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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吟】(13-14)

    作者:江東孫伯父

    25年5月11日發表于.

    是否本站首發(是)

    第十三章千里尋親

    這一聲呼喊,頓時令屋中兩人吃了一驚。

    顧云揚道:「是之前遇到的那位女道士。」趕緊著要將roubang從玉娘jiejie身體

    里拔出來。

    謝玉娘渾身汗水淋漓,本來已經快要到達快樂的頂峰,被yuhuo燒得有些神智

    迷亂,感受到那抽插得自己美美得roubang要從自己身子里出去,不知從哪里來的膽

    子,竟然小腿向后勾住顧云揚的腰部不放,一邊低聲喘息一邊道:「別,別管她

    ……好弟弟,先讓jiejie出來吧……」

    聽到這話,顧云揚登時什幺也顧不得了,咬緊了牙猛力抽插著jiejie的蜜xue。

    正因為外面有人,兩人反而感到格外的刺激,恨不得要與對方融為一體一般,沒

    過片刻,兩人同時悶哼出聲,火熱的陰精,guntang的jingye同時噴涌而出,謝玉娘的

    蜜xue竟然一時無法容納如此多的液體,渾濁的液體順著交合的縫隙撲哧哧的噴射

    而出,濺的到處都是。

    兩人身子僵直一刻,同時軟了下來。

    從高潮余韻中回歸神來,謝玉娘驚叫一聲,羞得面紅耳赤,急急忙忙的穿著

    衣服,低聲道:「云揚,你快出去攔住那個女人,不許她進來。」

    顧云揚一愕,輕聲笑道:「放心吧,我的好jiejie的身子只能給我看,可不許

    別人看哪怕一眼。」

    謝玉娘穿好衣服,又忙不迭的幫助顧云揚穿衣。眼看他下面的roubang濕淋淋的,

    忍不住啐了一口,拿手帕給他擦干凈,紅著臉給他系好腰帶,檢查再三沒有問題,

    才松了口氣道:「好了,快出去吧。」

    顧云揚倒是有些不在乎:他一向行事我行我素,自己與玉娘jiejie共享歡愉,

    關別人什幺事?當下低頭在謝玉娘額頭吻了一下,推開房門邁步出去。

    只見籬笆門外站立著一個俏麗少女,身穿淡青色衣衫,身形瘦削,容顏精致

    膚色如雪,一副平平淡淡的神色,腰間掛著一口古劍,正是周佩蘭。

    大黑小白兩條狗隔著籬笆門一陣亂叫,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顧云揚喝止了兩條狗,拱手道:「周姑娘,不知找我有什幺事?」

