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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辦了身份證明,感謝首領森先生,感謝上司中原先生。按道理來說,當中原下班之后,或獨自出外勤時,我是有機會使用“虛無”去找太宰先生偷看一兩眼的。但近來我的工作內容比較困難,這個想法我一次都還沒成功實現。我的工作是(刪除線)挨上司的打(刪除線)接受中原的訓練。而困難之處在于……我,的上司,實,在太,暴力,了。請原諒我奇怪的斷句——因為在挨完打,不,訓練完之后,我的呼吸頻率就和這個斷句一樣不規律。我作為魂靈跟在太宰先生身邊時,自然見過中原中也的戰斗場面。霸道的重力異能是所有與之交戰者的噩夢。一般情況下,他打敵人,就像大象碾螞蟻一樣不費吹灰之力。我和他的敵人不同之處大概在于,我是偶爾會隱身的螞蟻吧。“不要連續用虛無超過零點五秒!”當中原在進行文書工作的時候,他撿回來的小石子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地飛,目標就是把我切成三段或五段。這不是我在說笑!那石頭不是一般的石頭,是重力cao控者中原中也的石頭。速度堪比子彈,威力堪比核彈,要是砸在墻上,能把堅固的港黑大樓砸穿。……不要問我為什么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說的就是不斷用異能力避免挨揍的我。為了對抗那些石子,我已經揮爛了十幾把匕首。我每天都在為活著見到太宰先生而努力地奮斗著。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對危險的反應被磨煉得愈發迅速,身手也愈發敏捷。今天中原中也和太宰先生一起搭檔出任務了,他的心情格外糟糕。石頭切螞蟻的作戰訓練結束后,中原加班寫任務報告,我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喘氣。可能喘得太大聲了,他從辦公桌后繞過來,拎起我的領子。“太宰今天問了你。”“問了……我什……么……”不是我激動,而是我每次訓練完只能喘成這個樣子。“問我收了你當部下后有沒有氣死。”中原的表情看起來下一秒要把我當成太宰先生給一拳。“那您……被……氣死……了嗎?”開玩笑,我不可能這么回答。我沉默著,順從地被他拎起來。為了在上司手中保住狗命,我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不小心咳出一口血——當然,咳在自己手上。“你恨我嗎?”中原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我捂著嘴搖搖頭,試圖用真誠的目光傳遞我的想法——不恨,一點都不恨。中原確實每天把我揍到爬不起來,但他這是在訓練我的生存能力。他是我的恩人,有什么好恨的。中原和我對視好一會兒,把我放下來,然后居然用黑手套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微仰起臉,若無其事地道:“這些天做的不錯。明天放你一天假,去醫院治療?!?/br>第5章狗我在中原的辦公室里趴了很久,久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我才從昏沉中醒來,翻出黑外套披在身上。——那是中原曾經用過的外套,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傳統,將你引領入組織的人會送你一個他的物件。我的身材太過瘦小了,外套對我來說不太合身。衣擺長至膝蓋,衣袖比我伸直的手臂還要長一截,恰把訓練的傷痕全部蓋住。不過我挺滿意的,因為這和太宰先生很像。太宰先生不愛把手伸進袖子里,因此他的衣袖也常常這樣耷拉著垂下。我強忍著肺腑的疼痛一步步離開事務所。守門的港黑成員正巧在換班,有個墨鏡大叔還對我打招呼:“竹下君今天這么晚下班???”“是的。”今天傷得重,剛剛才爬起來。他就是在我剛來時對我舉槍的那個男人,后來碰見過幾次,算有緣分。“您的臉色很差勁,請保重身體?!边@大叔還挺熱心。“謝謝,我會注意的?!?/br>港黑成員的素質值得夸贊。我連續一周從中原的辦公室里一臉腎虛地走出來,一天比一天臉色差,他們的傳聞里我的身份從人rou沙包到泄欲工具應有盡有。但當我從他們面前走過時,他們戴著墨鏡威嚴地挺立,連一絲異樣都不顯。甚至還有這樣的大叔,不顧風言風語,遇上我就寒暄幾句,關心我的身體。可惜的是我要辜負他的關心了,在中原嚴格的訓練下,我看不到什么讓自己完好無損的可能性。*第二天,我去港黑醫院做了檢查、領了藥物,拒絕了護士小姐讓我留院察看的建議,發動“虛無”去找太宰先生。訓練實在太累了,讓我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找尋。如今壓抑了一整周的思念蠢蠢欲動,近乎瘋狂。我偷偷違背了上司中原中也“不允許在訓練以外使用能力”的要求,在港黑大樓的墻體間來回穿梭,上上下下地飄蕩,匆匆趕往每個太宰先生可能存在的地方。沒有、沒有、沒有……就連中原中也和森鷗外都遇到兩次了,太宰先生在哪里?出外勤了?我很不甘心,這是難得放假的一天,卻見不到他。我尋遍今日黑手黨活動的地點,終于不得不失望地承認,太宰先生真的出外勤去了。夕陽西下,一波黑手黨下班回家了。我見到一個熟面孔,怏怏地跟在他身后。我跟隨的人叫織田作之助,他是港口黑手黨一個最下級成員,因為不殺人的信條而整日處理一些無聊的雜活。他還有個令我重視的身份——偶爾和太宰先生一起喝酒的朋友。太宰先生的住所里沒有人,我姑且再賭一把。我飄在織田身后,跟著他來到店名為Lupin的酒館。天色昏暗,酒館內已點起煤油燈。織田一步步走下樓梯,拐過轉角時,他和我同時看到了吧臺前用手指把玩著酒杯的人影。太宰先生。我說不清這是什么樣的巧合,今日我來過三次這家太宰先生常來的酒館,都沒有遇見他。而織田一來,太宰先生就在這里。“嗨,織田作?!?/br>太宰高興地叫了一聲。我也想他這樣高興地叫我一聲“嗨,竹下”或者“嗨,秋”,但我知道那是做夢。織田坐在太宰先生右邊,酒保直接把蒸餾酒的杯子放在他面前。我小心地飄到太宰先生左邊的座位上,千萬注意沒有碰到他,然后沉默地聽他們交流一些瑣碎而隨意的東西。太宰在織田面前會有許多生動的表情,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