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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再加上由這么多人的深沉注視營造出的幾近于莊重的氣氛,他不合時宜地聯想到了終身成就獎的頒獎現場。“看不見人家腳不方便嗎,堵那兒的讓開啊!”這么一讓他就被讓到了許之枔這邊。到這時候許之枔還沒開口說過話,只朝他彎了彎嘴角。他坐下來,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對面坐的就是孟悅。孟悅和旁邊一個面相老成的小胡子湊得挺近,他花了更長的時間去回想那是誰。孟悅舉著手機開始含下巴,付羅迦猜測她在自拍。小胡子隨即也把臉挨了過去,朝屏幕瞪大眼睛。孟悅把臉往后移了移,鼻梁縮到小胡子耳后。……鄭駿宇嗎?他記不太清,轉頭去看許之枔。許之枔手往后一伸擱到他椅背上,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我們也來?”“來什么?”“自拍啊。”“……”這里沒幾個人惦記著一會兒的晚自習,全都吃得悠哉游哉。在他們第三輪加菜的時候付羅迦就把本來也沒怎么動的筷子擱碗上了,咬著一次性紙杯的杯沿目視烤盤發呆。許之枔在桌底下勾了勾他的手指。“想回去了?”付羅迦頭點到一半頓住了,“不是說……要道歉?”到目前為止,這個程序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請客吃飯。許之枔皺了皺眉。付羅迦有些不安——應該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你之前是不是說要‘自己解決’?”“……是。”“你的解決方法,就是照著他們說的做?”付羅迦把液面劇烈顫動起來的飲料放回桌面,“對不起……但是有什么不對嗎?”“你是不是原本打算一個人過來,對著這些名字都叫不全的人說聲‘對不起’就走?”付羅迦垂下眼,“……我以為原本他們就是這個意思。”他還注意到許之枔之前夾的一塊rou在碗里放得油都凝了。“不會那么簡單的。”許之枔撥了撥那塊rou,“道歉的人嘛……一般還會被灌酒,被在凳子上罰跪,被強迫一個人買所有人的單——”他覺得荒唐的同時又似乎領悟到了什么。但許之枔的語氣太平靜了,他又不太好確定。“那為什么他們……?”許之枔半晌沒吭聲。付羅迦又瞄向對面。孟悅逃也似的移開目光,飛速轉過臉在鄭駿宇的小胡子上貼了一下。付羅迦莫名其妙。“你說你自己處理。”付羅迦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重復一次。“我是說過。”“下次別這樣。”許之枔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來找我。行嗎?”付羅迦沒回答。“孟羽呢?”他突然想起。“沒他的事。”這又讓付羅迦很困惑。“不是說……”“李鑫騙人的。孟羽那邊我早就說通了——他跟他妹關系其實也就那樣,孟羽最近還怨她讓自己背鍋記了過。這次是孟悅搭上了鄭駿宇讓他來找你事。對了,他們名義上復合了。今天鄭駿宇來找我,讓我也過來我才知道他們要你‘公開道歉’。”“……”他覺得很復雜,所以只問了一件他能理解的事:“我呆會兒怎么道歉?”不用喝酒罰跪買單吧?“這頓飯我請。”“……嗯?”付羅迦沒懂。“這就算你道的歉。我跟他們說了。”“說了?他們……接受了?”許之枔露出一個笑。“啊……其實只有你才會不把我說什么當回事。”這是付羅迦第一次懷疑許之枔在裝13。以前可能有,但不會這么明顯。雖然如此——他完全沒什么意見,甚至覺得許之枔笑得一派天真。不可否認他因為這個事實而感覺輕松——現在的局面之所以是現在的局面,是因為許之枔在這里。“……要不然客還是我請吧。到時候把錢轉你。”“不用。”許之枔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剛剛為什么在門口那里站那么久?不想進來?”付羅迦為掩飾尷尬又把杯子拿起來抵住嘴唇。……他沒想到許之枔居然看見了。“我不太確定是不是這里。”他看不清店招。可能是眼鏡度數不太夠了吧。“想回去就走吧。我送你。”許之枔從座位上站起來。“要不要我背?”“用不著。”付羅迦不太好意思。旁邊的人紛紛拉拽椅子讓路。孟悅突然把杯子重重一放。許之枔回頭,“怎么了?”付羅迦停下來。孟悅沒有說話的意思。付羅迦本來以為鄭駿宇會做她的新任傳聲筒,結果自發擔綱起這個職務的居然是坐在角落的李文嘉。“你是不是個男人啊?你覺得這樣就能算了嗎?還有東西呢,你什么時候還?!”——他這發言恐怕只得到過孟悅的認可,連鄭駿宇聽到這句話后的表情都有點不可思議。許之枔轉頭去看他,聲調柔和,“我之前跟鄭駿宇說好了的呀。你當時不是聽到了嗎?”李文嘉避開他的眼神,伸出手指著付羅迦:“你有本事自己說句話啊!為什么什么都讓別人替你做替你說?!”付羅迦眨眨眼,突然覺得喉嚨癢,就捂著嘴咳了兩聲。許之枔四處看了看,“有人在里邊抽煙。我們出去吧。”“喂——!!!”鄭駿宇拍了拍桌子說了句什么,但付羅迦沒聽見。許之枔蹬著車過來了,送來一陣習習的涼風。趁著沒忘付羅迦及時問了句,“他喜歡孟悅?”許之枔被問住了,思忖了會兒說,“他是有點奇怪……可能吧。”他想到周臨涯。“……鄭駿宇會找他麻煩嗎?”“鄭駿宇不會想那么多。但你都看出來了的話——”付羅迦無所謂地“哦”了聲,跨到后座上坐好。有點困。第45章第45章……“起床。”臥室燈被打開。付羅迦應了一聲睜開眼,因為受不了突如其來的燈光又把眼閉上了,瞬間又沉了一個不過三秒的夢境——枯葉終于填滿了他所處的溝壑,他被蓋得嚴嚴實實,從頭到腳都密不透光。但這種感覺立刻被一種從睜眼意識到今天是周六的時候就油然升起的期待心理沖淡了。門框被重重拍了拍。“起床!聽見沒有!還要我說第三遍?”他趕緊翻身坐起。“……起了起了。”“跟你說了腳要用枕頭墊高你就是不聽!”他媽走到床邊,蹲下來把他褲腳扯高,“這怎么——疤怎么又破了?!我說你一天到晚是故意跟誰過不去呢?”過了一會兒付羅迦才清醒過來明白她在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