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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詳吧,栗恒低下頭。或許是慈愛。管他的,栗恒機械的刷著牙,想自己又沒什么文化素養,比不了屈影帝。“泡沫滴在衣服上了”屈衍指著栗恒身上的泡沫說。栗恒咬了一下牙刷,煩躁的擠了一下屈衍:“你往旁邊兒點兒!”屈衍讓了他一點兒,栗恒低下頭去吐泡沫。“你不喜歡早起?!鼻苻D身把泡沫吐到馬桶里,拿紙杯接了水端著:“以前叫你早起的時候,你都是迷迷糊糊的刷牙,有一次刷著還睡著了?!?/br>這些丑事兒有什么好說的!栗恒抬頭瞥了他一眼,含了一口水把泡沫漱干凈,捧水隨便洗了下臉擦干:“那些事情有什么好提的,顯得我比較傻?”屈衍漱口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栗恒。栗恒眨了下眼睛,抽了一張面紙,轉身出了洗手間。栗恒一直盯著他,等他出去了,才慢慢把頭低下,看著水槽里沒沖干凈的泡沫。屈衍洗完出來,在外面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絨服,看栗恒穿得少,就從自己箱子里找了一件同款的羽絨服遞給他:“古銅嶺很冷,再穿點兒。”“行了?!崩鹾惆牙溊希骸氨E瘍纫拢掠鸾q服,去北極都夠了?!?/br>屈衍平靜的看著他,栗恒摸了摸鼻尖,拿上手機先出了門。這明顯是避免不必要的交談,屈衍也沒辦法。到樓下的時候,余夏和屈樺已經在吃早飯,看栗恒臉色還不錯,欣慰的相互看了一眼。“沒一起下來?!鼻鼧鍑@氣說。“沒有就沒有。”余夏給他拿了一塊面包:“沒走就說明還有轉折的余地?!?/br>栗恒在屈樺旁邊坐下,也沒打招呼。余夏把干凈盤子放在他面前,給他鋪好面包和火腿,溫聲細語的問:“恒恒生氣了?”栗恒把面包卷起來咬了一口,小聲說:“阿姨,你和叔叔太不夠義氣了,藝術家怎么能騙人。”余夏掩著唇笑起來,摸了摸栗恒的肩說:“小兩口哪兒有不吵架的,我和你叔叔過了這么多年也還吵呢?!?/br>“我什么時候和你吵架了。”屈樺也抬起頭。“是,你不吵架,你生氣了都發悶火。”栗恒又咬了一口面包,心想屈衍要是能發悶火,也不至于鬧成這樣。屈樺無奈搖了搖頭,和栗恒說:“你和屈衍在一起那么多年,應該了解他,他從來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我們屈家也沒出過三心二意的人。”栗恒在心里憋了一句難說變種了呢,嘴上答應著:“誒,是?!?/br>屈衍收拾好下來的時候栗恒已經吃了五分飽,正拿叉子戳著火腿腸。余夏一樣給屈衍鋪了面包火腿,小聲訓斥他說:“有什么話要和恒恒說,別什么都憋著,你這性格很不好?!?/br>屈衍連聲答應:“嗯,我知道了媽?!?/br>“知道了不行,要記得住,下次你要是在把人氣跑了,我們就不管了?!鼻鼧逡矐停骸跋麓卧俸染坪茸砹舜螂娫挼郊依?,陳叔不會去接你的?!?/br>“我記住了爸。”屈衍低頭啃著面包回答。栗恒偏頭看了他一眼,想問什么時候喝醉了,又覺得不合適。屈衍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屈衍這個人不會去刻意拉攏或者應酬,讓他喝酒除非他自己愿意。上一次屈衍喝醉,還是第一次拿了影帝之后慶祝喝的。這次屈衍是為了什么喝酒?一直到出發,栗恒都在想這件事情。古銅嶺離酒店很近,屈衍叫了酒店的車把一家四口送到山腳下的時候,十點都不到。栗恒把羽絨服拉鏈拉起來戴上帽子下車,屈衍在車里武裝半天,把自己裹得跟個搶劫犯一樣才下來。栗恒差點兒就笑了。屈影帝現在是越來越紅,出個門不這樣怕是會被踏成rou餅。不遠處就是一層又一層的樓梯去山頂,栗恒看著四周白茫茫的霧氣,還有那看不到頭的樓梯,心欲將死。“看著高,其實沒多少路?!鼻苷驹诶鹾愫竺?,隔著口罩悶聲說。栗恒不想說話,反正說不說都得爬,抬腳就準備走。一步還沒踏出去,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在前面停下,擋了栗恒的路。栗恒頓了一下,越野車的車窗打開,里面一個黑長直摘下墨鏡。“衍哥。”黑長直彎彎的眼睛看著屈衍,笑得很甜,又朝著后面看了一眼打開車門下來,順了順頭發和余夏、屈樺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這么巧在這里遇上你們?!?/br>第二十二章無巧不成jian黑長直之前戴著墨鏡裹著羽絨服,栗恒沒看出是誰,等人家說了叔叔阿姨好,栗恒才看出那么點兒意思。“你好。”余夏笑了一下,走到栗恒身邊。栗恒把頭轉過去,感覺刮在嘴里的北風都是綠頭蒼蠅。巧得很,雪鄉真是受歡迎,來了個影帝,又來了個新晉小花。孫禹佳拉直了頭發,染成黑色,穿著白色長款羽絨服比以前看上去更清純。栗恒發現無巧不成jian,自從和屈衍說拜拜之后,在哪兒都能遇到屈衍的出軌對象。屈衍整張臉裹在帽子和口罩里看不出情感,只是對著孫禹佳點了點頭,和余夏說:“媽,我們走吧?!?/br>余夏不失禮貌的對著孫禹佳笑了一下,挽著屈樺的手臂跟在屈衍后面。栗恒還想回頭看一眼,被屈衍半摟著肩帶走了。孫禹佳在后面看著一家四口上了樓梯,也沒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重新戴上墨鏡坐回車里。“劉師,我們開過去坐纜車上山吧?!睂O禹佳說。司機嗯了一聲,把車繼續往前開。古銅嶺確實不高,但本來就在雪鄉,不夠冷似乎有點對不起這個稱呼。栗恒才爬了一層樓梯,就扛不住了,感覺自己鼻尖上流到一半的鼻涕變成了冰,晶瑩剔透。余夏和屈樺走在前面,屈衍和栗恒隨后,腳下踩著結冰的樓梯,一只手拉著邊上的防護鏈,迎面吹來的北風帶著咔呲咔呲的冰粒。再好的風景都沒一星半點兒欣賞的心情了。“冷不冷?!鼻軉?。栗恒抬頭看了他一眼,吸了一下鼻子:“不冷?!?/br>“嘴唇都青了?!鼻苷f著抬手拉自己羽絨服的拉鏈。栗恒繞過他準備走在前面:“別脫,脫了我也不穿?!?/br>周圍爬山的人不是很多,栗河實在沒臉讓一個大男人給自己脫衣服穿。早上吹下的牛逼現在就是凍成冰棍也不靠他屈衍一絲兒熱氣活命!“別鬧。”屈衍說:“會凍壞的?!?/br>“別擺出關心我的樣子。”栗恒踏上去一步:“我們是普通朋友,不需要你這種大公無私的奉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