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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論的詳細作案過程不同,紙中間只有一行打印的黑體字,傳遞的信息卻更加張狂得意——你們還算有點智商,能找到我的姑娘,但確定跟著的人還對嗎?在場的人臉色一變,立刻打電話給負責跟蹤的同僚。便衣警員迅速跑上前,按住前面女人的肩膀。對方一回頭,卻發現根本不是那個人。衣服是那件,發型身材都很相似。但實際上,女人在之前上廁所的時候就已經被換掉了。當地的警察固然熟悉道路,但遠不如老城區的居民,七拐八扭的胡同巷子已經融入了他們的血rou里,渾然一體。唯一的線索就此中斷。警局一片煩躁。局長通知,專案小組成員開緊急會議。三個小時后。飯后正好看點電視劇綜藝節目打發時間,順臨市民卻突然發現家里的電視都播起了同一內容,換好幾個臺都還是那樣。先是蔚藍的天空,鏡頭慢慢往下,碧綠的大片草地出現在畫面里。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歡快地跳躍奔跑,天真爛漫,稚嫩清脆的女孩笑聲從電視里傳了出來。“婷婷,別跑那么快,小心摔著。”溫柔縱容的女聲,大約是小孩的mama。“再不過來,爸爸就把好吃的全吃完啦。”拿著相機的爸爸也出聲了。“不要!等等我!馬上就過來!”女孩急了,立刻朝鏡頭的方向奔來,肩上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毛呢斗篷,就像一團最燦爛的煙火,向著所有觀眾綻放。雪白可愛的小臉蛋,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軟成一灘水,想好好寵著她。但是,下一秒電視畫面突然切換,一對夫妻含淚站著,神情悲戚,手上抱著的正是剛才女孩的照片,一樣的燦爛笑容,卻不再感覺到歡快。因為她的父母啞著聲音說:“這是我的女兒婷婷,十二歲,非常乖巧可愛,總會給家里帶來溫暖和笑聲,她是我們最重要的寶貝。求求你們,如果見到她,有她的任何消息,請告訴警方,求求你們了……”說到后面,孩子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她的丈夫緊緊地攬著她的肩,同樣眼圈泛紅。畫面再度一暗,主持人的聲音響起。“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本月8日和24日,市內發生了兩起入室殺人事件,犯人手段殘忍,極度危險,警方現正全力偵查,請廣大市民謹慎提防,注意關好門窗,切勿讓陌生人入屋。如您有任何線索,請及時報警。”這兩條新聞的公布,正是警方想出來的對策。根據應深他們的分析,兇手自大,喜歡被關注,渴望出名,那就正好可以利用他的這些特點,和他玩一出心理戰,引得他露出馬腳。他們就是在告訴兇手,他出名了,誰都知道他,他犯下的命案惡名遠揚。讓他得到心理上的滿足,自鳴得意時,主動聯絡警方,頻繁的交流再加上他的自大,總會有疏漏的時候。那,便是警方抓捕他的絕佳機會。而前面播放的視頻,則是由鐘婷婷的父母提供,專門為她而特意加工剪輯過。前半段外出游玩,氣氛溫馨輕快,喚起她對家的美好回憶,而后面她父母竭力尋找她的悲傷樣子,更是告訴她最愛她的父母就在不遠處,從未放棄過她,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看重她,愛護她。雙重推動下,她會不自覺拿身邊的嫌犯和父母做比較,即使這沒有可比性。患上斯德哥爾摩癥的一個重要條件——除了控制你的犯人,你無所依靠,無法逃離。但如果人質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縷光明,那或許她心里會產生一絲動搖。更別說這縷溫暖來自于她的親生家庭。這段視頻很可能罪犯也會看到,他會加強對鐘婷婷的管制,樹立自己的威嚴。但他們之間的關系本就是扭曲的,鐘婷婷對他的情感也并非發自內心,一旦出現裂縫,事態的發展便漸漸不受嫌犯的掌控。鐘婷婷或將成為破案的重要轉折點。第12章孩子警局里,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緊張,等待著兇手打來的電話。但一般來說,這樣的新聞播出,警局會接到許多真假摻雜一起的消息,有些是疑神疑鬼的擔憂,有些是個人私怨,甚至有些是為了好玩而捉弄警方。“好的,我們會做相關記錄,請您放心……我們明白,謝謝您的配合。”“鄰居打爛了你家的窗?嗯,稍后我們會派警員過去了解情況。”“……這樣嗎?好的,我們明白……”篩選信息也成了一個重要步驟,繁瑣且零碎。省廳那邊,羅一澤早就做好了充分準備,只要他們持續通話超過20秒,就能通過基站信號進行三角定位,誤差不超過十米。可等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接到真正兇手的電話,他快無聊死了,抱著一桶爆米花,拿起一粒往上拋,然后閉著眼張嘴去接……咦?等了半天沒感覺到嘴里的爆米花,他睜眼一看,一張放大了的笑瞇瞇俊臉,手上正捏著那粒爆米花。“喂!你搶我的干嘛?”羅一澤頓時不滿,頭往后仰瞪他。“一顆爆米花而已,至于嗎?”趙卓銳伸手狀似要還給他,但手一彎,迅速塞進了自己嘴里。“我介意!”羅一澤就是看他不爽,腳一蹬地上,拉著椅子往前,只留個后腦勺給他。突然電腦嘀一聲,蹦出一個小黃人噗哈哈直笑。是羅一澤設置的提醒。他條件反射瞬間把爆米花往身后人懷里一塞。“拿著!不準偷吃!我要干活了!”“哦。”趙卓銳聳了聳肩,拿起一顆就往嘴里塞,彎腰看著他cao作,手指靈活如飛。兇手終于打來了電話,警局所有人一致進入備戰狀態,安靜得落針可聞。話筒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含著得意,“謝謝贊賞,這還要多虧你們的幫助啊。我很開心,不過考試還是要繼續。”應深問:“什么考試?”“當然是我考你們,題目我都想好了,希望你們來得及做完,一個小時,時間很充分吧。”“什么……”電話驟然掛斷,空氣里只有嘟嘟的聲響。應深問:“怎么樣?”羅一澤懊惱嘆氣:“就差一點,十八秒二,那家伙太謹慎,定位失敗了。只知道信號來源是南城區的基站。”“沒事,他用的是原聲,繼續分析通話錄音,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收到,等會再打給你。”一個小時。時間不多,必須預測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男一女靠在欄桿邊,卻猜不出他們的關系。男人離她很近,低啞的聲音藏著壓迫意味,女人的臉上卻沒有害怕,表情平淡地望著眼前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