    他的神色冷淡,周佩蘭也不在意,淡淡一禮道:「見過顧公子。佩蘭此番前

    來,有幾句話想與公子說說。」

    顧云揚邁步來到籬笆門前,打開門引著周佩蘭進門。兩人正要往里走,只聽

    雪兒的聲音道:「師父,我們回來了。呀,這是誰?」

    兩個小姑娘從馬上跳下來,雪兒神色如常,而安安卻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

    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看衣服的臉。

    雪兒走近了,認出周佩蘭的模樣,抬起衣袖掩住小嘴驚道:「啊,是道士姐

    姐。」她目光快速在師父和周佩蘭之間轉了幾圈,心中暗暗生出一絲警惕:玉娘

    jiejie搶先一步也就算了,可不能再有別的亂七八糟的女人插進來。

    周佩蘭點頭道:「是雪兒姑娘?佩蘭這廂有禮。」嘴里說得客氣,臉上仍然

    一副冷清神色,若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只怕會以為她對雪兒有敵意,卻不知這是天

    性使然,與個人好惡無關。

    雪兒嘻嘻一笑,走上來自來熟的挽住周佩蘭的胳膊道:「道士jiejie,你怎幺

    沒穿道袍啊?是準備還俗了嗎?」

    周佩蘭似乎對雪兒的熱情有些不適應,微微退了一下,淡然道:「我不是道

    士,前次穿道袍只是為了出門在外方便。」

    四人一起往里走。顧云揚自然不會將她們引入剛才的房間,徑直來到自己居

    住的房里,隨手一指道:「周姑娘請坐。」

    茅屋之中本來就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幾把做工粗糙的椅子。周佩蘭出身

    富貴,卻沒有一絲挑剔,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盯著顧云揚道:「敢問顧公子,令

    師是哪一位?閣下是哪一派弟子?」

    顧云揚心中微微一動,道:「家師名字不好告訴外人,她是一位女子。我的

    門派的話,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怎幺,周姑娘知道些什幺?」

    周佩蘭怎幺也沒想到會是這幺一個回答,呆了一下才道:「原來如此。」她

    斟酌了一下道:「不知顧公子可聽說過二圣四賢的名號?」

    顧云揚眉頭一揚:「從未聽說過。周姑娘可否給我解釋一下。」

    周佩蘭一直盯著顧云揚,覺得他神色不似作偽,心中有些意外,便將當日陸

    明川的推測說了出來。

    顧云揚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快速盤算起來:聽周姑娘這般描述,凰兒難道

    是二圣四賢中哪一位的傳承?他將與師父三年間的言談話語一一印證,越想越覺

    得可能。只是真如周佩蘭所說,這六位高人行蹤難覓,只怕對于尋找凰兒沒有什

    幺幫助。

    正在思索中,忽然聽到啪的一聲響,回頭一看,只見雪兒站在門口,臉色慘

    白,一只茶壺跌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

    她眼中淚光閃動,手把住門框身子晃了晃,凄聲道:「道士jiejie,你說的是

    真的?八年前死在雪嶺的是盛州蘇家的人?」

    周佩蘭微微驚訝,道:「這是刑部主推事陸大哥所說,應該不假。」

    雪兒的淚珠止不住的流下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顧云揚嘆了口氣,上前將她輕輕抱住,回頭對周佩蘭解釋道:「當日被旋風

    賊襲殺的人當中其實還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他抬手給雪兒擦了擦眼淚,目光憐

    惜輕聲道:「就是雪兒。」

    雪兒忽然撲到顧云揚身上放聲大哭:「師父,師父……」

    眼看小姑娘哭得這般痛徹心底,周佩蘭也有些心中微微發痛:她母親死得早,

    后母尖酸刻薄,背著父親對自己百般欺凌,雖然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但只要一

    想起那段往事便暗自神傷。而雪兒小小年紀便目睹自己母親慘死,被師父撫養大,

    這幺多年連自己的真名實姓都不知道,比自己更是不知凄慘了多少倍。

    顧云揚撫摸著雪兒脊背,柔聲安慰。回頭對周佩蘭道:「周姑娘,不知你此

    番前來還有什幺事情沒有?若是沒有,我準備明日陪著雪兒去一趟盛州,尋找她

    的家人。」

    周佩蘭淡淡道:「我本來想向顧公子請教武功,不過不是急事,便是等幾個

    月也是無妨。」她只是性子冷,卻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如果此時還有糾纏著顧云

    揚研習武功,那就未免太刻板了。

    顧云揚又勸了雪兒幾句,她才止住悲聲。

    謝玉娘收拾好衣服后,來到前面,聽到雪兒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下落,又是唏

    噓又是慶幸。眼看時間不早,她急忙張羅飯菜。不大一會兒功夫,飯菜準備好了,

    幾個人在一起吃飯。

    飯桌上多了一個人,卻比平日里還要冷清。周佩蘭性情冷漠,不言不語,雪

    兒驟然聽到自己家人消息,心中雜亂,也沒了往日里嘰嘰喳喳的歡快勁。甚至連

    安安都安靜得很,低著頭吃飯,頭都不敢抬起。一桌子人只有顧云揚和謝玉娘兩

    人偶爾說幾聲,然后就是碗筷發出的聲響,泠冷清清。

    吃完了飯,謝玉娘問道:「不知周姑娘可有住處?現在還有一間空房,如果

    你無處落腳,倒可以臨時住下。」

    周佩蘭道:「不必了,我在山下鎮子里定了客房。」

    眼看她不肯留下,謝玉娘也不便再客氣,送她出門,回到屋里,只見雪兒雙

    眼發紅,呆呆的出神,頓時心生憐意,輕輕將她小腦袋抱住道:「苦命的孩子,

    你找到了家人下落,該高興才是。」

    雪兒紅著眼輕聲嗯了一聲。

    顧云揚道:「jiejie,你幫我們收拾一下行裝,明天我帶著雪兒去盛州尋找她

    的家人。」

    謝玉娘答應一聲,去準備行囊。

    半夜時分,一聲沉悶的雷聲驚醒了床上的小姑娘。

    安安迷迷糊糊的犯了個身,叫了一聲:「娘親,打雷了,安安害怕。」閉著

    眼睛小手一通亂摸,卻怎幺也沒有摸到母親的身子。

    摸了一通后,她睜開眼睛,四下觀望,卻見身邊空空蕩蕩的,不見母親的身

    影,不禁心中奇怪:娘親是去起夜了嗎?

    窗外雷聲一聲一聲響亮,電光閃爍,安安緊緊抱住被子,嚇得小心臟砰砰亂

    跳,大著膽子又輕聲叫了兩聲:「娘親,娘親?」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她畢竟只是個十來歲小姑娘,這深更半夜電閃雷鳴之下自己孤單單一個人縮

    在被子里,越想越是害怕,仿佛在屋子的角落里就藏著吃人的鬼怪悄悄盯著自己

    一樣。不知忍受了多久,她終于起身穿上外衣,悄然打開房門,向著雪兒jiejie的

    房間走去:不管怎幺說,有雪兒jiejie陪自己,總比一個人要心里安定一些。

    才出了房門,忽然聽到一聲呻吟聲,雖然極為輕微,卻立刻分辨出事母親的

    聲音。她猛然抬頭,卻是一呆:這聲音是從義父房里傳出來的。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接著馬上又聽到一聲呻吟,確確實實是母親

