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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還以為師傅是怕再碰到陳家二公子和二皇子,或者是去請人幫著查他們為什么來找師傅看病的事了,誰知道我昨天一問才知道,師傅這幾天都在忙著請人幫他向大覺寺的朝云師傅求制百花香,而且還一口氣拿了七、八盒回來。這事,有點蹊蹺啊!” 王晞聽得一愣。 當初馮大夫向她借了王喜和白芷,也是讓他們分別以她的名義和常珂的名義分前后腳去大覺寺買了兩盒百花香。 可惜她不管是藥理還是調香,都只是跟著馮大夫學了個半調子。 馮高才是他真正的衣缽傳人。 分辯個香味她沒問題,再深厚的東西她就不懂了。 “這有什么不同嗎?”王晞小心地問。 馮高道:“按道理,他老人家不是更應該擔心二皇子和陳二公子什么時候再找過來嗎?” 王晞道:“馮爺爺不是說朝云師傅調香的手法和他很像嗎?” 馮高看了王晞一眼。 王晞回過神來。 是啊!就算是朝云和馮大夫調香的手法一脈相承,目前最要緊的卻是怎樣打發找上門來的陳珞和二皇子。馮大夫把調查朝云調香手法放在第一位,說明這件事比陳珞和二皇子的事還重要。 “難道陳珞和二皇子找馮爺爺和那個朝云也有關系?”王晞天馬行空地道。 馮高嘆氣,道:“我就知道,問你你肯定會這么說。我查過了,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常去靈光寺上香,皇上和淑妃娘娘則喜歡去大覺寺,二皇子因此跟大覺寺的師傅并不熟悉,這件事也不可能扯在一起。” 王晞卻覺得正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兩件事不可能混為一談,有可能這兩件事恰恰是一件事。 她給馮高出主意:“要不,我們再問問馮爺爺?” 馮高無奈道:“我問過了,他老人家一直敷衍我。我已經無能為力了,就看你行不行了。” 王晞躍躍欲試。 但她一直等到下午酉末時分馮大夫還沒有回來,叫了人去大覺寺尋也沒有尋著。 “那我先回去了。”王晞蔫蔫地道,“明天再來!” 馮高點頭,歉意地道:“你明天過來,我請你吃東風樓的炸響鈴、一品鴨。” 東風樓也是京城非常有名的酒樓。 王晞今天在藥鋪吃了淮揚名菜大煮干絲,白袍蝦仁,蟹粉獅子頭,吃得非常滿足。 “現在是夏初,還不是吃鴨子的時候吧?”她有些猶豫。 馮高笑道:“他們家的一品鴨是果木烤的,不是用高湯煮的,一年四季都好吃。” “好呀,好呀!”她笑得見牙不見眼,道,“我明天早上給太夫人問了安就過來。” 那可愛的樣子,讓馮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才送她出了藥鋪。 * 永城侯府二房住的蘭園正房東間,二太太正在和女兒常妍說話。 “她真這么說了?”二太太還有點不相信常凝能蠢到這個地步,“會不會是氣話?” 常妍氣得發抖,在屋里團團轉:“我才不管她說的是不是氣話,以她的性子,什么事做不出來?當初大jiejie出閣的時候,要不是我看得緊,她不就差點把大姐夫家送過來的蘋果咬了一口嗎?” 京城的規矩,姑娘家出閣,夫家為了討個吉祥平安,會讓壓轎的童子捧了花瓶和蘋果隨喜轎一道過來。 二太太搖頭道:“這孩子,也太虎了一些。每次想的一些主意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知道她這性子隨了誰?” 常妍冷笑,道:“我看都是大伯母慣的。” 她把今天常凝刺她的話告訴了二太太,說完,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來,道:“我對她難道還不好嗎?誰不想嫁個金龜婿,何況又不是她也看中了的人。我縱然有這心思,既沒有私下說話,也沒有私下往來,她這么說我,就沒想想我的感受嗎?” 二太太勃然大怒,手里的帕子攥成了一團。 常妍抱怨道:“大伯母怎么就嫁到我們家來了?” 沒有半點當家主母的樣子。 二太太苦笑,道:“還不是你祖父,看中了你大伯母家資豐厚,以為陪嫁會多,不管姑娘家是什么性子,也不管是長媳還是次媳,就這么糊里糊涂地訂下了這門親事。”想到這些,她頗有感觸地長吁一口氣,“說起來,你大伯母也是個苦命人。你祖父后來看到她娘家落魄了,她沒那么多陪嫁了,就想退婚,你想,這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嗎?” 常妍大吃一驚。 這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二太太說起來就很是同情自己的這個嫂子,話有些關不住:“要不是你大伯母娘家是讀書人家,還有幾個故交為她出頭,你大伯母只怕早就絞了頭發去做姑子了。就是這樣,她嫁過來都被你祖父嫌棄了好幾年。還好她算是個福大的,先是連著生了兩個兒子,好歹把你大伯給籠絡住了,后來她娘家的兄弟又起來了,你祖父不好再說什么,這才在這個家里站住了腳。可就算是這樣,那幾年你祖父沒把她當回事,她行事就不免有些懦弱。你也別怪她管不住阿凝。” 隨后二太太又拿侯夫人做例子教育女兒:“所以說這女孩子要不是家里的父兄有本事,要不就得是自己有本事。解四公子長得好,人品好,學問也好,真正挑不出毛病來,可越是這樣,看中他的人就越多,我們家差就差你父親沒有承爵,這也是沒辦法的。萬一不成,你千萬別一門心思全放在他身上,人要學會知足常樂!” 常妍面如霞飛,赧然低頭,吶吶道:“我,我知道了!”然后擔心道:“萬一,萬一他們家真的看中了王晞……” 二太太眉毛一豎,朝著女兒厲聲道:“難道這天下的男子都死絕了嗎?你就非要和自己的姐妹找不痛快?” 常妍羞愧不已,道:“我,我這不是覺得王晞又不真是我姐妹……” “那又怎樣?”二太太沉聲道,“你們雖不是一塊兒長大的,但只要姐妹之間能互相幫襯,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皇上至今也不立儲,大家都猜他可能是不怎么待見二皇子了。但慶云侯府做了兩任國舅,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誰能登上大寶,現在誰敢拍著胸脯說?襄陽侯府左右逢源,可比我們家強多了。不管誰嫁到他們家去,都不會太吃虧。有個這樣的姐妹,你又有什么道理不常來常往的。” 常妍想到解逢冠玉般的臉,到底有些不舍得,暗暗咬了咬牙,拉了母親的手。 自己生的自己了解,二太太哪里不明白女兒的心事,眼神微黯,愛憐地摸了摸女兒的長發,聲音不由溫和下來:“我知道。可姑娘家最要緊的是姿態。不可因為想要,就失了姿態。” 常妍抿了嘴笑,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人說三道四的。” “你知道就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