在聽聞李想的輕聲呢喃后劇烈顫抖了幾下,原本的怒火未散,卻又難以自制地添上nongnong的恐懼忌憚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流傳著一個神話。有一個神明,他在夢中創造了世間萬物,無數的生靈——包括人類第176章顧長離出現的方式來得太過突兀和不可思議,以至于老者帶領的一眾部下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過這也僅僅只是相當短暫的瞬間,很快意識到究竟發生什么的他們迅速調轉火力,臉上大都混雜著義憤填膺和投鼠忌器的情緒,整個場面卻是在一時間僵持不下。最先打破這種僵局的卻是因為新奇的移動方式而腦袋暈乎,顯得有點發懵的顧雪。她眨巴眨巴自己仿佛還在轉圈圈的大眼睛,好不容易恢復正常視覺的第一眼就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正手持一件古怪物什對著大哥哥虎視眈眈,她的小臉一下子就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幾乎就是在下一秒,在顧雪的認識中膽敢對自家大哥哥不敬的大漢就被層層冰雪凍結,連帶著他身旁站著的矮個男人都受了池魚之殃,大半個身子也被鎖在其中。后者頓時發出慘烈的哀嚎——卻也終究沒能逃過最終的命運。“武器……竟然又是武器……”被顧長離踩在腳底,半晌都沒有動靜的老者忽然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話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nongnong的怨恨,殺意……還有嫉妒。伴隨著他充滿扭曲情緒的話語,老者的背上突然像是刺猬般爆起無數根尖銳的長刺,白森森的顏色如同骨茬般叫人不寒而栗。一直都戒備著其人反擊的顧長離在長刺即將刺穿自己身體前于上方借力一躍,憑著那股去勢,拉著顧雪的小手一道輕巧地落在傷勢嚴重的李想跟前。他上下打量了面色慘敗傷痕累累的男人幾眼,忽然俯下身笑道,“你好像快死啦。”“咳咳……”還以為對方會朝他放出什么犀利狠話的李想一口氣沒提上來,忍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雖然我沒這個想法……可是既然有人這么請求,拒絕的話也有點不好意思。”顧長離無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在直起身體的同時也順帶提著李想的后領把他“拎”了起來———雖然以他們二者間的身高差,要準確地完成這個舉動還是有點困難的。“殺!殺了他們!一個都別放過!”在當了許久背景板的老者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難以計量的異能以種種絢麗多彩的形式瓢潑大雨般落下顧長離等三人。而看似瀕臨絕境的后者卻還有閑心扭過頭仔細觀察了一番那堪稱壯觀的景象,然后身體后傾,倒向了那扇就外表而言還算嚴絲合縫的鐵質大門。令人驚異的一幕因此上演——他和身邊因為自己動作的緣故一道倒向同一個方向的兩人恍若無實物的靈體般,絲毫阻隔也沒有地“穿”過了大門,徹底消失在老者及其部下睚眥欲裂的視線中。——————————————大門的世界彌漫著淺淡而溫柔的白色微光,一條長到不見盡頭的路徑于顧長離眼前蔓延向不知名的遠方,他歪了歪頭,顯然是對這超乎預計的一幕感到疑惑和驚訝。“原來,那位大人早就已經決定了人選……我倒是多此一舉地送了個無關緊要的家伙過去。”此時此刻心情無比復雜的李想干脆直接大咧咧地躺倒在地,被扯動的傷口讓他輕輕蹙起眉頭,也沒了氣力再度起身。“沿著這條路的方向走到最后,你可以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后,男人疲憊地闔上雙眸,唇角的笑意凝固定格,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他死了?”一如既往黏在顧長離身側的顧雪探出腦袋瞄了幾眼那個奇怪的家伙,扭頭朝心目中無所不知的大哥哥問道。“還沒,不過也快了。”顧長離不置可否地一聳肩膀,然后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他可沒好心到在這種境況不明地地方停下腳步幫人仔細療傷,對方可不是他的什么至交好友,甚至在不久前的那次街頭對戰中還戲耍了自己——說是仇敵都不為過了。之所以會特地把人拉到這里躲過外面那幫人的攻擊,還是看在于高塔之上構建出這處空間的主人的請求。更確切地說,“請求”一詞還是有失偏頗,倒更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和訊息,在告訴他“來這里”,“幫幫那個人”……諸如此類。世人皆道“看山跑死馬”,再加上這條路看上去就極為漫長,顧長離和顧雪原以為他們會走上很長一段時間,因此在意識到周圍的光線逐漸轉暗,道路盡頭的景色即將映入眼簾的時候,他們還彼此面面相覷了一陣,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知這究竟是視覺上的錯覺,還是他們對于時間的流逝變得遲鈍的緣故。不過他們很快就沒有精力再去注意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如果此時鄭玄因也在現場的話,他一定會對顧雪的情緒和表現感到相當熟悉——她先是不受控制地流淚,最后瘋了一般地大步跑向那個巨大的水箱,蜉蝣撼樹似的敲錘擊打著堅韌的特殊玻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