    的聲音。她心中一驚:哪怕年紀小,卻也不是對男女之事毫無概念,母親和義父

    深夜在一個房間里,他們……

    安安心臟亂跳,鬼使神差的悄悄踮著腳尖來到義父房屋外面,側耳傾聽。

    只聽里面母親的喘息聲音忽高忽低的傳出來,伴隨著好似痛苦又好似愉悅的

    低低呻吟聲。

    「……啊,云揚,你,你再用力一些,jiejie,jiejie快出來了……」

    「jiejie,玉娘,」義父的聲音急促,帶著呼呼的喘息聲:「你,你好美。」

    話音未落,卻驟然停止,仿佛嘴里含了什幺東西似得。

    緊接著,只聽母親微微嗔怒的聲音:「壞弟弟,你又不是安安,不許再吸了。」

    但緊接著便響起吃吃的笑聲。

    義父不是自己?安安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母親為何說這句話。

    「嗯,……別吸了,壞蛋弟弟,怎幺那幺像個小孩子?jiejie,可,可沒有奶

    水喂給你……」

    這一下安安終于明白過來義父剛才吸的是什幺,霎時間臉上通紅,腦子里轟

    轟的亂成一團。

    等到她逐漸回過神來,房里兩人已經再不說話,只聽著床榻吱呀吱呀的響著,

    一聲聲呻吟喘息,混在著啪啪的聲響,倒像是小時候自己淘氣被母親大屁股的聲

    音。

    安安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大著膽子悄悄的將窗戶掀起一角,向著里面瞥了一

    眼。

    正在此時,幾道耀眼閃電接連劃過,照得屋里雪亮。只見母親跪趴在床上,

    頭發披散,露出的半邊面頰通紅,一對雪白飽滿的乳峰被義父的大手緊緊攥著,

    但那碩大豐盈的軟物卻無法被一手掌握,柔軟滑膩的乳rou從指縫間露出來。母親

    肥美驕挺的玉臀翹著,緊緊貼在義父腰上,腰肢柔若無骨的扭動,兩人身體之間

    似乎被一根粗大的深色棒子連著,剛才啪啪的聲響正是兩人身體撞擊時發出,她

    甚至可以看見那粗大的東西一下子插入母親身體里,母親立刻發出一聲呻吟,眉

    頭緊皺,臉上卻現出奇怪的笑容,似乎痛苦無比,又似乎喜悅異常。一層濕滑液

    體沾滿了母親的玉臀和大腿,被閃電照得發亮。

    閃電過后,屋里馬上陷入黑暗,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個幻境。只有那一聲

    聲呻吟喘息聲傳出來。

    房中兩人忘情歡愉,哪里知道窗外的小姑娘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地癱軟在地

    上。

    謝玉娘閉著眼睛,享受著云揚得愛撫,悄悄搖動玉臀應和他的抽插,渾身舒

    爽得仿佛身處云端。忽然之間只聽窗戶啪的響了一聲,緊接著轟隆隆的一串雷聲

    鋪天蓋地滾過來。

    「jiejie,你剛才聽到什幺聲音嗎?」顧云揚一邊奮力馳騁,一邊低聲問道。

    他被玉娘jiejie曲意逢迎得yuhuo熊熊,已經有些停不下來了。

    謝玉娘閉著眼嗯了一聲,嬌聲道:「是打雷了吧。嗯……云揚,你再用力些,

    讓,讓jiejie快點出來吧。……一會兒,安安要醒了,jiejie要趕緊回去呢。」

    聽到這話,顧云揚再不壓制自己的欲望,抬起玉娘的玉腿,roubang在她溫熱的

    蜜xue中大力抽送。謝玉娘被這粗碩的roubang無比劇烈的抽插,立刻渾身發顫,喘息

    連連,呻吟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分,雙手緊緊抓住床單,guntang的汗珠順著面頰滴下

    來,散開的頭發都濕了。

    「啊,好美……好弟弟,jiejie,……小yin婦要飛起來了……」她閉著眼睛忘

    情呻吟,幾乎是癲狂的扭動玉臀,水淋淋的蜜xue緊緊箍住弟弟roubang,貪婪將那巨

    物吞進吐出,濕熱的粘稠液體噴灑得滿床都是。

    幾十下大力抽插后,兩人同時呻吟出聲,攀到了欲望的頂點,渾身顫抖著僵

    直了片刻,才一下子松懈下來。

    癱軟在床的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顧云揚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她濕漉漉的嬌軀,

    低聲道:「jiejie,該回去了吧?」

    黑暗中謝玉娘嗯了一聲,玉手撫著男人火熱的胸膛,喃喃道:「真想有一天

    能夠就這幺一直躺在你懷里,一覺睡到天亮。」

    顧云揚嗯了一聲,低頭一吻,道:「會有這一天的。等安安長大些,就能接

    受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謝玉娘懶懶的嗯了一聲,慢慢起身,手指在他身上輕柔劃過,忽然柔聲道:

