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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成嬌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4

分卷閱讀114

    頰,柔聲問道:“你無事罷?”

“我無事。”云奏用面頰蹭了蹭葉長遙,又伸手抱住了葉長遙。

葉長遙聽出云奏的嗓音微微沙啞,不由分說地抬手覆于云奏的背脊,渡內息與云奏。

云奏不及掙扎,身體被從葉長遙處奔涌過來的內息撫慰著,心臟卻深感無力。

片刻后,葉長遙收起了內息,嘆息著道:“你勿要獨自忍受痛苦,多依賴我一些罷。”

葉長遙并未斥責他撒謊,而是教他勿要獨自忍受痛苦,多依賴其一些。

“我……”云奏心虛地垂著首道,“可我不喜歡你渡內息予我。”

“我知曉你不喜歡,待你恢復道行了,我便不渡內息予你了。”葉長遙肅然道,“但在你恢復道行前,你若有不適,我定要渡內息予你。”

云奏并不情愿,但又不忍辜負葉長遙的心意,遂默然不言。

那廂,棺材鋪的小廝已與杜公子一道將杜老夫人的尸身裝入棺材了。

杜公子又托小廝幫忙買了些香燭、紙錢,還請了和尚來超度。

不多時,堂屋——靈堂內已是煙霧彌漫,經聲繞耳。

又有鄉鄰聽聞死訊,前來送杜老夫人最后一程。

入夜后,杜公子跪于牌位前守夜,葉長遙與杜公子一道守夜,而云奏則向杜公子借了房間歇息。

葉長遙耳力敏銳,能清晰地聽見云奏平穩的吐息聲。

這一日,不少人進進出出,葉長遙生怕杜公子遇害,幾乎是寸步不離。

月上中天,今日是十五,月若銀盤,然而,于杜公子而言,卻不是甚么團圓的日子。

他啞聲對身旁的葉長遙道:“五月初五,端午當日,我沒了阿爹,阿爹頭七堪堪過了三日,我又沒了阿娘,葉公子,我是否亦不會長命?”

葉長遙安慰道:“你毋庸擔心,我絕不容許兇手對你下手。”

八日間,他已將方圓百里搜查了一遍,這方圓百里確有孤魂野鬼,但其中并無杜公子的兩個哥哥與一個meimei,不知是他們藏得太好了,逃過了他的雙眼,亦或是他們早已投胎去了,根本不在人間。

若是前者,實在太過棘手了,他須得快些帶著云奏去觀翠山,不可能一直待在這望春城,保護杜公子;若是后者,究竟是誰人下了引雷咒與引火咒,毒死了杜老夫人的劇毒又是從何而來的?

思來想去,嫌疑最大的便是眼前的杜公子了。

杜公子是最接近杜老夫婦之人,能輕易地對杜老先生下引雷咒,亦能輕易地在杜老夫人供著佛龕的矮屋下引火咒,但他是如何讓杜老夫人留下遺言,并咬破糖衣的?

假若杜公子當真是兇手,杜公子的動機為何?

杜公子是惟一活下來的孩子,且杜老夫婦二人待杜公子并不差。

杜公子假若要為自己的兩個哥哥與兩個meimei報仇,為甚么這許多年過去了才動手?

他直覺得自己深陷于迷霧當中,難辨方向。

夜色漸散,將要到出殯的吉時了,不知是誰報了官,有兩個衙役突然沖進了靈堂來,欲要打開棺蓋。

杜公子制止道:“望兩位官爺勿要擾了阿娘死后的安寧。”

其中一衙役道:“你母親死于非命,你便不想找出真兇么?”

杜公子素來極是克制,卻在此時厲聲道:“真兇恐怕非人是鬼,你們如何能找得出真兇?”

杜公子雖用了“恐怕”二字,但從語氣判斷,他已斷定其父母便是死于哥哥亦或是meimei之手。

衙役聽得此言,大吃一驚:“這世間怎會有鬼?”

“這世間的確有鬼。”杜公子按住棺蓋,“兩位官爺請回罷。”

兩個衙役自然不信,一人推開了杜公子,一人隨即打開了棺蓋。

未曾想,棺蓋一被打開,杜老夫人的尸身竟是當著他們的面化成了一灘尸水。

杜公子見狀,仰首嚷聲道:“你們可在此處?縱然阿娘對不住你們,但你們已將阿娘害死了,你們還不滿足么?為何不留予阿娘全尸?”

無人應話。

他又譏諷地道:“你們亦想害死我罷?你們很是嫉妒我身體健全,能活下來,能為爹娘所愛罷?”

葉長遙清楚這靈堂內根本沒有鬼,當即到了杜公子身側,勸道:“杜公子,他們不在此處,你且冷靜些。”

杜公子卻是恍若未聞,其后,更是狀似瘋癲,又哭又鬧。

兩個衙役本是來查杜老夫人的案子的,既然沒了尸身可查,索性回了衙門去。

云奏原在里屋歇息,被外頭的一通動靜鬧醒了,才去了靈堂。

一到靈堂,他便瞧見杜公子木然地跪在棺材前,淚痕滿面,像是受了甚么刺激。

他到了棺材前,一看,杜老夫人的尸身不知所蹤,正奇怪著,葉長遙傳音與他解了惑:適才有兩個衙役強行打開了棺蓋,棺蓋一開,杜老夫人的尸身居然化作了一灘尸水,不知是否那劇毒的緣故?

突然,他聽見杜公子喃喃自語道:“我也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

杜公子自杜老先生死后便恐懼著其終有一日會被害罷?

現下,恐懼明顯已超過其承受范圍了。

云奏心生憐憫,欲要將杜公子扶起,杜公子卻是登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又沖到了杜老夫人的房間內。

他跟了上去,只見杜公子仔細地收拾著杜老夫人的衣物。

收拾完畢后,杜公子又將衣物整齊地放在了棺材當中。

之后,杜公子便將棺材闔上了。

不久,吉時到了,前來送葬的鄉鄰陸陸續續地進了靈堂。

眾人身著喪衣,杜公子捧了牌位,與杜老夫人親近的一個婦人舉了招魂幡,兩個壯漢抬了棺材。

——一如為杜老先生出葬的那日一般。

天灰蒙蒙著,圓月當空,月色清亮。

云奏與葉長遙照舊在送葬隊最末。

杜老先生墳冢上的泥土還松軟著,又被挖了開來,而后,杜老夫人的棺材被放在了他邊上。

云奏心道:不知杜老夫人可愿意與杜老先生死同xue?

朝陽陡然從天邊躍起,將這座新墳照得分明。

其上舊的招魂幡尚在,卻已添了新的招魂幡。

人月圓·其十

杜公子跪于墳冢前,失聲痛哭,連紙錢都無力去燒。

兩個婦人便從杜公子手中接過紙錢,幫著燒了。

在他的哭聲中,云奏忽然聽到方才抬了棺材的兩個壯漢在竊竊私語,其中一人道:“那副棺材輕得很,里頭恐怕并沒有尸身。”

另一壯漢道:“你莫要瞎猜。”

棺材里面的確沒有尸身,這墳冢充其量只能稱之為杜老夫人的衣冠冢。

不過那心存懷疑的壯漢并未向杜公子求證。

這場算是體面的葬禮結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