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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告訴我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這樣我才能安全。 我嘗試過保持距離,回去住校。 可那個傻瓜,真不知道他自己在美國這十年是如何生活的?當他捂著肚子,滿身大汗,臉色發白,最后痛暈過去時,我的心就像被他捏在手里狠狠□□一般… 我錯了,去他的保持距離。沒有我誰還能好好照顧他? 我一邊懷疑一邊靠近,一邊自持一邊沉溺。我變得無法控制自己… 14年大年夜那天,我醉得一塌糊涂,我僅僅扒著吳蕭天的衣服不肯撒手。他很貼心,扶我在床上躺好,為我掖好被子… 酒精麻痹我,如同置身夢中,我好像得到了一份完整的愛… 我在夢里大聲表白:“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可這份感情還是離我遠去。 吳蕭天的嗤笑聲使我清醒。 還好是夢。 可惜是夢。 他還是會離開我的吧?他終究要有自己的家庭。如果他再離開我,我應該怎么辦呢?我應該去哪里呢? 再養一個狗嗎?那樣看起來也沒有那么孤單? 可生活多無趣啊… 狗應該叫什么名字好呢? 如果養得不好,比我先死,我不又要獨自一人了嗎? 可生活多無聊。 14年春天,我常常因為這些問題徹夜不眠。我的思維變得緩慢,難以集中精力,上課時間犯困,卻又無眠。 六月,在期末考試之前,我參與了英語四級考試。聽力播放時我開始走神,再找回思緒的時候,答題卡已經被收走。 我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但我沒有反抗的想法。反正無論怎么樣我都無所謂了,這人間有什么值得我難過呢? 某一天張凝思攔住我,她的嘴巴開開合合,十分聒噪。她請我喝奶茶,并說了很久的話,我在最后她的言語接近直白的時候,才懂得她的暗示。哦,她喜歡上了吳蕭天。 她才見過幾面?她了解他什么?她動什么心? 在那瞬間我煩透她了,我把我的厭惡全部表現在我的表情上。 她被我嚇到了,小心翼翼地問我:“怎么了?” 我說:“我哥死了,沒辦法介紹給你?!?/br> 她愧疚地連連道歉,我不想理她,直接走了。 感謝張凝思,我終于明白了吳蕭天對我的重要性。我終于知道我根本離不開吳蕭天,更無法接受任何女人靠近吳蕭天。 痛恨張凝思,我終于意識到我的不堪。 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 吳蕭天會知道嗎?他會討厭我嗎?他會覺得我很惡心嗎?或許他知道我的想法之后,會覺那我在一起也不錯?不不不…他更有可能告訴我,我只是他的弟弟,他愿意照顧我一輩子… 鬼才需要他照顧我一輩子!我想要占有他。完全地。徹底地。 沒人能接受這樣病態的我。 連我自己也不能。 ☆、全文完 其實生活偶爾還是可愛的。 例如吳蕭天送給我跟他相似款式的腕表時。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法穆蘭,我只知道這個腕表跟他手上那個相像。 這是情侶表嗎? 或許他在暗示我?或許他也喜歡我呢? 我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太棒了,他并不抗拒! 我越來越相信,他一定是愛我的。他將我照顧地無微不至,他甚至沒有發覺,有時候他對我的行為已經超過了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的范圍。我自然不會提醒他,這些都是我希望的。 他是愛我的,只是他不知道。 沒關系,他不知道也沒關系。只要我們繼續這樣保持下去,一不經意就可以走一輩子的。 我想好好跟他在一起,可總有人企圖制造不如意。 仗著工作方便,吳蕭天的秘書頻繁出入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我明確表現出我的煩躁,可吳蕭天那個傻子,既看不出她的諂媚,也看不見我的態度。 我總得做點什么。 我偷偷拿出了吳蕭天皮包里的文件夾,吳蕭天一定會照例派他的秘書回來取「落下」的文件夾。 我站在陽臺上確定了從車里下來的是那個秘書后,迅速將吳蕭天的襯衫揉皺,扔在大廳。 臥室門虛掩著,皮帶被我扔在臥室門口,又恰好只露出一半的樣子。 吳蕭天的褲子被我扔在床邊,而我只需負責趴在床上,□□上身,等待被那位秘書發現這「□□」的一切。 一切不出我所料,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她知道我跟吳蕭天的兄弟關系。她就像我的親媽一樣激動,責罵我,侮辱我。我表現出慌亂的樣子,穿好自己的衣服,掩耳盜鈴般收拾好地上散落的吳蕭天的衣服。 她看了我的樣子之后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言語更加夸張,用詞更加不雅。 我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笑場。 她是個什么身份?非要在在這多管閑事。 解決她并不是難事,吳蕭天甚至不愿再看她一眼。 可日子那么長,以后還會有更多的「秘書」出現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總得一次搞定。 我開始有意躲避吳蕭天,在跟吳蕭天相處的時候一再走神,不給予他任何回應,逼著自己不入眠,暗自折磨自己。 我想那個時候我內心是抑郁的,但是絕非我表現的那么嚴重,我偽裝成病入膏肓的樣子,不過是為了強占吳蕭天的所有時間。讓他擔心我,并且意識到我需要他無時無刻的陪伴。 我喜歡所有我能依偎著他的時間,即使不依偎,能夠跟他待在一個空間,看他忙碌,或者感受到他對我的關愛,我也喜歡。 生活必定是有趣的,只要我有吳蕭天在我身邊。 可吳蕭天似乎并不這么認為。 吳蕭天向來是充滿精力的,自信的,睿智的。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廢的樣子…他抱著酒瓶半靠在酒柜前,頭發猶如亂草,雙眼布滿紅色的血絲… 我真的做錯了嗎? 這對他來說是折磨嗎? 我是不是差點失去了他? 我錯了,我不應該裝成重病的樣子來騙他,害他為我擔心難過。 我一直折磨自己, 可這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折磨? 我內疚地幾乎就要死去,也終于跟他攤牌,發狂大喊,我沒病。 他以為我是不肯面對自己的病情,他以為我故意騙他說自己沒病。 這樣也好…讓他就這樣誤會下去也好… 我知道我算不上是善心腸。利用他的同情心蟄伏在他身邊,扮可憐引誘他靠近我,再一點點將蠶食... 可我不能失去他。 我從來不熱愛生活,我存在不過是為了待在他身邊。 不是我不需要這世界,而是除了吳蕭天,沒人愿意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