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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暫定要教的是語文,兩個班加在一起,一周統(tǒng)共也就八節(jié)課,休息時間很多,不過謝必安坦白告訴她:“由于我們學校鬼口流動較大,忙起來的時候可能得讓你幫忙去別的老師那里代一下課。” 陸見清虛心求教:“這個鬼口流動是因為……” 她覺得按照這所學校的福利待遇和背后校長的強大勢力,應該不會有人……哦不,有鬼,想要辭職吧。 謝必安推了推眼鏡,簡明扼要地跟她解釋:“主要是有些鬼工作時期表現(xiàn)優(yōu)異,得到了優(yōu)先投胎權,所以總有老師教著教著書就投胎去了,關于這一點,我們也很苦惱?!?/br> 好不容易排到的位置,他們權力再大,也不好攔著鬼投胎不是。 謝必安說著,老懷安慰地看著陸見清道:“還好,我們終于迎來了一個長期穩(wěn)定的師資力量。” 陸見清:“……” 也是,生前死后加在一起,她保守估計,起碼也能在這個崗位上繼續(xù)奮斗個百來年。 陸見清心情微妙。 萬萬沒想到,只是找了一次工作,居然來她死后要干的活都一并定下了…… 也不知道等她到了年紀,還能不能享受個二三十年的退休假。 陸見清趁著休息時間跟著張老夫子晃了一圈,把學校其他幾位老師都認識了一遍,她下午沒什么事,就準備在辦公室里備備課,寫寫接下來的教案。 張老夫子端著一杯據(jù)說是地府特調的奶茶走過來,從抽屜里翻出紙筆,扭頭跟陸見清道:“小陸啊,今天我們有個職工會議要開,你一會兒沒事就先下班回家吧?!?/br> 陸見清不由奇怪地問道:“開會我不用參加嗎?” “那倒也不是,”張老夫子猶豫了一下,怪不好意思地捋了捋他的長胡須,“這種小會一般也就走個形式,我們老大是不參加的,你知道,那位不在的情況下,大家的狀態(tài)可能都比較隨意,怎么舒服就怎么來……” 陸見清眉心跳了一下:“隨意?” 張老夫子:“大家死法不同,有些鬼死的時候缺胳膊少腿的,雖然平常在學校里大家都會把胳膊腿穿戴整齊,但私下里總歸是拿下來比較舒服……” “……” 怪不得校規(guī)上有條大寫加粗的“禁止亂丟身體部位”。 敢情不光是針對學校的學生們,居然連老師都有這樣的毛??! 張老夫子都那么說了,陸見清也不好再說什么,她從座位上拎起包:“那我就先下班了?” 張老夫子忙不迭地點頭:“放心,會上有什么事,等你明天來了,我會記下來告訴你的。” 他老臉一臊,小聲說了句:“你要真跟我們一塊兒開會,大家沒準還怪拘束的?!?/br> 陸見清:“……” 不瞞你說,真讓我看見你們胳膊腿的放滿一桌子,我也蠻“拘束”的。 憑空多出來小半天的假期,陸見清背上包站在陰陽路8號的大宅前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給陸陵源發(fā)了個消息,決定晚上回道觀一趟看望看望他。 陸老道自然大為歡迎,還不忘囑咐乖徒兒今晚多給他做些好吃的。 傍晚。 聽到開飯的消息樂顛顛跑出來的陸陵源瞪大眼睛盯著一桌子碧綠碧綠的菜,舌尖泛起一陣苦味,手上一用力,掐斷了好幾根他精心保養(yǎng)的胡子。 他不敢置信地問:“這、這些都是什么?” “當然是今晚的菜啊,”陸見清一本正經(jīng)地夾了一大筷子苦瓜放進陸陵源碗里,“這些苦瓜能清熱消暑,養(yǎng)血益氣,不僅能提高你的免疫力,預防骨質疏松,順帶還可以給您老美個容?!?/br> 她不容拒絕地道:“所以,你今晚一定要多吃點?!?/br> 陸陵源:“……” 你不如鯊了我吧。 眼見陸陵源一臉萬念俱灰的表情,連臉上的皺紋都耷了下去,陸見清沒憋住笑,起身去廚房把她另外準備的苦瓜釀rou給端了出來。 她在做這道菜之前先把苦瓜掐頭去尾,切成長短相近的段狀,里面的瓜瓤也都挖了出來,最大程度地降低了自帶的苦味。 肥瘦相間的豬rou用快刀切成了碎末狀,再往里面拌了蛋液香菇之類的小料,混合著料酒摻入淀粉攪拌均勻揉到入味,這時候再將rou餡緊實地壓進空心的苦瓜里進鍋蒸熟。端出來的苦瓜釀rou往上一淋湯汁,翠綠的苦瓜包裹著蒸得爛熟的rou丸子,臥在澄亮的高湯上,入口湯汁醇厚,混著脆爽苦瓜的rou餡鮮香入味,連那些細微的苦味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陸陵源撈起筷子撲哧撲哧吃下去大半碗,吃飽喝足后揉著鼓起來的小肚子靠在竹椅上不想動彈,他懶洋洋地伸手朝旁邊的房間指了指:“你上回不是跟我要那些個舊書,那些東西年代久了,有些字都不大清了,讓你一本本地翻,得翻到猴年馬月去,喏,我這些天把能看的湊合給你列了份出來,就放在桌上,你自個兒拿回去看吧?!?/br> 這話聽上去仿佛很靠譜的樣子。 陸見清聞言,連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到房間里一看,古樸的桌板上果然放著一本藍皮小冊子,忽略里面的內(nèi)容來自收破爛小販手里的二手書不提,乍一看還是很有電視劇里傳世秘籍派頭的。 她莫名緊張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拿起冊子,輕輕翻開第一頁。 “……” 陸陵源上了年紀,吃飽了飯就想躺下打會兒瞌睡,只是他還沒挪好枕頭,就聽見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向他沖來,老道士一睜眼,就看見他從小養(yǎng)大到的崽正杵在他跟前,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陸見清黑著臉道:“這是什么?” 陸陵源莫名地答:“重點知識啊。” 陸見清刷刷翻到其中某頁的狗爬字,戳到陸陵源眼前:“這個。” 陸陵源接過來一看:“自然是書中記載的符咒,喏,有什么用都給你寫邊上了,碰見什么事翻一翻,找到對應那條念出來就成。” 他砸了咂舌,語重心長地道:“不過能背最好還是背下來的好。” 畢竟這上面整理出來的條數(shù)還是挺多的,萬一一時半會兒找不著豈不就壞事了。 陸見清:“……”說的好像真能有用一樣。 她又往后翻了幾頁:“那這個呢?” 陸陵源掃了一眼道:“這個就是符篆了,據(jù)說配合咒術使用效果更佳?!?/br> 他說著說著,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盯著冊子上那頁的符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噌得站起來,匆匆找了支筆往上改了改:“唉呀呀,果然是歲數(shù)大了,連這玩意兒都能畫錯,我再給它添上幾筆,這回總該對了!” 陸見清:“……” 算了,她認清現(xiàn)實地想,拜托陸陵源幫忙整理資料,這種想法大概本身就是最大的不靠譜吧…… 在陸陵源的強烈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