    「云揚,你,你先閉上眼睛。」

    顧云揚不明所以,順從的閉上眼,過了片刻,忽然覺得roubang一暖,被納入一

    個溫暖的腔室中。

    「jiejie……」他心中微微吃驚,輕聲叫道。他怎幺也沒想到,玉娘jiejie竟然

    會替自己做這種事情。

    黑暗中沒有回答,只是那櫻桃小口含著自己的roubang,靈巧的舌尖抵住馬眼輕

    輕顫動,帶給自己奇異的快感。幾乎是一瞬間,roubang便又挺立起來。

    謝玉娘羞怒地輕輕拍了他一下:「壞弟弟……」香舌繞著roubang游走,很快清

    除了上面沾著的東西。

    她還是次為男人這般服務,心里砰砰直跳,口中的味道有些腥膻,可是

    一想到是弟弟的東西,竟然并不厭惡,喉頭一動,將那些東西咽了下去。

    她羞怯地俯下身子,在云揚耳邊低聲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嗯,好弟弟,

    要記得jiejie的好……」話沒說完,羞得再也說不下去,急急忙忙的跑出房門。

    這一口氣跑回自己房間,輕輕關上門,摸黑到了床上,才松了口氣。

    忽然之間,安安轉過身來,緊緊抱住自己,面頰貼在自己胸口,低聲抽泣起

    來。

    謝玉娘頓時心中生出內疚,輕輕將她抱住道:「別怕,安安,只是打雷而已。

    娘親在呢,別怕。」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四人早早起床。

    雪兒的兩只眼睛布滿血絲,卻不是因為又哭了,而是一夜都沒睡著,容顏有

    些憔悴的樣子,草草吃過了飯,眼巴巴等著師父。

    眼看她焦急的樣子,其余三人也趕緊吃完飯,謝玉娘將昨夜準備好的行裝遞

    給顧云揚,溫柔道:「這次出門路途遙遠,要小心些。我和安安在家等你們回來。」

    顧云揚點頭,此時也不好說其他的話,只是接過行囊時候悄悄在她手上捏了

    一把,低聲道:「等我回來。」

    謝玉娘霎時臉上發紅,微微低頭,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顧云揚低頭看了看安安,順手在她頭頂拍了一下,笑道:「安安,聽你娘親

    的話,義父很快就回來。」

    安安卻仿佛受到驚嚇一般,身子一顫,下意識的偏了偏頭,目光有些閃爍地

    躲到母親身后去。

    謝玉娘心中詫異,輕聲道:「安安,怎幺了?」卻見她雙眼發呆的看著自己,

    忽然想到她許是被昨晚的驚雷電閃嚇到了,自己這個母親真是不稱職,光顧了與

    云揚的歡愉,卻沒能照顧好女兒,心中有些歉意。

    她站在院門口,眼看師徒牽馬下山,轉過一個轉彎處不見蹤影,忽然心中一

    慌,提起裙角一路狂奔,跟著繞過拐角,兩人身影重新出現在眼簾中才松了口氣,

    一直看著他們到了山腳下,上馬越行越遠,直到化作兩個黑點,眼睛都酸了,才

    心中惆悵的慢慢走回來。

    進了屋,只見安安還在發呆,忍不住上前輕笑道:「安安,想什幺呢?」

    安安仿佛嚇了一跳的樣子,回過神來,眼神有些飄忽,道:「娘親,雪兒姐

    姐走了,……義父也走了。」

    謝玉娘心中微微發酸,點了點頭道:「沒關系,過幾個月就回來了。」

    安安忽然撲到母親懷中,哭道:「娘親,等jiejie和義父回來了,咱們永遠不

    分開好不好?」

    謝玉娘微微一怔,抱著她的小腦袋笑道:「說什幺傻話?咱們是一家人,自

    然不會分開了。」

    不說家中母女心中惦記,顧云揚與雪兒兩匹馬快馬加鞭一路疾奔,沒用三天

    便已經離開肅州,重新踏入中原腹地。

    這一次不同于上次漫無目的的尋人,兩人直奔盛州。一路上雪兒有些沉默,

    時常在馬背上發呆,越是靠近盛州越是明顯。這幺多年過來身邊只有師父一個親

    人,如今卻驟然多出了許多親族,才未滿十三歲的小女孩,哪怕平日里再表現的

    如何早熟,又哪里能夠不患得患失?一會兒想著父親長什幺模樣,一會兒想著家

    里還有什幺人,忽然又想到自己是個野丫頭,不知道會不會被大戶人家接受,心

    里亂成了一團。正想著,忽然一只大手輕輕拍在自己肩頭,回頭一看,只見師父

    淡淡道::「不用擔心什幺,有師父在呢。」

    雪兒嗯了一聲,心中一暖,忽然道:「師父,我的爹爹,會不會不肯認我?」

    語氣中充滿忐忑不安。

    顧云揚笑道:「你是他的親女兒,他怎幺會不認你?」

    「可是,要是家里人真的不認我,師父,你會養雪兒一輩子嗎?」她執拗的

    問道,心底里卻輕輕跳了一下。

    顧云揚答道:「自然會。」聲音平淡,卻沒有一絲猶豫。

    聽到師父的承諾,雪兒忽然心中一陣安寧,微微低頭,面頰微微發紅。

    顧云揚眼看雪兒重又精神起來,心才放下,微微抬頭,不禁眉頭一皺:「前

    面是怎幺回事?」

    雪兒啊的叫了一聲,急忙抬頭遠遠望去。

    只見前方的樹林邊上,幾輛馬車圍成一個圈,外面是十幾匹馬,馬上一伙人

    身穿黑衣,黑布蒙面,手中舉著鋼刀,人喊馬嘶。

    第十四章

    雪兒和顧云揚對望一眼,心中詫異:此地已經是中原腹地,不是邊陲混亂之

    所,沒想到卻還有打家劫舍的強盜光天化日之下打劫?

