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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那樣愚蠢又容易牽扯不斷的問題。因為他終于意識到,傅昭陽可能已經有點喜歡上他了,是真正的情人之間的喜歡,但這種喜歡跟他想要的那種喜歡完全是兩碼事,他所期望的喜歡是身體可以坦蕩地享受魚水之歡,但情感上仍是小時候的兄弟。此刻古玉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好撐著床墊坐起來,眼珠子隨著他的身影轉動,撅著嘴好像很委屈的樣子,刻意撒嬌道:“借口。”傅昭陽這次沒接他的話,把襯衣下擺塞進褲子里,說:“你是直接睡還是起來再玩兒一會兒?”古玉衡看出他鐵了心要走,抿了抿嘴唇,掀開身上的被子,大剌剌地露出自己的身體,說:“起來再玩兒一會兒,你幫我穿衣服。”傅昭陽便走過來幫他穿衣服,心無旁騖的樣子,先穿上內褲,再套上睡褲,穿上衣的時候,古玉衡的兩手伸起來,又攬住了他的脖子,穿好衣服也沒松手。傅昭陽說:“穿好了。”古玉衡卻不說話,靠到他的肩膀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路上小心點,玄關的鞋柜里有傘。”傅昭陽一使勁兒把他抱到外面的輪椅上,轉身到玄關去換鞋,一點也不留戀的樣子,作為炮友,知情識趣、干脆利落是最基本的原則。古玉衡在門內看著他,心里忽然有點酸酸的,不是因為傅昭陽走了沒人陪他,而是因為看到傅昭陽不開心的樣子,他也有點高興不起來。大門咔嚓響了一聲關上,張巖悄悄從客臥里探出腦袋,見古玉衡一個人孤零零在客廳,小聲問:“傅醫(yī)生走了?”古玉衡喪眉搭眼地嗯了一聲,轉身要往衛(wèi)生間去,心想,他今天走的時候都沒跟我吻別。張巖聽說傅昭陽走了,才敢從門里出來,一低頭看見古玉衡脖子上的紅痕,說:“還說沒到那一步,這吻痕都快留到臉上了,沒想到傅醫(yī)生看著斯斯文文,獨占欲還挺強。”古玉衡不知道傅昭陽在他身上留了吻痕,這時聽張巖說起,心里又是竊喜又是擔心,矛盾得很。張巖見他不怎么高興的樣子,問:“怎么了?你倆吵架了?吵架還親成這樣兒?”“他喜歡我。”古玉衡一邊說一邊往衛(wèi)生間去。張巖追過去說:“喜歡你還不好?昨天你還因為人家不承認喜歡你不高興呢。”古玉衡坐在輪椅上,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吻痕,輕輕嘆了口氣說:“他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樣,只喜歡我的臉、只喜歡上我,他是真的有點喜歡我了,情人之間的那種喜歡。”古玉衡說的時候有一個詞滑到他嘴邊,他沒敢說出來。張巖還是沒搞清楚這之間有什么區(qū)別,說:“不管哪種喜歡,總歸是喜歡你吧,他喜歡你是他的事,你就當不知道不完了嗎?”“那他要是越來越喜歡我,最后……最后愛上我了,我又沒辦法給他回應,他肯定會傷心啊。”古玉衡耷拉著眼角,半晌才說:“我不想讓他傷心。”“那你也喜歡他不就完了?”張巖搞不懂古玉衡這個老gay的腦回路,不知道他在糾結什么,又不敢說我看你也挺喜歡他的。古玉衡坐在輪椅上斜了張巖一眼,一只腳站起來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說:“要真那么簡單就好了,他親哥哥是我高中同學,高二那年我爸媽分了我的錢離婚,我在他們家蹭了將近兩年的飯,他爸媽對我跟親生的似的,讓他們知道我跟傅昭陽談戀愛,肯定要被罵死。”“那你當初就不該勾引人家啊。”張巖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你倆約都約上了,還說啥?”“我跟他約是因為他本身也是彎的,他不跟我約也得跟別人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不懂?”古玉衡說完又覺得自己好沒道理,他當初就是不該勾引傅昭陽的,現在想哭也沒有后悔藥了。張巖的腦袋瓜子轉了轉說:“其實按照你的邏輯,他跟別人約也是約,那他跟別人談戀愛也是談戀愛,跟你談戀愛不一樣的嗎?反正他都要找人談戀愛,你又喜歡人家成那樣兒,你倆正好兩情相悅。”古玉衡又拿眼斜他:“我就是有點兒喜歡他,可也沒有那么喜歡他。”他想了想,腦袋又耷拉下來,說:“好吧,我是挺喜歡他的,可是戀人總有一天要分手,要是永遠當好朋友,就沒那些麻煩事兒了,要是到時候分手了,連他們家門我都進不去了。”可能是因為父母的前車之鑒,古玉衡的感情觀是有點問題的,他是個悲觀的完美主義者,在他的眼里愛情的終極目標就是散伙,又很中二地認為‘不曾得到就談不上失去’,所以才一直孤獨了這么多年。“我跟你三年,也沒見你去人家家里拜訪過,你連人家名兒都忘了,還管他父母那么多呢?”張巖這么一說,古玉衡也覺得有點道理,但他始終膽怯,畢竟從來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感情經歷,他扯過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垂頭喪氣地說:“你去睡吧,別管我了。”張巖便沒再管他,轉身進了廚房覓食。古玉衡刷牙洗臉出來,看見張巖煮了碗方便面在吃,聞著味道也很香,以往一定要分食兩口,但今天因為心情不好沒什么食欲,又劃著輪椅回臥室去,想了想,給傅昭陽發(fā)了個短信,問:你到家沒有?沒有淋雨吧?傅昭陽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他:到家了,沒有淋雨。短短幾個字,透出冷淡。古玉衡看著那條短信,翻來覆去地讀,心里不是滋味兒。第28章古玉衡知道傅昭陽為什么生氣,也知道該怎么討好他,可思前想后,他最終還是沒再撒嬌賣萌。到了十一點多,傅昭陽自己倒忍不住發(fā)信息過來了,問:今天做的時候沒注意,你腿沒事吧?古玉衡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一個激靈拿到手里,果然看到傅昭陽的信息。那一刻,他高興的心臟都快跳出來,這種無比的喜悅讓他忽然意識到,傅昭陽對他來說有多特別,除了十幾年前第一次站在舞臺上收獲掌聲和贊譽的時候,他再沒有過這樣激動的心情,而這一切,大概只有那個他沒敢宣諸于口的詞能概括——愛情。傅昭陽見他久未回信,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大概是帶著后悔,可又不好意思道歉,又發(fā)了一條:睡著了?晚安,我明晚下班過來找你。古玉衡的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在兩條短信之間來回切換著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復:好的,做個好夢,晚安。^-^傅昭陽看到他的回信和笑臉,才把心咽回肚子里。第二天的行程與昨天別無二致,甚至更加無聊。古玉衡因為睡得早,早晨醒來也早,他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想了想起床也沒什么事,便沒起。隔壁張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