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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那我就去跟他好好說說這個病的來歷!” “嫂子!”陳熹走過來,站在她身邊說:“我陪你去!” “不用!”莊蕾附耳過去:“有暗衛!” 陳熹還待說什么,莊蕾對他說:“你先去仁濟堂等我便是了。我說完話就來!” 陳熹點頭道:“那我先走了,自己小心!” 莊蕾跟著高家的家仆去了高大人的書房。書房門敞開著,那高大人正坐在里面,畫著畫。見莊蕾進來,客氣地說道:“莊娘子,請坐!” 他表現地云淡風輕,仿佛對方才他們那里的劍拔弩張完全不知情。 ☆、門外 門外初春的雨下的異常猛烈, 甚至夾雜著雪珠, 高大人放下了手中的筆, 要過來關上門。 “大人有話請說, 不必關門!”、 “冷雨刺骨!”高大人輕聲說了一句, 莊蕾往里走了幾步,站在他的書桌側邊一丈遠的地方:“這里雨淋不到。” 高大人回了自己的書桌邊,笑著示意:“莊娘子何不坐下說話?” “我還是站著就好!” 那位仁兄以為她在他面前不敢坐下, 放下手中的筆,很是平易近人, 和藹可親地說:“莊娘子不必小心翼翼,我這里盡可隨意坐。我也是寒門出身,在外講些官場上的規矩, 不過家里大可不必。坐吧!” 莊蕾搖頭,直奔主題:“不知大人找我來,所謂何事?我之能也只能為夫人判斷病情到這個地步。您也可以找其他郎中看看,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從不認為自己救治不好的病患,就沒有其他人能救好。” 高大人幽幽嘆了一口氣, 帶有感慨和悲涼。他提起筆繼續畫畫, 上面是一幅荷花圖,他拿朱筆畫著荷花瓣:“你說的都是實情,我也是知道的。若非心浮氣躁,我也不會在此刻來畫畫, 平靜心中的不安。” 莊蕾抬頭看梁柱,用畫畫平抑內心的不安,那她的畫一定是充滿了戾氣、狂躁和力量。若是借著今日的景致,她定然是描繪一場風雨交加的場面。 莊蕾低頭看他正在畫的筆,可不會是這樣講究技巧,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到他的畫有多好看似的。對,是好看,而不是好。荷花是花卉的入門,最容易畫出來。 這位大人的畫,真的很一般,不足以拿出來炫耀,也就騙騙不懂事的行外人。 高大人等著莊蕾夸他兩句,這些年外放高官做久來了,上頭能壓他的人少,下面追捧他的人你多,他已經習慣了,寫個字,畫個畫,一堆人來拍他馬屁,贊一聲:“大人真是才華橫溢!” 可莊蕾就跟塊木頭似的,臉表情都沒給一個,站在那里靜靜地,莊蕾在靜靜地看著他裝逼。 莊蕾看著這幅畫,嘴角溢出一絲絲的笑,這位大人觀察細微,看見她有笑意了,尖尖的荷花苞上添上了一直蜻蜓,這是要給這畫點一絲活潑的趣致,來討好眼前的小姑娘,他抬頭對著莊蕾,淡淡地挑了挑眉。 莊蕾接到他的表情,轉了念,這個男人在用手段撩她?他的畫已經畫完,在邊上落下了款。 他拿起自己的印章在上面蓋上紅色的印章,這是最后一步了,莊蕾很想知道,他干完了這些還能有啥幺蛾子。 他微微一哂:“莊娘子素日沉浸于醫術之中,畫畫對于娘子倒是無趣之事了。是高某疏忽了,讓莊娘子久等了!” 他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意思上是莊蕾不會欣賞,他剛才是對牛彈琴了。 莊蕾微微一笑道:“平靜內心之作,自然是胡亂圖畫的。畫的不好也是正常,大人不必介懷。” 高大人被她說地一噎,什么叫畫的不好?她懂什么叫畫嗎?說他畫的不好?他心中不喜,莊蕾看出他臉上的不愉。 想起前世,她去參加個會議,因為到得早,她那時候還年輕,不懂事,直接從上面簽了下去。沒想到事后,被自家主任拉進去批評,說她犯下了大錯,簽名簽錯了,那個領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甚至還問了具體醫院,具體姓名。 沒過三個月,她就被發配去醫療支援,她倒是要屁顛屁顛地收拾收拾去鄉下。是她爺爺問了出來,戳著她的腦袋,說她是榆木,這點規矩都不懂。白長在他們家了,莊蕾郁悶啊!只知道自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哪里知道簽名還有講究,一個不慎就被發配邊疆?這一點曾被好友說自己太白,沒點AC數。 現在這位位高權重的浙江布政使高大人了臉色不太好,她的小鞋應該已經被準備了?她這次算是有AC數了。 他笑了笑道:“莊娘子,認為我是胡亂畫的?” “難道不是?”莊蕾睜大了眼睛,一派天真地問。 “自然不是,這荷花就如莊娘子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品性高潔!看著莊娘子這樣人淡如蓮的女子,我的內心也就平靜了下來。多謝娘子出塵之姿,讓高某能放寬了心思。”剛才還是隱晦地撩,這會子就是明明白白了。他不是要給她穿小鞋,而是想要脫了她的鞋。 莊蕾腹誹:你特么才是白蓮花! 他站地離莊蕾有兩丈遠,不過是抬起頭,笑意之間帶著那種滿含的情誼。若是放在前世,他倒是與娛樂圈里的某大叔男神比較像,整日秀恩愛,賣好男人人設,直到爆出養小三,潛規則女星,才人設崩塌,臭不可聞。 “哦!我能說句實話嗎?”莊蕾問他,她對他來脫她的鞋沒興趣,這么一個大毒物,他的心思,讓莊蕾惡心。 那人說話飽含溫柔:“莊娘子請說!” “就畫論畫,我建議高大人若是真的對書畫有興趣,還是要找人學學,字還行,這畫嗎?你技巧是會了,卻沒有神韻,靈氣。把這幅畫比做我,我雖然不是一個絕色美人,不過這畫干巴巴的,沒有一絲靈秀神韻,你的意思,我就是一個木雕泥塑?” 莊蕾說出這話,讓眼前的高大人臉色拉長,他長期被人恭維,已經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放肆了。 莊蕾想起前世那樁事情是怎么個結局,她出發之前,老爺子讓人組織了個聚會,邀請了那位領導,帶上了她,聚會上當著那位領導的領導,她爺爺對滿天下桃李中的一只小桃子說:“我家這個小丫頭從小被慣壞了,又有那么點天分,不知天高地厚。XX把她放到XX縣中心醫院也好,讓她歷練歷練!倒也不錯。”當時莊蕾就那么樂呵呵地看著那位領導臉色刷白。 現在這位大人的臉色跟那位領導倒是類似,這輩子自己來吧!當然她能有恃無恐,也是因為背后不是還有淮南王撐腰嗎?好歹她也是有暗衛的人。 “莊娘子,懂畫?” “毋庸置疑!”莊蕾抬頭與他直視,絲毫不謙虛。 “不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