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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盲癥。”醫生皺了皺眉,“現在也還沒下雪啊,你是剛剛去了大型的滑雪場或者攀爬過雪山之類嗎?”賀洲替邱言至回答:“他沒有。”醫生有些不解,晃了晃腦袋,低聲道:“這就有些奇怪了。”邱言至心里,卻明白是因為那些白光。那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大雪地。那白光誰也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東西,只是看久了便覺得燒灼刺眼。醫生給他開了藥,說失明現象只是暫時的,大概24小時~3天之內便會恢復。總體來說并不是什么很嚴重的病。邱言至眼睛上敷著消毒的棉布躺在病床上,忽然想起剛剛在路上的時候,他驚慌失措,沒頭沒腦地朝著賀洲大哭特哭了一番,就覺得十分尷尬,覺得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丟了個干凈。他試圖辯解道:“……我剛剛……我是剛睡醒,有一點起床氣……再加上我還看不見了,就很不知所措容易情緒崩潰……”邱言至現在見不得刺眼的光,賀洲把病房里的燈關了又把窗簾拉上,輕輕地嗯了一聲。邱言至縮了縮腦袋,小聲說:“……你以后不要不聲不響地離開我。”“嗯。”賀洲說,“我不會了。”.邱言至在醫院呆了大半天之后,便被告知可以回家休養。邱言至臉上還戴著眼罩,基本上就像個瞎子一樣了,走路的時候緊緊地握著賀洲的手,一寸一寸往前挪,看起來小心謹慎而又不安。賀洲見了,忽然把邱言至攔腰抱起,又順手把他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脖頸上。忽如其來的騰空,讓邱言至小聲驚呼了一下,他忽然意識過來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可以自己走。”賀洲沉聲道:“前面有很多臺階。”“好吧。”邱言至終于心安理得地靠在了賀洲身上。“啊?”一個坐在輪椅的老大爺從身邊經過,瞇著老花眼伸著頭往前看,聲音洪亮:“我這眼是不是不行了,我咋瞅不見這臺階呢,萍兒,你幫我瞅一眼,不行咱就從后面走……”老大爺身后的女孩忍俊不禁,小聲說:“爺爺沒事兒,您眼睛沒花,是別人在談戀愛呢。”老大爺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喊道:“啥?你說的啥?我聽不見,聲音大點!”女孩:“我說,是別人,在談戀愛呢!所以故意這么說的!”老大爺一臉嫌棄:“唉呀,現在的年輕人!整這么多彎彎繞繞!”賀洲:“……”邱言至:“……”賀洲紅著耳朵,抱緊邱言至,健步如飛地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邱言至到家之后,便又覺得餓。賀洲問:“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邱言至感覺有些驚喜:“你會做飯嗎?那我想吃餛飩鴨脖烤魚臭豆腐披薩意面麻辣燙大盤雞。”賀洲沉默了一下,然后換了個問法:“你想吃炒飯還是方便面?”邱言至:“……炒飯。”“好,我給你做。”.賀洲把炒飯端到餐桌上的時候,邱言至已經坐在椅子上拿著小勺子焦躁等待。賀洲為了邱言至方便,把炒飯用小碗裝起來放到邱言至手邊。剛出鍋的炒米,香氣四溢,邱言至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摸索著拿勺子挖了一口,急不可耐地放到嘴里。……好咸。邱言至猶豫了一下,問賀洲:“你吃了嗎?”賀洲本來便覺得這次沒把握好量,竟然做的有些少,聽邱言至就這么說,便道:“不夠吃嗎,我可以把我的給你。”邱言至連忙拒絕:“不不不不不不我怎么能搶你的東西吃。”“沒事。”賀洲把自己的碗推到邱言至身邊,大方地說,“我不餓。”賀洲看著邱言至每一勺都吃得鄭重而又認真,像是十分珍惜他做的飯,不由得笑了:“吃起來怎么樣?”邱言至猶豫了一下:“……吃起來,似乎有大海的味道。”咸得好像用盡了大海里所有的鹽。賀洲還沒見過有人這么文藝地夸過他的手藝,竟然還難得的不好意思了起來:“那我以后天天做給你吃。”邱言至:“……”賀先生到底是憑什么,總是對自己充滿自信?.第三天,邱言至的眼睛就已經好地差不多了,除了出門的時候還需要帶上醫生推薦的護目鏡,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便拉著賀州一起去超市買東西。邱言至好多天沒出過門,呼吸著外面的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拉著賀洲在零食區四處掃蕩。卻忽然遇到了沈星緯。沈星緯的視線停在邱言至與賀洲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表情有些奇怪。邱言至也并不是一個不識趣的,看見沈星緯似乎有話對賀洲說,便松開了賀洲的手,說:“我去旁邊的貨架上挑一些小橘子。”據邱言至這段時間的觀察,不知道其他與賀州有聯系的NPC是如何生活,是否在賀洲不在的時候依舊存在,但是邱言至所能看到的整個世界,都必須要有賀洲在場。而賀州所能使邱言至看見的世界范圍,也并不是固定的,有的時候邱言至能看得很遠,遠的能看見天邊,能看到地平線,有的時候卻又很近,如果賀洲在樓上,他在樓下,就有可能要面對一片虛無的空白。邱言至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規律來。在密封的空間,賀洲影響的范圍小,在廣袤的空間,賀洲影響的范圍大。也就是說,他所能看見的世界,和賀洲視線所及的空間是趨于相同的。如果把整個游戲比喻成一部電視劇的話。賀洲是主角,鏡頭圍著賀洲轉。邱言至只有跟在賀洲身邊,蹭他的鏡頭,才能上鏡,才能在電視劇里出現。而對邱言至來說出現在鏡頭上,出現在電視里,就相當于出現在游戲世界中。他們現在是在超市,只要賀洲不離開這里吧,邱言至便可以看見整個超市。所以沈星緯要和賀洲聊天,邱言至雖然心里有些許的不情愿,但還是走開了。.賀洲曾經憤怒地離開家,離開邱言至的那三天。有一半的時間就是在沈星緯的酒吧里度過的。他去酒吧也不說話不唱歌,就坐在角落沉默地喝著酒。沈星緯當時是實在怕他喝出什么毛病。才陪坐在他身邊陪他,勸他。賀洲酒品是真的好,就算是喝醉了也不紅臉不鬧騰,甚至連昏都不帶昏一下的,就是終于松開了嘴。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