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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威脅她堂堂一個公主?! 唐白雙似乎猜出她的心思,抿了抿唇勾起一個冷然的笑來,“公主可聽說過一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在我周朝地界,我想奈何公主,恐怕不是一件難事。” 更何況,唐白雙本來就是現代人,她管什么公主不公主,只要是威脅到她安危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堂堂公主我。”契戈收起玩笑的表情,擺出一副正經的神色,“何必要過不去跟你個小宮女?我是看昨晚那男人似乎對你很感興趣,所以想問問你,都喜歡什么?中原的男人!” “……” 如果契戈能把這話說得順暢一點,唐白雙敢肯定這位公主對她絕對有足夠的威懾力,只是這女人現在說話顛三倒四,她實在覺得此人腦子有些問題。 等等!景祥什么時候對她有興趣了?那只薩摩耶,有興趣的永遠都只是她做的菜! 不過契戈好像很肯定這個想法,而這又是她與契戈談判的唯一籌碼。 唐白雙想了想,決定先不否認契戈的話,把事情談穩了再說。 “所以公主只是想跟我討教怎么談戀愛?” 一絲茫然從契戈臉上閃過,“什么是……談戀愛?” “這里面的學問可就大了。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為人之所以區別于鳥獸花草,就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欲。”唐白雙裝模作樣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長須,賣關子道:“公主可知,這世上的男女之情并不是千篇一律的,只要手段得當,就能叫心上人死心塌地,永不變心?” “還有這種東西?”契戈茫然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神往,“你教我!” “教你可以。”唐白雙將聲音放沉,希望借此可以讓她看起來有威信一點,“不過,公主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契戈脫口問出:“什么條件?” “第一,關于我的任何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沒問題。” “第二,你得告訴我,宮中女子萬千,為何偏偏找上我?” 契戈激動地站起了身,“這當然是因為,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長得很漂亮!太子也很漂亮!漂亮的男人,喜歡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 唐白雙無語地抿了抿嘴,看著理直氣壯的契戈,心道你這不還是顏控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有個小劇場的,但發表的時候突然忘記了,然后就死都沒想起來…… 第13章 誤會 清風疏朗,逐西的烈日透過稀薄的樹影撒下一地的光斑,低矮的苑墻外一個英挺的身影站在角落,凝神聽著院子里的一切響動。 她怎么能把他單獨分享給她的秘密基地和那個契戈分享呢! 雖然這個別苑倒也不是有什么非凡的意義,不過一向領地意識極強的周景煦還是有些怨念。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二人的談話內容吸引。 “我看到了喲……你和那個男人。” “談戀愛……手段……死心塌地!” …… 談話的內容,被周景煦一字不落地聽了個透徹。 如果他沒有聽錯,契戈的意思是覺得他和阿雙是那種關系?然后阿雙并未反對? 可是,阿雙的話頭似乎總是向著太子,先不論契戈那邊是什么想法,光是那句“明日就是一國之母,何等威風”,就讓周景煦生生聽出一股憧憬來。 阿雙想做太子妃。這是那晚她親口說的。 可是,為什么她又不澄清契戈對她的懷疑呢?反倒像是默認了下來。難道是因為對面坐著的契戈也鐘情太子? 又或者是因為……阿雙其實是想和他……談戀愛? 周景煦滿腦子回想著那句“心上人”,又想到在太和殿前,唐白雙故意和他親近,夸他“好聞”,更甚至在進殿以后抱著他不撒手…… “四弟,你一個人站在這兒作甚?” 一把折扇突然拍在周景煦背上,把周景煦心里剛涌現出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打了個煙消云散。 “咳,二哥。”周景煦被嚇了一跳,觸電般地抖了下身子,才遲疑著轉過身來。 “二哥對那鐵……”周景煦剛起了個話頭,又突然想到什么,聲音戛然而止。 如果阿雙屬意太子,他再讓二哥從中作梗攪了太子和契戈的事,那豈不是…… 飯,可以不吃。契戈必須嫁給太子。 “沒什么!”周景煦一把扯過往別苑中探頭探腦的周景寧,隨口問道:“少見二哥最近出宮,百花樓的小紅要想死你了吧?” 一說到姑娘,周景寧就來了興致,拿著他那把折扇邊往手心里敲邊侃侃而談:“前幾日我剛去過,你不知道,如今花街柳巷最紅火的不是百花樓啦,是隔壁的……” 不健康的交談聲漸遠。 …… 苑內。 “那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么?” “第三個嘛……”唐白雙深思了一下,她其實并沒有想好第三個條件,但古往今來的套路,都一定是這樣的:“第三個就是,從此你欠我個人情,以后得無條件幫我一個忙!” 契戈警覺地看著唐白雙,“我是不會讓你做太子側妃的。” 唐白雙翻了個白眼,“誰稀罕你的太子。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成交!”契戈一看她看上的男人還是她的,答應得十分爽快。 西蕃使臣來了周朝一趟,進獻了國禮,還和周皇宮的御膳房談了筆買賣,心滿意足地走了。 鐵勒也將在不日后出發,按照之前說好的,用契戈公主,換周朝與鐵勒百年和睦,減免五年貢稅。 走的那日,唐白雙被景祥帶著去了最高的宮墻上往下看,數十人的鐵勒使臣縱馬絕塵而去,留下契戈一個人站在宮門口站了許久。 不知為何,唐白雙看著這樣的契戈,覺得有些心酸,她雖然看不到契戈的表情,但她覺得她能對契戈感同身受。 她和契戈都是身處異鄉的兩個孤獨之人,在他鄉異國無依無靠,每天都生活得提心吊膽。 “哎景祥,你說,你要是被自己的家里人送去遠國和親,你難過不難過?” 周景煦正叼著草根,被這話問得嗆了一下,怪異地看了唐白雙一眼,她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但還是認真回道:“我愿為周朝戰死沙場。” 唐白雙想起上次的談話,“你原本是將軍嗎?你是從戰場上被提為貼身侍衛的嗎?還是說你從小就在宮里。” 這個問題周景煦并未深想,下意識回答:“我自然從小就在宮里。” 他目光微垂,濃密的睫毛如鴉羽般輕顫,晨曦的微光點點映在他英氣的面頰上,該是副極為養眼的畫面。 可唐白雙看著景祥的眼神從吃驚逐漸變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