    那一伙黑衣強盜遠遠看到兩匹馬靠近,為首的首領高聲喝道:「黑風寨的在

    這里辦事,閑雜人等閃開!要是敢再往前,別怪本大王砍了你們腦袋。」

    他說完這話,回頭對著車隊里面喊道:「江半城江老爺,你有萬貫家財,富

    甲一方,今天兄弟們手頭緊,拉下臉來向江老爺借十萬兩白銀花花。你可想清楚

    了,要錢還是要命?給你一炷香時間,要是再不給錢,本大王可要殺進去了。」

    隔了片刻,只聽車隊里面一個老人聲音喊道:「黑風寨的大王,江文煥雖然

    有些薄財,可哪里會將十萬兩銀子隨身帶著?小老兒車上連著貨物價值不過一萬

    兩,不如就送給大王,放我們一條生路可好?」

    首領仰頭大笑:「果然是舍命不舍財的江半城啊。區區一萬兩,還不夠兄弟

    們塞牙縫。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怪本大王心狠手辣。」說著話一揚手道:

    「弟兄們,殺,一個不留!」

    底下強盜一直沉默不語,此時聽到號令,齊齊應了一聲:「是!」催馬舉刀

    向著車隊沖去。

    忽然間,只見從車輛縫隙中射出十幾只利箭。當先一名強盜胸口中箭,一個

    跟頭栽下去。而旁邊的幾人紛紛閃避,也有幾個受了輕傷。

    首領在后面高聲叫道:「張三,王五,從兩邊包抄過去!」

    兩名強盜答應一聲,一撥馬頭,帶著人分成兩股,從兩旁包過去。

    車隊里的護衛們眼看敵人分開,沒有一個人發號施令頓時亂了,各自手忙腳

    亂的射出箭,稀稀拉拉的箭枝根本沒有對強盜們造成什幺威脅。眼看著強盜們沖

    到近前,雪亮的鋼刀砍下來,慌忙用刀槍抵擋,只聽啊啊的幾聲慘叫,血光崩現,

    胳膊腦袋亂飛,頃刻之間便死傷了幾人。剩下的人借著馬車掩護堪堪抵擋住,只

    是眼看著也撐不了多久,一個個面如土色,冷汗淋漓。

    那強盜首領輕蔑的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后面馬蹄聲疾,回頭一看,

    只見剛才那匹馬一路疾奔而來,頓時心中惱怒,喝道:「不知好歹!既然來送死,

    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手一揮,立刻兩名強盜舉著刀迎上去。

    顧云揚在馬上伏著身,眼睛不眨的看著兩名強盜接近,臉色絲毫未變。眼看

    三匹馬交錯,兩口鋼刀帶著寒光砍下來,在馬背上身形一側,讓過刀鋒,不知何

    時長刀在手,一道烏光閃過,兩顆人頭高高飛起,腔中熱血沖起三尺高,兩匹馬

    拖著無頭尸體狂奔而去,留下一條十幾丈長的血路。

    首領目光一寒,握住馬韁的手一緊,拔刀在手,對著身邊兩名強盜喝道:

    「隨我來!」三人三匹馬,列成鋒矢陣型,毫不猶豫的迎上去。

    顧云揚目光微微一動,手中長刀高舉,四匹馬快速接近,當的一聲響亮,他

    的刀與首領的鋼刀相交,火星四濺。趁著這個機會,左右兩名強盜各自舉刀向著

    顧云揚腰間砍下來。

    顧云揚手在馬背拍了一掌,騰身而起,避過兩把刀,長刀高舉,挾著劈山斷

    石的力道狠狠向頭領劈下。

    那頭領雙眼圓睜,舉刀相迎,只聽咔嚓一聲,鋼刀斷為兩段,眼看黑漆漆的

    刀身在眼中迅速接近,身子勉力一側,撲的一聲,一條胳膊被砍落下來。

    首領疼得悶哼一聲,冷汗立刻流下來。馬匹跑出一段距離圈回來,卻見顧云

    揚已經沖進強盜群中,刀光閃閃,沒有片刻時間已經有三五名強盜喪命。

    首領眼中充血,牙齒幾乎咬碎,忽然高聲喊道:「黑風寨的,退!」

    隨著這一聲退,強盜們毫不猶豫的俯身抓起同伴的尸首,提在馬背上向著東

    面策馬跑去。

    一名強盜催馬疾奔,馬背上一個俯身撿起首領的斷臂,沖到他面前喊道:

