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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那兩老?”說起來程醉還真有點心疼沈煉,和程醉調皮搗蛋不一樣,沈家家教嚴,沈煉從小就是個乖乖仔,高中時愛上了個人類,那人類和他門不當戶不對,血液匹配率還低。沈家二老覺得兒子不能跟這么一個人在一起,就棒打了鴛鴦。沈煉死活不分手,為了那人類算是把反抗的事干盡了,還離家出走,沈家二老那叫一個氣,直接動了家法,沈煉被打得渾身是傷。可惜后來也沒能修成正果,那人類提了分手,說他小門小戶配不上沈煉。那之后沈煉就變了個人,乖乖仔成了紈绔二世祖,整日整夜地流連花叢,直到今天。“氣不死,身體好著呢。”沈煉嗤笑一聲,顯然還對他們心有怨念。大概是憋得太久,他頭一次在外人面前談起過往,“一開始我是恨他們的,不止恨他們,還恨衛琛,恨他們逼我跟衛琛分手,恨衛琛那么容易就放棄了我和他的感情。”“可這么多年過去,看著他們漸漸斑白的頭發,我發現我恨不動了。我也恨不了衛琛,他沒錢沒勢,我爸媽拿他的家人威脅他,他又能怎么辦?除了和我分手,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所以到今天,我才發現我誰都不能恨,誰也恨不了。”沈煉想起記憶里那個永遠露著三分笑意的少年,心臟還是會像被人捏緊了一樣的痛。他這輩子就那么濃烈地愛過一個衛琛,他不在乎血液匹配率,他覺得只要和衛琛在一起,就算喝一輩子人造血也沒關系,他為了他的愛情和家里抗爭,他被父母關在家里,可只要想著他的衛琛,他就能涌現無限勇氣。可事實卻是他滿心愛慕的少年,親口跟他說,我不愛你,我只是為了錢和你在一起,我們分手吧。一把明晃晃的刀就那么直直地捅進了沈煉的胸膛。那時沈煉第一次覺得,他受過的所有委屈,挨過的所有打,都不如衛琛的一句我不愛你來得痛徹心扉。他恨了衛琛五年,卻在衛琛離開的五年后發現衛琛說出那番話,只不過是被他父母逼到了絕境。沈煉還能恨誰呢?他誰也恨不了。最可笑的是,和衛琛分手后,他發現他失去的不僅是愛情,還有愛人的能力。他再也愛不了任何人,也無法讓任何人走進心里。“你還喜歡他?”程醉問。沈煉晃了一下玻璃杯,露出個自嘲的笑,“也許吧。”他一口喝盡杯子里的紅酒,又恢復成了先前吊兒郎當的模樣,“所以程醉啊,我跟你說,什么情啊愛啊少沾點,痛快活著不好嗎?”“跟祁軼玩,你小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程醉給沈煉續了酒,道,“撇去感情不談,我和他在一起才利益最大化,不過你看著吧,祁軼那朵高嶺之花,我遲早得摘下來!”沈煉不信,祁軼這么多年從沒談過戀愛,活得跟個機器人一樣,程醉本事再大,還能讓鐵樹開花?“兄弟,你信心挺足啊,就不怕打臉?”程醉露出自己的獠牙舔了舔,“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液匹配率,真不是說說而已,你就等著看戲吧。”沈煉不置可否,他舉起酒杯,“那就祝兄弟早日旗開得勝,抱得冰山歸了!”程醉和他碰了碰,玻璃杯相撞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動,“承你吉言。”17.要祁叔叔背程醉酒量不怎么好,但他喝酒不上臉,醉了也跟平時沒什么區別,就是會變得比清醒時更愛撒嬌。沈煉把他送到城南小筑小區外,并不是他不想送到屋外,城南小區算是高檔小區,安保比較嚴格,沒有門禁卡或者主人帶根本進不去。沈煉想讓程醉掏門禁卡,但后者非但不掏,還大言不慚說要祁叔叔下來接他。沈煉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在一旁看著他打電話,那仿佛摻了蜜的調調直把他惡心得一哆嗦,沈煉受不了,他把程醉拽下車,交代門口安保看著后就溜了。太可怕了,程醉那撒嬌的語氣,簡直能把他隔夜飯都給嘔出來。為了避免耳朵長針眼,沈煉覺得還是早走得好。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程醉和沈煉這頓飯吃得挺久,祁軼回到家后整準備洗澡,就接到了程醉的電話。電話里青年語言清晰,就是調調滿是撒嬌意味,說是忘了帶門禁卡,問他能不能下去接一下。祁軼本想給門衛處打個電話讓門衛放行,但一想到程醉之前雖然也撒嬌,但沒這么黏膩過,出于擔心,他還是打算自己下樓親自去看看。畢竟祁媽說了,小少爺嬌貴,要是在他這里受了什么傷或者委屈,他得被自己親媽念叨死。恐怕到時候還得上升到他一個大男人,連自己老婆都照顧不好這類話題。比起祁媽,祁軼還是更愿意面對程醉。祁軼到的時候小少爺正蹲在門外百無聊賴地拔草,祁軼剛走近,就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起來。”祁軼彎下身去拽程醉的胳膊。小少爺晃了一下沒站穩,直接撲在了他懷里。偏偏人還沒有自覺地拿臉在他胸前蹭了蹭,抬起頭張口就是香醇的紅酒味,“叔叔,你來接我啦?”這話祁軼不是第一次聽到,上次他去程家宅子,程醉也是這么說的,那會兒他還故意摔了一跤,祁軼本著紳士風度上去扶住了他。那這次呢?程醉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祁軼不知道,但他仍是像第一次那樣扶穩了程醉,道了一句,“嗯。”程醉瞇著眼睛笑,他半個身子都靠在祁軼懷里,背在背后的手掏出來伸到祁軼面前,口氣好不得意,“叔叔,這個花送給你!我剛才給你摘的!”祁軼低頭一看,程醉手上抓著朵小黃花,說它小,是因為它被程醉掐在拇指和食指間,祁軼要是不仔細看,壓根發現不了那抹黃色。想來那應該是程醉剛蹲在地上從那片草里揪出來的。“謝謝。”祁軼接過那朵小黃花,放進了口袋。“走吧,回家。”祁軼摟住程醉精瘦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程醉約莫是真的醉了,從一堆草里揪出一朵花送給他不說,渾身軟綿綿的跟條泥鰍似的,靠在他身上都往下滑。這么好面子的人,放在平常干不出這事。“我走不動了,我頭暈。”程醉貼在祁軼懷里,雙手扒著祁軼的背,開始耍賴皮,“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