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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陸見清不得不放棄扛著一大箱子二手書回家的打算,而是帶上了他那本號稱是費了大把時間精心編纂的重點藍(lán)皮書。 從郊區(qū)回市里的的最后一班公車一般是晚上八點,陸見清下山時耽誤了些功夫,到車站時離八點過了十幾分鐘。 也不知道末班車開出了沒有,陸見清低頭看了看手機,決定再等一會兒,要是還沒有車來的話,就直接打車回家。 就是郊區(qū)過去的打車費可太貴了……陸見清捂著自己扁扁的錢包,默默留下了貧窮的淚。 好在她沒等多久,就看見一輛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向這邊開來。 陸見清趕忙站起來,走到路口招手?jǐn)r了攔。 市里的公交車之前剛換過一批,只有一小部分車還是以前的樣式,這輛車顯然就是其中之一,不僅車身上沾了泥屑和掉漆,連顯示燈壞了都還沒來得及修,一眼看過去,整輛車都被籠罩進(jìn)了黑夜里。 公車在站牌前停下,車門慢悠悠地向她打開。 陸見清刷了公交卡上車,為保險起見,她還特地問了司機一句:“這輛車是回市里的嗎?” 明明是夏天,座位上的司機脖子上卻圍了根厚厚的圍巾,把大半張臉都藏了起來,他雙眼平視著前方,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 還好趕上了末班車,陸見清拍拍胸口,徹底放下心來,她刷了公交卡,在車?yán)镎伊藗€靠窗的位置坐下。 司機按下按鈕關(guān)門,車子繼續(xù)沿著蜿蜒的公路開行。 陸見清之前也坐過這個點回市區(qū)的公交車,不過那時候車?yán)镫m然乘坐的人比較少,但總還是有的,不像今天,空蕩蕩的車廂里居然只坐了她一個客人。 今晚沒有月亮,窗外是一片nongnong的黑夜,連散落的星星都被烏云掩藏在了云層后面,公車保持著平穩(wěn)的速度在馬路上開過,路邊綠化帶上的栽種的綠植一閃而過,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車廂燈光昏暗,司機師傅大約是為了省電,連車燈都關(guān)了大半,她頭頂這盞似乎也出了什么問題,光線一閃一閃的,燈管里發(fā)出刺啦的聲音,陸見清抬頭往上一看,發(fā)現(xiàn)燈管的兩端都已經(jīng)發(fā)黑,還出現(xiàn)了幾道細(xì)小的裂紋。 陸見清皺了皺眉頭,拿起包往前挪了幾個位置,拉開跟這盞破燈的距離,還不忘出言提醒司機:“師傅,這上面的燈管好像有點問題,你下班后還是報給公司修一修吧。” 不然萬一哪天炸開,傷到其他乘客就不好了。 “好,我知道了。”前排的司機悶悶地應(yīng)了她一聲。 從郊區(qū)這里坐公車回家,即使道路通暢,也得花上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陸見清低頭玩了沒多久手機,就覺得困意上涌,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掐著點往手機上設(shè)了個震動的鬧鐘,就靠著窗戶慢慢閉上了眼。 從后視鏡里時刻注意著這個今晚好不容易碰到的倒霉蛋,并摩拳擦掌準(zhǔn)備該怎么好好嚇唬她了的司機:“???” 朋友,給個面子好不好!你就沒覺得我這車有哪里不對勁嗎,居然就這么放心大膽地睡著了??? 你這悶頭一睡,我接下來的戲要怎么唱下去哇?我很難做的朋友!! 第12章 鬼司機 陸見清靠著窗小睡了一會兒,直到有只冰冷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那個裹著圍巾的司機師傅正站在她旁邊,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地對著她嚷道:“到站,下車。” 陸見清:“???” 怎么感覺司機師傅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她思來想去也沒能找出這位師傅突然變得情緒如此惡劣的原因,最后只能歸結(jié)到她在車上睡著,影響了司機下班這件事上,當(dāng)即歉意地站起來:“不好意思,我馬上下車。” 不過說來也怪,平常她到家都得花上老長一段時間,怎么今晚都到終點站了,用時竟然還比平常快上不少。 也不知道車站還有沒有能回她家的車…… 陸見清這樣想著,拿起包跳下車廂,往周圍環(huán)視一圈,要去找站臺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 眼前這地方空曠死寂,連吹來的晚風(fēng)中都帶著一種腐臭的腥氣,連綿的小山坡上,一座座墳包各自緊挨著立在那里,依稀可見石碑上描紅的字眼和一張張面帶微笑的黑白照片。 這哪里是什么終點站,分明就是座墳山! 司機師傅站在車窗后,陰惻惻地盯著她笑起來,當(dāng)著陸見清的面,慢吞吞地摘下了他一直圍在脖子上的圍巾。 他嘴角向上,裂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脖子上歪歪扭扭地縫著一條粗線,線條周圍的皮rou發(fā)黑腐爛,隨著他扭動脖子的動作,里面支撐的骨頭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上車時還只是有幾分破舊的公車外殼逐漸脫落,露出里面銹紅的車身,整輛車像是被哪個沒公德心的家伙潑了一大盆紅油漆上去,散發(fā)出難聞的異味。 陸見清呼吸一窒,捏住鼻子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鬼司機笑容更得意了,眼底閃爍的惡意昭然若揭,他像個等待已久的獵手,期待地準(zhǔn)備看到眼前這個膽大包天敢在他車上睡覺的姑娘露出驚恐的表情,尖叫著四處逃竄的模樣。 鬼司機從嗓子里發(fā)出咯咯的笑聲,他壓著嗓子,聲音飄忽不定,更顯陰森:“乘客,歡迎來到終點站,黃泉路。” 他一張嘴說話,散不開的血腥氣和尸體的腐臭便順著空氣飄來,饒是陸見清用力捏緊了鼻子,都抵擋不了那股nongnong的異味。 她不禁開始懷疑,這只鬼該不會是想把她熏死在這里吧…… 能使出這等害人的法子,這惡鬼果然用心歹毒,其心可誅! 鬼司機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陸見清釘死在了心機鬼的牌子上,他滿意地看著她緊皺的眉頭,長而黑的指尖戳在玻璃窗上,大片的玻璃應(yīng)聲而碎,看陸見清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已經(jīng)掉進(jìn)他陷阱里的獵物,只能最后做一做無謂的掙扎。 她伸手進(jìn)包里的動作沒有引起鬼司機絲毫的警覺,他一邊向著陸見清走過去,一邊桀桀陰笑道:“怎么還不逃啊,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他說話這點時間,陸見清終于在包里翻出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她長舒一口氣,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棉花撕成兩半往鼻子里一塞,再抬頭時雙眼目露兇光,騰出手來擼起袖子就地取材,抄起塊板磚面目猙獰地向著鬼司機走去,氣勢竟比他一只厲鬼更兇悍幾分。 鬼司機:“! 糟,他突然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夜晚的路燈下,有清潔工人把沿路的垃圾一點一點掃進(jìn)畚斗,突然,遠(yuǎn)方有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那聲音凄慘無比,仿佛聲音的主人正遭受著無比兇殘的折磨,聽得清潔工人寒毛直立。 他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