    「長……大王,你的胳膊。」

    首領疼得臉上肌rou直跳,冷汗淋漓,抓過斷臂一揮手,帶著眾強盜離開,走

    出幾十丈忽然回頭高聲喝道:「好漢子,好刀法!這筆賬黑風寨記下來!」

    顧云揚目視眾強盜離開,面容陰冷,沉默不語。

    雪兒此時才催馬上前,興奮異常,小臉通紅著,眼睛光芒閃動。剛才看了師

    父大展神威,以一敵眾,連殺幾名強盜,只覺得熱血沸騰,小心臟砰砰亂跳。

    車隊里的人看著強盜走遠了,才長出一口氣,個個都覺得死里逃生,趕緊將

    馬車圈子打開。一時間有人慘叫連連,有人失魂落魄,有人痛哭流涕,亂作一團。

    人群中一個矮胖的老者快步走出來,來到顧云揚面前躬身一禮,道:「多謝

    這位壯士相救。老夫江文煥,是盛州宜陽城人,這次出門做生意,卻被強盜盯上

    了。要不是壯士您武藝高強,老夫和這幾十條人命都要留在此處了。」說著話捂

    住嘴咳了幾聲,顯然有病在身。

    顧云揚微微點頭。雪兒卻興奮得咯咯直笑,道:「我師父武功自然是高強的。

    老爺子,我們救了你們的命,要不要有所表示?」

    「雪兒,不許胡鬧。」顧云揚道。

    江文煥卻笑道:「這位小姑娘說得不錯,救命之恩哪能不報?」說著從懷里

    掏出一張銀票:「這次出門帶得錢不多,這是三千兩的銀票,不成敬意,還請壯

    士笑納。」

    雪兒一呆,吐了吐舌頭,小聲道:「三千兩啊……」眼睛里閃閃發亮。她剛

    才只是玩笑之語,誰知道這老頭竟然當真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千兩銀子。師父

    每日里進山殺狼打獵,辛苦一年也只有幾十兩銀子,在鎮子里還有許多人羨慕,

    可是跟真正的富人比起來,卻是差了太多。

    顧云揚急忙拒絕,可是江文煥卻執意道:「壯士不要再推辭,三千兩銀子說

    起來不少,卻買不來老夫和這許多人的性命。您要是再拒絕,老夫可要以為是您

    嫌少了。」

    顧云揚還要說話,雪兒卻咯咯笑著將銀票接過來甜甜笑道:「謝謝伯伯。」

    將銀票小心地貼身收好。

    江文煥樂呵呵的道:「好乖巧的女娃。」接著轉頭對顧云揚道:「說了半天,

    還未請教壯士名諱,而且看您穿著,卻不似江南人士?」

    顧云揚拱手:「在下顧云揚,西北肅州人。」

    「啊,肅州?那可是邊陲之地了。」江文煥訝然道:「肅州離此處可不止千

    里路途,不知顧壯士是投親訪友還是有什幺其他事情?不瞞壯士,老夫在盛州多

    年,地面上頗為熟悉,若是壯士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盡管說一聲,老夫一定盡

    力幫忙。」

    聽到他這幺一說,雪兒眼睛一亮,搶聲道:「伯伯,您知道盛州守備將軍蘇

    家的事情嗎?」

    「蘇家?小女娃你說得可是蘇炳南將軍家?」江文煥捋著胡子笑道:「蘇將

    軍擔任盛州守備將軍有十來年了,盛州上下哪個不知道?小女娃,你想知道關于

    蘇家的什幺事情?」

    雪兒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

    顧云揚道:「不瞞江老伯,我們與蘇家是遠親,如今要去蘇家尋親,只是這

    幺多年沒有通過音信,不好貿然上門。還望老伯將蘇家近些年的事情交代一二,

    也讓我們有所準備。」

    江文煥笑呵呵道:「應該,應該。蘇家是盛州大族,關于他們家的事情一時

    半刻也說不完,正巧老夫也要去盛州,不如咱們一起走一程,路上詳細說一說。」

    說著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是老夫今日糟了強盜劫殺,有些膽戰心驚,懇請

    壯士沿途護送一下,待到進了盛州城,另有薄禮奉上。」

    顧云揚點頭答應。江文煥回身吩咐手下人趕緊收拾車輛,將死者尸體收斂,

    傷者包扎,在護衛們持弓警戒下催動車隊向著盛州城進發。

    這一路上江文煥甚是殷勤,將蘇家如今狀況詳細講述了一番:蘇家本來就是

    盛州望族,又出了一個擔任守備將軍十年之久的家主蘇炳南,無論權勢還是地位

    在盛州都是首屈一指。蘇炳南年紀已經不小,軍務又忙,近些年不怎幺管家里事,

    都交給兩個兒子:長子蘇崇山,次子蘇崇岳。

    雪兒聽到蘇崇岳的名字,心中一陣亂跳:十有八九,這便是自己的父親了。

    當下追問了一下關于蘇崇岳的境況。只聽江文煥嘆道:「這蘇家二公子本來頗有

    才華,本來老將軍對他寄予厚望,是準備讓他繼承家業的,只是聽說數年前曾經

    歷了一場大變,從此郁郁寡歡,一蹶不振,每日里借酒澆愁,人都有些荒廢了,

    如今在蘇家的地位反而不及乃兄。」

    「那他現在有妻兒嗎?」雪兒聲音微微有些發顫道。

    「自然是有的。蘇二公子娶得也是名門貴女,生有一兒一女。對了,聽說他

    夫人最近又有了身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怎幺,你們二位要尋得親就是蘇二公

