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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怎么了?”賀洲突然問:“你現在是邱言至還是夏遠?”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打起了精神,他眼睛亮晶晶地對賀洲說:“我是邱言至,你別擔心,我現在精神好,夏遠就不會出來。”賀洲點了點頭,拿起了旁邊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記錄界面。畫了第1個叉。很好。請繼續表演下去。然后賀洲又問道:“那你想和我離婚嗎?”邱言至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想!”“很好。”賀洲放下自己的手機,看著邱言至。目光深深沉沉。“那么,我要行使我作為丈夫的權利。”“什么權……”邱言至突然明白了過來,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盡失血色。第21章第21章這是一場靈魂與rou.體的較量。(搜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是一場生命與忍耐的選擇。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到底是負重前行還是破釜沉舟,到底是自暴自棄還是自生自滅。這并不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邱言至閉上眼睛,仰著頭,莊嚴地,慎重地親吻上了賀洲。邱言至的吻很有技巧。于是賀洲感覺有些生氣。邱言至攀著賀洲的脖子,越親越有感覺,越親越覺得賀洲也不錯,起碼皮囊,很符合他的口味,如果不是上次的記憶太過于慘烈……但邱言至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親了親賀洲的眉心,耐心地誘哄:“賀洲,讓我來好不好……”他被拒絕了。他被惡狠狠地拒絕了。他被惡狠狠地拒絕之后,還被惡狠狠地報復了。因為賀洲懷疑,那句話有明諷他的嫌疑。天地可鑒,那句話分明只是暗諫。.第二天早上的邱言至已經不是昨天的邱言至了。他是生無可戀·死魚·邱言至。偏偏身旁那人還毫無自知之明地湊上來,裝作不經意地詢問,語氣還帶著一點小驕傲,像是一個自以為要得滿分的小學生,去詢問老師的成績。邱言至慘淡地笑了笑:“比上次好多了。”也不算假話吧……至少這次,沒流血不是?雖然沒聽到想聽的答案,但至少算是個進步獎,賀洲終于感覺心里稍稍滿足了些。頓時只覺得身心舒暢,豁然開朗,轉頭看向邱言至,臉上都帶了些濃情蜜意的笑容來:“這種事情多練練,自然會有所提高。”……多練練?賀洲看見邱言至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朝著他露出了一個靦腆的,毫無靈魂的笑。很好。賀洲心滿意足地把邱言至摟進懷里,把下巴抵在他柔軟的黑發上,笑著說:“再睡一會兒吧。”邱言至確實是疲憊地不像話,剛鉆到賀洲的懷里,就困乏地打了個哈欠,嘟囔了一聲,你起床的時候叫我,就沉沉睡過去了。.邱言至睡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了。他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后愣住。他依舊處在一片永無止境的白色之中。他在一片白茫茫的,看不見天,看不見地,無邊無際虛妄的空白中。他又慌亂了起來,他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他隱隱約約中似乎要分不清,賀洲踏著整個世界朝著他走來后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一場荒謬的,幻想的,自我安慰的夢。他站起來,往一個方向跑,他一邊跑一邊喊賀洲的名字,他不知道這是哪個方向,他也不知道賀洲在哪里,他只是跑,可這里無邊無際,看不見盡頭。他跑累了,他喊不動了。他坐在原地,抱住腿,把整個臉都埋在了膝蓋里。沒有人知道。邱言至分明沒有一個貼心的朋友,沒有一個溫暖的家人,更沒有濃情蜜意的愛人。但他竟然害怕被拋棄。也不知是因為他沒有親近的人,所以害怕被拋棄。還是因為害怕被拋棄,所以沒有親近的人。而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了。被整個世界拋棄。天空,大地,這世界上的所有東西,所有生靈全都完全地徹底地把他拋棄了。他抱著腿的手臂一點一點縮緊了。肩膀都微微輕顫著。.賀洲下班回家的時候,本來只是坐在后座看文件,不知怎么,余光中似乎看到路邊蹲了一個人,但他還沒看清,車就開了過去。賀洲隱隱覺得不安,吩咐司機把車又倒了回去。越近,他越覺得那團身影越眼熟。車倒回原地,他降下車窗一看,果然是邱言至。賀洲讓司機把車停在一邊,打開車門走下去,走近他:“邱言至,你在這里干什么?”路邊蹲著那個人渾身都是一顫,然后緩緩地抬起頭來。他臉色蒼白地過分,唯有眼睛又紅又腫,臉上全都是斑駁的淚痕。“賀洲……”邱言至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他眼睛閉上又睜開,唯有眼淚無意識地往下流,他明明是盯著賀洲的,目光卻迷茫而渙散,“賀洲……是你嗎……”賀洲感覺有些不對勁,蹲到邱言至面前,擦了他的眼淚,皺著眉頭問:“你怎么回事?”邱言至忽然抓住他的手,然后哭得出來,他哭得很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地,連話都要說不出來:“賀洲……我看不清你了…我怎么看不清你了……”賀洲愣了一下:“你看不清我?”邱言至哽咽著說:“看、看不清……”賀洲反映過來,他伸出手把邱言至從地上抱起來,然后抱著他一起走進了車里,語氣慌張地對司機說:“去醫院,快點。”邱言至似乎也知道自己眼睛有問題了,他愈發慌張無助,他哭著問賀洲:“你、你去哪了?為什么不在家里……”賀洲擦著他的眼淚:“我去上班了。”邱言至:“你去上班為……為什么不和我說?我明明說了讓你起來的時候叫我,你……你怎么不叫我……”“對不起……”賀洲看見邱言至這樣,竟然也手忙腳亂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輕聲安慰道:“我錯了對不起……我下次一定要叫你……別哭了……”司機知道事情緊急,一路都開得很快,直到等紅燈的時候,才抬頭看了眼后視鏡。后視鏡里,賀洲把邱言至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輕輕地拍了他的背,溫柔地安慰著他。與他上次所見到的,賀洲把醉酒的邱言至丟下,獨自上車的冷漠模樣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