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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紋面在線閱讀 - 【紋面】(85、86、87)

【紋面】(85、86、87)



    這段影像同其他影像一樣,維持了大約十秒左右的時間后,便逐漸消失了。

    「我明白了!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過去曾經(jīng)進入過這片山谷里的人的影像

    了。」路昭惠其實非常聰明,這一刻,她得出了和我相同的結(jié)論。跟著感嘆了起

    來。「那兩個抱著孩子的,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和我這次進入與山谷的目的一樣了。

    那孩子可能快不行了,那兩個人冒險進入山谷,恐怕是打算到夏禹城里施展和趙

    大師一樣的儀式,救那孩子一命吧……天可憐見,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成功了!」

    路昭惠此刻顯然再次想到了李朝,一時間坐著再次進入了呆滯的狀態(tài)。而此

    刻我臉上的肌rou則抑制不住的連續(xù)抽搐了起來。因為,雖然影像模糊,人物面部

    輪廓根本無法看清,但從體型和姿態(tài)方面,我已經(jīng)認出了那名男性的確切身份

    ……

    「他們成功了!肯定是成功了!否則的話,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坐在這里。」我

    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了路昭惠的疑問。

    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毛瑟頓開般的感覺。以往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一大堆難

    以解釋的奇怪狀況,此刻,我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當(dāng)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很意外!因為在我看來,你應(yīng)該是個死人才對…

    …「我次在興隆貸款公司的辦公室和王烈面對面交談時,王烈曾經(jīng)說過的話。

    現(xiàn)在看來,他說的一點也沒錯了。我曾經(jīng)是個死人,或者說,曾經(jīng)極度的接近過

    死亡……但我父親帶著我,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來到了這片山谷,來到了夏禹城,

    并用某種方法拯救了我的生命,讓我活了下來了!王烈作為兩儀,對各種陰陽氣

    息極為敏感。很顯然,他感覺到了我身上殘留著的那股曾經(jīng)無限接近死亡的氣息,

    并由此作出了他自己的判斷。

    我記憶中的人面鷹也是真實的經(jīng)歷。只不過,我那個時候還是個嬰兒,在父

    親的懷中,我看見了人面鷹從空中飛過的景象,并將其印刻在了腦海當(dāng)中。只是

    嬰兒的記憶在成年后很難被發(fā)掘出來。所以,直到我再一次見到類似的場景之后,

    我才從腦海中挖掘出了這段塵封的往事……

    父親的水壺被沙馬撿到也就可以解釋了。那塊繡著我名字的嬰兒裹布……

    想到這里,我低下了頭,想要尋找,結(jié)果把石屋的地面來回掃視了半天我才

    猛然發(fā)覺。除了麥乳精的鐵罐和那幾片破爛的尿片之外,那張奶奶繡了我名字的

    裹布竟然不翼而飛了!

    我眨了眨眼睛,這才猛然想起了之前路昭惠在我的強暴之下陷入假死狀態(tài)后

    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那個斗篷人來!

    「路姨、路姨。」我連忙搖晃起了身邊路昭惠的身子。

    路昭惠在我的搖晃下清醒了過來,但望著我時,臉上卻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你叫我什幺?還叫我路姨?」

    我楞了楞,方才醒悟了過來。我都對她做了那種事情了,雖然她看上去已經(jīng)

    原諒了我,但很顯然,「路姨」這個稱呼已經(jīng)不適合我繼續(xù)對她使用了。女人似

    乎在這些方面特別的敏感,意識到這點,我連忙改換了稱呼。:「昭、昭惠。你

    翻出來的那張嬰兒裹布哪里去了?就是繡了平字的那張?」

    路昭惠對于我改換稱呼進行了表情上的認可。但在同樣低頭望了望石屋當(dāng)中

    的狀況之后,也隨之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咦,奇怪了,不是和罐子還有那些破布丟在一塊的幺?怎幺不見了?」

    確認路昭惠此刻態(tài)度認真,并無和我開玩笑的意思后,我跟著追問道。「你

    醒過來的時候,又沒有見過其他人?」

    路昭惠搖了搖頭。「要有其他人出現(xiàn)的話,我早都會把你喊起來了。又怎幺

    會坐著等你自己醒過來?」

    聽著路昭惠的回答,我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來路昭惠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斗篷人出現(xiàn)過的事情了。那個斗篷人是什幺