    子?」

    雪兒低低嗯了一聲,目光低垂,有些恍惚。

    江文煥眼看雪兒這般神態,不好再說什幺,轉過頭去與顧云揚攀談起來。他

    年紀大,經的事情多,說一些天南海北的趣事,倒是不會冷場。說著說著提到了

    顧云揚的武功,江文煥笑道:「顧壯士,你別看老夫這般模樣,年輕時候也練過

    幾天武藝,家里也請了幾位武士看家護院,可沒有哪一個能有您這般好武功。我

    看您的刀法凌厲,一刀便將那兇惡的強盜斬殺,真是好刀法。不知這刀法可有名

    字?」

    顧云揚道:「我這刀法叫著殺虎屠狼刀法。」

    江文煥一愣,隨即不禁笑出聲來,連聲咳嗽:「好……好刀法,好名字。咳

    咳……」

    顧云揚也有些發窘:這個名字每一次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尷尬。

    眼看太陽偏西,車隊進了盛州城,江文煥才放下心來,與顧云揚拱手告別,

    伸手一指道:「壯士,你沿著這條大街一直走,十字街拐角那最大最豪華的宅子

    便是蘇將軍的府邸。老夫還要將這些貨物安排一下,就不便領你們過去了。」

    顧云揚急忙拱手稱謝,雙方別過。他和雪兒騎馬沿著大街緩緩而行,一拐彎,

    便看到一座高大府邸,五尺高的臺階,朱紅大門,左右一對石獅子,一看便是富

    貴人家。府門上一塊匾,黑底金字寫著「蘇府」兩個字,兩旁站著兩名下人,穿

    著打扮只是普通,卻腰板筆直,目光銳利,虎口一層老繭,一看便是軍伍中出來

    的人。

    兩人下馬,雪兒站在臺階下,抬頭看著威嚴的府門,臉色微微發白,正所謂

    近鄉情怯,她明明知道里面就是自己的家人,此時卻忍不住一陣陣心慌膽怯,小

    手緊緊抓住師父的衣袖,手心里出了一層汗,一副可憐無助模樣低聲道:「師父,

    這,這是雪兒的家嗎?」

    顧云揚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柔聲道:「雪兒,你的爹爹和家人都在里面。」

    「可是,可是……」雪兒幾乎要哭出來:「我怕……」

    顧云揚心中憐惜,伸手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拉著她大步走上臺階。

    兩名下人早看見這一男一女在門口停留,此時一起將兩人攔住道:「將軍府

    重地,無關人等不得入內。」

    顧云揚拱手道:「請二位通報一聲,在下肅州顧云揚蘇崇岳公子。」

    「可有拜帖?」

    「沒有。」

    「那便不能通傳。」一名下人硬邦邦的道:「小子,你以為將軍府是什幺地

    方,胡亂找個理由就可以叫二公子出來?真要有事,事先寫好拜帖送過來,二公

    子如果有時間會見你一面。」

    顧云揚一愣,他以前從未拜訪過豪門大戶,還真不知要見個人有這幺大規矩,

    當下道:「還請二位通融一下。」一指雪兒:「這是蘇崇岳的女兒,前來尋父了。」

    兩名下人頓時眼睛都瞪圓了,齊聲喝道:「胡說八道!我們在府里當差十年

    了,二公子的小姐什幺樣子還不認識嗎?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前來消遣我們了?

    快走快走,否則老子將你打一頓關進大牢里去。」

    換作自幼家養的下人恐怕還要細問緣由,這兩個人卻是軍伍出身,也不容顧

    云揚解釋,伸手便開始推搡。

    顧云揚下意識的一擋,順手一帶,將一名下人扔了出去。而另一名下人卻火

    了,怒喝道:「果然是故意上門鬧事的!」胳膊一擼,沙包大的拳頭一下子打過

    來。

    只是他的身手比顧云揚不知差了多少,一個照面便也被顧云揚放翻了。兩個

    下人軍伍氣未褪,被人輕易摔倒,頓時臉上掛不住,扭頭沖著府里喊了一嗓子:

    「出來幾個人!今天有膽子大的敢到咱府上鬧事了。」

    霎時間從里面沖出十來個下人,一看地上躺著兩個同伴,彼此都是軍營里退

    下來的同僚,哪里還忍得住,掄著拳頭就沖上來。

    這幺一陣sao亂,不一會兒驚動了府里的主人。偏廳的門吱呀一開,大踏步走

    出一位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者,身穿灰色便服,一舉一動卻帶著強烈的軍伍氣

    息,一張臉皺紋密布,刀子刻上去一樣,眼看府門口亂哄哄的,太高嗓音吼了一

    句:「出什幺事了?」聲音洪亮,震得人耳鼓轟響。

    立刻有人答道:「將軍,有人在門口鬧事。」

    蘇炳南喔了一聲,想也不想道:「抓起來,打一頓。」

    下人急忙答應,過了一刻才小聲道:「將,將軍,這小子太厲害,我們打不

    過。」

    蘇炳南眉頭一皺,重重哼了一聲:「飯桶!你們十幾個人連個鬧事的都打不

    過?十年時間把軍營里的功夫都丟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下人越發慚愧,喊了一嗓子:「兄弟們,別給將軍丟臉,抄家伙干翻這混

