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光……銀色的,又帶了一點點詭秘的幽藍色,桑枝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怎么了?”“你的衣襟上沾到東西了。”桑枝把手上那點亮粉給他看。他見了,皺起眉毛,握住他的手腕,用手舀水沖洗。“我去了趟庫房,可能是什么礦石的粉,孔雀石、滑石,總容易弄到衣服上。”“寨子里什么東西都有啊。”“這里很多暗室和密道,連我都不一定全走過。不過桑枝不需要懂就是了。”我要懂的只有你嗎?不過你或許更難懂呢。桑枝這么想著,由著自己的手被洗盡、擦干。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時候,聽到窗外傳來啪啪的聲響。像是小時候,撲燈的蛾子撞著窗紙。桑枝喃喃道:“蛾子在撞窗戶呢。明明關了燈,不知道在撲什么。”他趴到小薊的脖頸間深深嗅聞著:“可能是想撲你吧……身上的氣味好香。”“你這樣趴在我身上……我……”“太重了吧?不好意思。”桑枝剛想移開,被他一把抱住了腰:“還跟我見外什么?”桑枝輕微掙了掙,發現拽著自己的手很有力,意圖也很認真。他輕聲說:“我要好好想想。”拽著自己的手松開了,桑枝輕笑一聲,移開身子,說:“來的那天不是干壞事了嗎?”他沉默了。桑枝撐起手肘,在黑暗里撫摸他流麗的下頜線條:“我喜歡你的漢名字。別人是怎么叫你的漢名呢?”“一換一,你告訴你的,我就告訴你。”“那你可不要笑我,我的漢名單字桑,小時候都叫我桑兒。”“桑兒么……”他似乎有點害羞起來,“這里的女人喜歡叫人哥哥,就比如九龍,漢名是祿玉龍,女人都叫他龍哥哥。”桑枝忍住笑:“我懂了,溪哥哥。”在他耳邊一口一個哥哥叫著,反正就是不應。還聽到他難辦地嘆了口氣,桑枝幾乎要捧腹大笑起來。“你為什么不答應一聲呢?女人叫你你就會應嗎?”桑枝推搡著他,在他肘彎里撒著嬌。聽見他低低說了一聲:“我不想當你的什么哥哥。”不知怎么的,又被他擁入了懷中。被攔腰抱起了,跨坐著接受他的親吻。這次的吻比之前火熱得多,涼涼的手潛入了衣內,掐著那纖細得像是會折斷的腰肢。在黑暗里,鼻腔充盈著那股奇特的異香,他真讓人看不透。又看不透,又叫人著迷。這種非要動用舌頭的吻是什么呢?這種必須觸碰身體的熱情又是什么呢?桑枝不太懂。本來只是需要承受就行了,但是為什么,對自己的無知感到那么不滿意呢?結束了漫長的親吻,桑枝在他的唇上輕聲說:“你的舌尖,是甜的。”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說:“桑兒真是什么都不懂。”他自自然然地說了“桑兒”,音節像是落珠敲在耳膜上。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被說的那么纏綿。害羞得脊背都震顫了,又隱約生出一股莫名的欣喜。“我不懂什么?”“現在不能說這種話哦。”“為什么現在不能”“坐在我身上的時候,不能說。”他的語氣比剛才還要甜膩。桑枝不怕死地在他的耳邊說:“可是就是甜的。比梅子甜。”他的手指流連地撫摸著桑枝,后頸、背脊、腰肢,像是撫摸什么易碎的寶物。手指潛入了褲子,從后方慢慢滑向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方……桑枝不由得抖了一下。手指又不動聲色地退了出來。背脊被撫摸著,又聞著溫暖的帳中那奇異的芳香,桑枝犯起困來,打了個哈欠墜入了夢鄉。第8章地道廊內的窗下,有一只破碎的蝴蝶。緞子般銀藍色的殘翅,在十月的冷風中抖動著。為什么這個月份了?還會有這種大而美麗的蝴蝶?桑枝伸手捏著那半個手掌大的翅膀,剛碰到就碎在了手心,只留下了一些磷粉。銀色的、帶著幽藍色的磷粉。“你在干什么?”小薊走了過來。桑枝站起身,讓他走過去。“蝴蝶么?”他往地上冷冷地看了一眼,“這種東西總是到處都是。六月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司空見慣了。“這叫做什么蝴蝶?怎么會死在這里?”“藍色的,就是藍蛺蝶吧。現在是它死的季節而已,沒什么特別的。”“我覺得很漂亮。”“這種東西不干凈,不要碰,好嗎?”他伸手摸了一下桑枝的臉,瞇著眼睛露出一個微笑。桑枝只好繳械了:“那我把它撿起來扔了吧。”“叫人掃掉就好了。”他果斷拒絕了,“磷粉有毒,不要碰。”小薊在這種小事上表現的冷酷,讓桑枝覺得很困惑。果然是見過血的人么?手上的磷粉,跟昨日在他衣上看到的那么相似。午后,寨子里陷入了一種休憩時的寂靜。天色如宣紙,總是暈染開幾團淡墨。桑枝靜靜地下了樓,溜到庫房。庫房后方就是碼頭上的水龍。守著庫房的是個老人。坐在一方朱木小凳上,和老太太一樣抽著味道辛辣的蘭花煙。“能讓我進去嗎?”桑枝上前問他。老人皺縮的眼皮稍微掀了一眼,看著桑枝說:“有憑證嗎?”“憑證?”沒聽說過需要那種東西,“但是……我是頭人房里的人……我想拿一些黃芪,給他煮粥。”老人看了他一會兒,把煙筒放在手心敲了一下:“進去吧。藥材在倒數第三個架子上。”桑枝進了庫房,掩上門。里面很大,高高的木架子橫著排開,分成兩列四縱,分別放著毛皮、食物和藥材、古籍等等,也有礦石和顏料,墻上掛著各式的獸角和弓箭。為了防火,里面沒有窗。四處都堆著以備撲火的滑石粉。桑枝拿了一盞小油燈,點了火捻子,隱隱有風吹的火苗輕抖。走到里面的藥材架子上,很快就找到了黃芪,用油紙包了一些塞到衣衽里。從地下室往上吹來的風,讓油燈抖得更厲害了。桑枝站在通往地下室的風口上往下望去,下面黑洞洞的。然而,在一片黑暗中,卻看到了那一點銀藍的磷光。桑枝拿著油燈,謹慎地一步一挪走了下去。那抹磷光那么誘人,像是訴說著枕邊人沒對他說出口的所有秘密。走到了陰暗的地下室,燈光照亮之處,磷光又消失了。桑枝摸著墻上鋪著的油氈,屏息凝神地,聽到氈子后面傳來女人的笑聲。沒多想就摸索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