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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底些許悵然若失。先前被握住的手還在發燙,李儉狀似從容一笑:“無礙。先生怎么感冒了,是最近降溫冷到了?”洛清卓聞言,眼眸微閃。他斜倚在床上,一手撐在身子,微微側著臉垂著眸。他巴掌大的小臉很白,明明一如既往面無表情,高天孤月般的冷寂卻因尚未褪去的緋紅,少了幾分清冷,增添無限的艷色。他眉一片寂寥,看的李儉恨不得伸手撫平他眉間擾人的愁緒。那頭慣常束起的青絲披散在腦后,有幾縷汗津津的粘在臉頰上,如瀑布般傾落下來,略過修長的頸脖,遮過精致秀美的鎖骨。大片的緋紅蔓延,漆黑的長發襯得他的肌膚白得幾近透明,清冷與艷色兩種矛盾的氣質被他完美融合,叫李儉根本移不開自己的目光。恍惚間,李儉見得他鎖骨尾端那個紅點似乎變大了些,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只露出了粉紅的尖角,其余盡數隱沒在發尾末梢之間。李儉眼眸微縮。他喉頭哽動了一下,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先生……您的苞痣……”洛清卓便隨著這話抬眸看他,一雙桃花眼欲語還休。他正要開口,李儉身上常熏的龍涎香卻像是什么催發藥劑般,引得他體內涌現出一股羞于見人的熱/潮,忙咬住唇瓣,吞下這幾欲脫口而出的急切喘息。李儉豁然深吸一口冷氣,心跳如雷。先生!好像,似乎,仿佛!在勾/引自己?!李儉被自己腦中忽然冒出的想法驚了一下,半晌才聞出空氣中蕩漾著的那一縷若有似無的甜的膩香味,激的小李儉都有些蠢蠢欲動。李儉:……?小兄弟你怎么回事,先生還在生病呢你為什么突然禽獸了起來?他臉上帶了點小尷尬,恨不得馬上去沖個澡冷靜一下。但考慮到自己是來探望病人的,這人才剛瞧見,不好馬上就走吧!萬一被先生誤會自己是怕被傳染所以跑了怎么辦……撇開眼在心底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想”,李儉不著痕跡深呼吸,然后就感覺小李儉……更激動了?擦!他又不是色中惡狼,怎么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定是這個房間的風水有問題!李儉拼命說服了自己,有些受不了了,忍住夾腿的動作道:“朕還是先給先生喚太醫吧!”這話出口,聲音竟沙啞低沉的要命。“不許去!”洛清卓飛快制止了他,聲色之急覆著nongnong的惱羞成怒。“額……好吧,”李儉感覺自己都快無地自容了,極力思索脫身之法,忽然靈機一動。“先生快喝點熱水,”他給洛清卓倒了杯水,笑容僵硬不失禮貌,“一看先生就是不常感冒的人,抵抗力應該挺好的,多喝熱水定會好快點!……那個,朕那邊還忙著,就不打擾了!”李儉說著已邁動長腿走到門口:“告辭!”他正要開門,耳畔好像聽到洛清卓在喚他的名字,差些以為是錯覺,猶豫著在門口住步回首道:“先生是在叫朕么?”洛清卓狠狠瞪了他一眼,將腦袋埋進被子里,近乎咬牙切齒道:“……沒有,出去!”李儉如蒙大赦:“好咧!”于是趕緊出門,在李內侍與太醫疑惑的神色中,小跑進浴池沖了個溫水澡。洗過澡,李儉看著總算平靜下來的小兄弟,心下放松的同時,有那么一點懷疑人生。不是,兄弟你這是在激動什么啊,你又不是基佬,憑什么要對洛先生起這種反應?朕都恥于和你當兄弟了!李儉心底斥責了他的小兄弟片刻,決定練十卷木簡的字壓壓驚。就是心思浮動,這字怎么寫都丑,李儉才寫了半卷便丟開了;再看奏折,又覺得上頭字太多斷句煩,竟連一句話都看不進去;晚膳十分,又覺得太令官今日那菜好像鹽放多了,咸的他有點牙疼……直至夜深人靜,李儉輾轉反側許久都沒能睡著。干脆起身,往偏殿走去。歷來天子的貼身內侍,晚上都會睡在偏殿當值。李儉毫不留情地將李內侍晃醒:“李內侍,快醒醒!”李內侍原先睡的也不深,聽到李儉聲音便醒了。借著月光瞧見年輕的天子只著一襲單衣蹲在自己床前,忙不迭道:“深夜寒涼,陛下怎么只穿這么點!快些回去床上,奴馬上過來。”李儉依言回到床上,披好被子盤腿坐。穿上厚外衣的李內侍很快便提著燈盞過來了:“陛下有何吩咐?”李儉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對被他挖起來的李內侍有了些微愧疚:“咳,沒什么大事,就是,朕有個問題想請教你。”李內侍眼中有了一點驚訝之色。什么問題啊,陛下居然都用上了請教二字!忙謙卑道:“陛下請說。”李儉卻沒有說話,反而陷入良久沉默,方才復雜道:“朕有一個朋友……”李內侍:。可以,這很陛下。這話說出口便順了不少,李儉飛快就把剩下的話說完了:“朕有個朋友,他奉父母之命成親,與妻子感情不好,然而因某些不可控制的原因他們暫時無法合離,便約定了幾年后事態平息后合離。”他頓了頓,臉上又顯露出一點復雜情緒:“但時現在,朕的朋友不想合離了……”合離?!原來陛下與皇后殿下還有這等糾葛!李內侍瞪大眼,差點就掩飾不住眼中錯愕了,掩飾般試探道:“這,那您這朋友,可是愛上他的妻子,方才不想合離的?”李儉真的很煩這種說法,男人之間的感情怎么就只是喜歡呢?!他對洛清卓的感情明明很單純的:“粗俗!他對他妻子是敬仰之情,不帶這種男歡女愛心思的!”李內侍:“……那您的朋友不是很清楚這種感情嗎,為何又不想合離了?”“就是,就是……哎怎么說呢!”李儉被子下的雙手糾結地張握了好幾次,“就是朕的朋友原先很尊敬他的妻子,但方才……不是,朕是說前些日子!”“那天他的妻子生病了,他就去探望了一下……他第一次發現他的妻子也是原來會生病的很脆弱的人……”“房間里,他的妻子正在發燒,臉頰紅的就像桃子,眼睛又黑又亮,像葡萄,鎖骨上的苞痣還開出了蓮花,很美,遺憾的是他的長發垂了下來,就沒看清那朵蓮花有幾片花瓣……不是!!”李儉說著就醒悟了過來,強烈否認了自己方才的說辭:“朕是說朕的那個朋友!光這么看著他妻子!!他就有點那方面的沖動!!!你懂嗎!!!!”……不懂呢,您這可真是為難我李內侍了。李內侍吐出一口濁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