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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彎唇,笑意極深。終于還是順著他的話,好心地轉了話題。“兇手給你的留言,一開始我覺得是在向警方挑釁炫耀,是一種自大的表現。但現在再一想,排除你作為警察的身份,如果兇手只是直接對你說的這話,那代表了什么。兇手說——我做得很好,是吧?這個問句,是在尋求一種肯定,問出這樣的話,希望別人點頭,說他的確做得很好。”沈文欽提出新的分析想法。“你是想說,他有被愛妄想癥?”應深頓了一下,這么說道。沈文欽點頭,“對。你還記得你之前收到的白玫瑰嗎?犯罪現場也有,一朵新鮮的白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起初,大家也沒在意,以為是被害者家里本來就有的裝飾,但三起案件下來,問了家屬,才知道,這也是兇手傳遞的訊息之一。”王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他在吸引你的關注,在他眼里,你是特別的。而且,他很有可能覺得你也是這么看待他。這幾起案件只是開端,我們不抓住他,他會繼續殺下去,還會想你認真地注視他。”沈文欽一字一句,慢慢道,“他一定會找機會靠近你,所以你要時時刻刻和我待在一起。”前面,應深還有很認真地在聽,也頗為認同他的分析,但到了后面,不知怎么的,翹唇笑了起來,“上廁所也要嗎?”沈文欽攬著他的肩,戲謔笑道:“是啊,時時刻刻當然是每分每秒,少一秒都不算。”應深瞥他一眼,神情有些無奈。回警局路上,還是應深開的車。沈文欽瀟灑地丟了一貫的擔憂小心,安心地裝起了獨臂大俠,傷的是右手,對他沒什么影響,但他就喜歡在應深面前裝可憐,什么都湊過去,眼巴巴的讓他幫忙。不過,應深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好脾氣的基本都答應。兩人一起踏進警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雞湯香味,掃了眼墻上的掛鐘,才發現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捧著雞湯的警員表情沒什么,但語氣里滿是得意,“這是我老婆特意送來給我喝的,擔心我工作辛苦,讓我多補補。”王別的同僚看了,忍不住翻個白眼,“知道你老婆愛你啦,你還喝不喝?不喝我們幫你,我們可樂于助人了。”警員連忙護住保溫桶,笑嘻嘻:“這可是我老婆辛辛苦苦煲的老火靚湯,給你們喝,怕你們承受不起。”還承受不起咧,我呸。旁邊三十多仍打著光棍的同僚受到了暴擊,二話不說,上前就搶,鬧成了亂哄哄的一團。沈文欽看著,突然轉頭問應深:“你會煲湯嗎?”應深愣了一下,茫然臉搖頭。沈文欽卻忽的笑了,“我會。”“……哦,”應深疑惑點頭,頓了頓,猶猶豫豫地用一種上揚的語調慢吞吞說,“你……很厲害?”這種情況,是要夸的是吧?沈文欽笑瞇瞇,似乎心情很不錯,自戀點頭,“嗯,我也這么覺得。”然后,又偏了偏頭,睜著一雙深邃的黑眼,巴巴地望著應深,“我有點渴,可以給我倒杯水嗎?”應深被看得不自覺移開視線,“……嗯。”就快步走到飲水機前,給他倒了杯溫水。“謝謝。”沈文欽接過杯子,手指似不經意地碰到應深的手背,又很快縮回來,朝他燦爛一笑。“中午吃什么?”“這真是個好問題。”沈文欽慢慢地喝著水,望向打鬧成一團的警員們,嚷嚷著“我老婆容易么,都不敢殺雞的只能讓市場的人幫忙,就為了給我煲湯喝,你們還搶”,忽然陷入思索。應深看他這樣,敏銳覺得不尋常,問:“怎么了?”沈文欽挑唇,“沒什么,只是你剛才去裝水,我思維發散,突然有點奇怪的聯想……割喉開水燙拔毛,你想到什么?”應深眼睛微微睜大,一下想到了什么的樣子。“對,殺雞鴨鵝。和我們現在偵查的兇手犯案手法像不像?割喉,去掉毛發,用水清理,尸檢報告上也有說,尸體腐爛速度過快,皮膚有被熱水燙過的痕跡。”沈文欽喝著水,這樣說道。“你覺得兇手是這方面的工作者?”應深皺眉沉思,迅速梳理了案件細節,分析已知的犯罪行為,發現并不與這個猜想相悖。他不禁瞇了瞇眼,眼神閃過厲光,看向專案組的警員,“鎮內從事家禽業的女性有多少?”警員愣了一下,“這個,應該沒有具體的統計數據,不過大家去的市場就那幾個,差不多也知道,你問這個干嘛?”簡單解釋之后,警員頓時表情復雜,尤其是喝著愛心雞湯的警員,都不知該怎么下嘴。像殺雞鴨一樣對待人,也太沒人性了吧?想想就頭皮發麻。沈文欽微微點頭。兇手若真是根據平時殺雞的手法,用到平日相處的人身上,毫無猶豫不忍,那她不是暴虐就是有精神障礙。根據對七年前割喉兇殺案的犯罪行為側寫,警方鎖定犯罪人是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疾病,女性,犯罪當時30-40歲,且從事家禽業,平時表現正常,但有時候自言自語,做事沒有邏輯性,舉止怪異。幾個當地的警察大概想起了幾個人,略有耳聞。但具體消息還是要再去打聽,向醫院調資料。本市并不是沒有精神病院,只是這種醫院,病人家屬通常去一兩次就會選擇放棄,看著各種奇怪的患者,會不由覺得讓血親住在這里更加不好。所以,即便醫院內部做記錄,資料大概也不會有多完善,需要有人去醫院詢問具體情況。午飯過后,沈文欽和專案組的一名警員去了醫院,應深留在警局進行地理側寫,通過分析,進一步縮小兇手的作案舒適范圍,并試著找出模仿者與原兇手到底有何聯系。精神病院里,環境和普通的醫院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最先能看出來的,便是病人散步的院子。這里更注重放松的地方要寬闊,綠色植物多,且周圍有好幾個醫護人員盯著,以防出現什么意外情況。院子里的病人神態舉止各異,有些能簡單辨認出精神狀況不佳,有些則看起來頗為正常。沈文欽和警員走進副院長辦公室,一番詢問后,得到了三個符合條件的女性病人信息。一個在醫院里呆了十年,今年45歲,期間回了家中九次,但病情反復,只能再次送回醫院由專業醫護人員照顧,當年兇殺案發生時,她正好在接受治療,有不在場證明。第二個,有嚴重的憂郁癥和精神分裂,經常自殘,兩年前自殺死了。第三個,癔癥患者,只來醫院看過一次,經過診斷,病人有明顯的行為紊亂,思維障礙和人格解體,建議住院接受治療,但其家屬不同意,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