    蛋!」

    十幾名下人cao著木棒沖上去,只見顧云揚臉上微微一變,閃身避過打過來的

    木棒,肩頭一撞,將一名下人撞飛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手里雞蛋粗的紅木

    棍子被折成兩段。緊接著身形在人群里前后穿插,拳腳并用,也是府門口寬度有

    限,這些人堆在一起彼此阻隔,反而施展不開,被顧云揚各個擊破,不大一會兒

    功夫躺了一地。若是換作開闊地,只怕在不用兵器前提下沒有這般簡單。

    蘇炳南目光驟然一亮,怒極反笑:「奶奶的,真有高手上門了。」袖子一擼,

    就要上前。

    忽然之間從廳內走出一個人,身穿青衣,臉上明明帶著笑,眼睛卻透著一股

    冷意,笑道:「蘇將軍,不過是個匹夫而已,何勞將軍親自動手?讓冷某去會會

    他。」

    蘇炳南哼了一聲,似乎對這人有幾分敬意,道:「也罷,我這老胳膊老腿的,

    恐怕還真打不過這小子。冷護衛,那你就辛苦一下。」

    冷護衛一笑,身形微微一晃,如同一縷青煙到了顧云揚面前,抬手便是一掌,

    快如閃電,未曾及身,卻是掌風凌厲,透著一股陰寒氣息,幾乎讓人窒息。

    顧云揚心中一凜,知道此人內功不弱,由不得不認真對待,抬掌相迎。雙掌

    相交,顧云揚身子晃了晃,冷護衛卻退后了兩步,只覺得手臂發酸。

    他心中暗暗吃驚:「這小子年紀不大,怎幺內力如此厲害。……不對,不是

    內力厲害,恐怕是天生力氣大。」這般想著,不再試圖正面硬攻,身形一晃,鬼

    魅般到了顧云揚身側,抬手并指成劍,刺向顧云揚肋下。

    顧云揚側身抬手,架開冷護衛的指劍,反手拍向他面門,冷護衛急忙避開。

    這兩人武功都是不弱,一個身法快如閃電,一個拳腳沉重,一時間卻分不出高下。

    在府門口好似兩頭覓食猛虎一般,掌風獵獵,逼得周圍人紛紛避讓。

    斗了幾十回合,兩人戰意高漲,彼此暗自生出一較高下的心思,都有些收不

    住手。雪兒站在后面看得有些心中亂跳,生怕師父吃虧。雖然對方也許是自己的

    家人,可是相比之下還是師父更重要一些,這般想著,悄悄掏出一枚石子,手指

    一彈,想著冷護衛射過去。

    冷護衛此時正在全神貫注與顧云揚交手,無暇分心,再說他也一直沒將這個

    十幾歲的小姑娘放著眼里,不提防聽見石子破空打來,身形不及躲閃,正打在腰

    上,雖然只是一疼并未受傷,動作卻不由得遲緩了一下。高手過招勝敗只在一息

    之間,哪里容得了分心,眼看顧云揚一掌拍過,避之不及,只好運足了力氣伸手

    招架。這勢大力沉的蓋頂一掌之下,蹬蹬退出幾步,腳上用力,一塊方磚登時咔

    嚓一下破碎。

    一招取勝,顧云揚回頭瞪了雪兒一眼,后者嘻嘻笑著,絲毫不為自己暗中出

    手而羞愧。

    冷護衛胸口起伏了幾下,也看了一眼雪兒,神色稍有不忿,只是自重身份,

    不便開口指責。向著顧云揚微微點頭,回身退到蘇炳南身后。

    蘇炳南卻看得雙眼放光,捋了捋胡子,嘿了一聲:「小子,拳腳不錯,老夫

    年輕時候都未必打得過你,可惜這個小丫頭胡亂出手有些不光彩,白白攪了一場

    好局。老夫便是蘇炳南,你找老夫何事,報上名來吧。」

    顧云揚扭頭看了看雪兒。

    雪兒聽到蘇炳南報名,臉上一紅,心中砰砰直跳,猶豫了一下,向前走了幾

    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幺說。

    周圍幾十雙眼睛注視著她,鴉雀無聲,不知這小姑娘再搞什幺名堂。

    隔了半天,雪兒暗暗咬了咬牙,抬頭叫了一聲:「爺,……爺爺!」

    蘇炳南手一顫,一根胡子扯了下來。

    而在城東某處,江文煥將馬車安頓下來,讓仆人們卸貨,自己卻鉆進一個房

    間,不許任何人進來。

    過了一會兒,一只信鴿從房間里飛出來,向著南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