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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開門那位猶豫了一下才站出來。“你出來都不換衣服?”許之枔無奈。外邊的氣溫在0℃左右,而這位不知甲子的值班醫生只在薄線衫外披著件白大褂就出來了。付羅迦回答得很鎮靜,“忘了。”“冷嗎?”“……還行。”許之枔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進去說吧。”“先在外邊呆會兒吧。”付羅迦反手把門關上,從掛著胸卡和筆的兜里掏出根煙。“里面不讓抽。你帶火了嗎?”“帶是帶了,”許之枔笑了笑,“不過沒打算讓你用。”付羅迦擰眉。對視片刻對方妥協了,把煙放了回去。“我來不是要陪你抽煙。”許之枔不疾不徐,“今天晚上不忙了?”“還行。”付羅迦終于感覺到冷了,肩膀開始哆嗦,“急診科的一直都忙……我們科室今晚還好,沒有新入的病人。”許之枔把自己大衣扒下來披到付羅迦身上。他里面是件套著襯衣的毛衣,也說不上有多厚,但比付羅迦那一身要強。付羅迦沒避開。“怎么突然想到要過來了?”“剛把上個案子的結案報告寫完了。覺得餓,家里又沒吃的,就過來了。”其實沒有什么理由。反正就是突然想過來,就過來了。“餓了?”付羅迦愣了愣,“這個點應該只有燒烤了。”許之枔沒忍住,伸手在付羅迦頭頂摸了一把。“現在你走得開嗎?”付羅迦猶豫了一下,“……應該不行。那點外賣?”“送到這兒吃?算了。”付羅迦又陷入深思。“附近有家711——”“啊,不想去。”“先吃塊巧克力?”付羅迦從掏出煙的地方又掏出塊德芙。“里面沒有葡萄干。”“自己買的?”“護士給的。”“……”許之枔拿過來看了看,心形的,還是粉色。“好。這個可以。我要了。還有嗎?”付羅迦認真找了找后誠實回答:“好像就兩塊。另一塊我吃了。”“好吃嗎?”“還……還可以?”“嗯。我知道了。”許之枔微笑。付羅迦嘆了口氣,“科室所有人她都發了,不是只給了我一個。”“這樣啊。”許之枔的語氣沒什么變化。付羅迦手機響了。“催你回去?”“……對。你打車來的?”“是啊。”“車你開回去吧。”付羅迦把鑰匙扔給他。“現在這邊更不好打車了。還有衣服。”他把大衣也遞過來。“我好無聊啊。”許之枔轉著車鑰匙,“大老遠,大晚上過來打擾你,也不干什么——”付羅迦突然湊近在他嘴上親了下。“不是打擾。”他舔舔嘴唇。天氣有點干所以付羅迦嘴唇有點脫皮,親起來有點燥。“那就是歡迎我常常來?”付羅迦朝他笑。“你不怕麻煩的話可以常常來。”“我怕啊。”又在他耳垂上捏了捏。“你是不是又在煩我?”“……嗯?”“冷淡了。厭倦了。提不起興致了。”“你這是……念歌詞呢?”“剛剛那一下。”許之枔手指點到付羅迦嘴唇上,輕輕碾了碾。“敷衍。”付羅迦彎了彎眼睛,張嘴在他指尖輕輕咬了一下。許之枔夸張地“嘶”了一聲,慢吞吞抽手。“真的在催了……我先走了。早點回去睡吧。”付羅迦把身后的門打開,溫度造成的氣壓差讓門口瞬間刮起了一股風。門又被關上。許之枔又靠了回去,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氣。霧和煙氣在眼前慢慢飄散。……許之枔朦朧中感覺到有道顏色很溫和的光照到了眼瞼上。他睜開眼,床頭燈的光在墻壁上勾勒出了一個影子。付羅迦把亮度調低了點兒,轉頭與他對上了視線。“……我吵醒你了?”“……沒有。”他坐起來揉揉眼睛,付羅迦打開了衣柜。“洗澡?”“嗯。”“想先吃點東西才睡還是先睡?”許之枔穿上拖鞋。“……你做飯?”付羅迦低頭解扣子。“不用了。”“嫌我啊?”許之枔挑眉。“沒。”許之枔不說話了,頂著一頭亂發笑瞇瞇地盯著付羅迦脫下線衫。中途衣服在肩膀那兒卡住了,他還伸手幫忙拉了下。“我也想洗個澡。”第44章第44章付羅迦發現自己還是不會系活結。所以他半途就放棄了,抬頭用手背把額角的汗抹開。“哎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李鑫站近了點兒,擺出了說悄悄話的陣仗:“許之枔為什么一直拖著不把你介紹給其他人認識啊?”桌上的一支筆從桌面跌到了地上。付羅迦茫然地看著它滾到李鑫腳邊,愣了會兒才彎腰去撿。李鑫應該是想退開,結果腳步一錯踩到了筆頭上。塑料管輕而易舉地發出了聲脆響。“臥槽——”李鑫看看腳底又看看付羅迦,“我那兒筆多,賠給你一支?”那支筆自然不值什么,付羅迦連它的顏色都記不清楚,就算經常被他用,存在感仍然不強。但它被人踩碎——確切說是被李鑫踩碎——突然就讓他覺得……惱火。“滾。”連周臨涯都轉過來驚訝地看著他。……那個所謂的飯局就設在校門坡底的一家烤rou店里,環境一般,但因地理位置優越而生意火爆。因為人多,服務員動作難免顯得毛毛躁躁,一攤油擦去一半就把帕子收起來往桶里一搭,走了。付羅迦正巧就坐在那攤油面前,除了半攤油,他面前還有一只破了口的瓷碗、調料碟和一沓衛生紙。點菜這個環節他早就錯過了——畢竟他還是知道自己是來“公開道歉”的,就故意拖了會兒時間,等人差不多來齊了才動身往這邊走。他受到的待遇比他想象中好許多。席上不但有他的座位還有他的碗筷,他到大廳的時候甚至還有專人來把他領——或者說扶——到包間里。恍惚間他還以為他參加的是一個什么聚會。后來看到正對著包間門坐著、被一群人簇擁且正掛著和煦微笑的許之枔,他推斷情況可能原本不是這樣。許之枔是第一個看見他的,不知用什么方法立刻止住了正在講話的人的話頭,面朝他站了起來。付羅迦低下頭,扶著墻慢慢挪到外圍空出來的一個座位上。他感覺到很多道目光,盡力讓自己走得平穩。但不跛是不可能的,他自己都能從自己的走姿品出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