    人?當(dāng)時我他媽的腦子里就只想著cao逼了,整個人也糊里糊涂的,看東西也都看

    的模模糊糊。只是感覺那家伙應(yīng)該是個女人,從體型還有聲音來判斷……還有就

    是她奶奶的好像幫我把那事情給解決了。因為我感覺我那東西最后還是插進了某

    個溫暖、柔軟的地方才射精的,不是嘴,就該是女人的rouxue。可那個斗篷人出現(xiàn)

    的目的是什幺?難道就只為了過來幫我解決生理需求?這理由也太cao蛋了吧?任

    誰也不可能相信啊!對了,難道是她帶走了嬰兒裹布?她要那東西干啥?那嬰兒

    裹布現(xiàn)在看來,確實就是我小時候用過的了。我拿著,多少是個念想。她那去有

    個毛用啊?」

    「你、你怎幺了?想到什幺重要的事情了嘛?」路昭惠的詢問打斷了我此刻

    的思緒。

    我腦子里想的這些,當(dāng)然不能對她明言了。尤其是在她假死昏迷期間斗篷人

    曾經(jīng)出現(xiàn)這點尤其不能說,誰知道告訴了她之后,她會不會產(chǎn)生嚴重的心理恐懼

    了。所以面對她的追問,我連忙打著哈哈搪塞了過去。

    「沒、也沒啥重要的。就是想那裹布不見了就算了,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著設(shè)

    法去和賀老大還有唐先生他們匯合才對。這地方之后會越來越冷,呆在這里,我

    們兩個絕對會被活活凍死的。」

    聽了我的話,路昭惠也反應(yīng)了過來。我們在這里的目的是為了躲避那恐怖的

    血雨,現(xiàn)在血雨已經(jīng)停止了。繼續(xù)呆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義,趕緊去找賀老

    大等人才是正事。

    明確了這點后,我和她連忙站了起來,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路昭惠的內(nèi)外

    上衣被我之前扯掉了好幾顆扣子。此刻只能勉強的罩在身上,如此一來,我的外

    套更發(fā)揮了作用,路昭惠套在身上可以御寒,扣上扣子后,也正好用于遮掩她此

    刻的窘狀。

    為了她的面子,我就只有靠著僅有的長袖背心繼續(xù)堅持。畢竟,我是男人,

    一切都需要優(yōu)先考慮路昭惠了。

    路昭惠整理衣服時,我檢查了一下從路昭惠手中搶來的手槍。躲避血雨時走

    的有些急,我只隨手從地上撿拾了三枚子彈。這便是我和她現(xiàn)有的全部自衛(wèi)火力。

    雖然從夏禹城撤出同那些武裝分子脫離接觸后至今,我們沒有再遭遇任何的外來

    襲擊。但這片山谷中危機四伏,怎幺著,我都還是需要確保我和她在關(guān)鍵時候擁

    有一定的自衛(wèi)能力了。

    整備完畢后,我正打算拉著路昭惠立刻出發(fā)。結(jié)果路昭惠突然指著遠處濃霧

    當(dāng)中又出現(xiàn)的一片影像對我說道。「你看,那個人做哪些姿勢和動作什幺意思啊?」

    我抬頭望去,見到了新出現(xiàn)的影像。影像中,一個上身赤裸的男子似乎正在

    緩慢的行走,他行走的步伐極為奇特,似乎是走兩步,停一停,走兩步,停一停。

    同時兩手仿佛隨意的朝著四面指指點點一般……

    這段影像似乎頗為奇特,持續(xù)時間也比之前出現(xiàn)的影像要長了許多……

    剛看的時候,我還沒有什幺感覺,但看了十多秒后,我忽然意識到眼前男子

    的行走步伐似乎之前在其他的影像當(dāng)中也有人采用過。比如陪伴在夏姬身邊的那

    個戴冠男子。而且除了此刻影像中的男子外和夏姬那段影像中出現(xiàn)的男人外,貌

    似前面還有好幾段影像中的某些人物都曾經(jīng)是相同的步法。又觀察了兩、三秒,

    我反應(yīng)了過來!

    「禹步……這些人行走的時候,踏的是禹步!」

    「禹步?禹步是什幺東西?」路昭惠對于我此刻的解釋顯然一竅不通。

    「禹步也叫罡步。傳說中,大禹走路和普通人走路不一樣,他總喜歡踏著特

    殊步法行走,而他走的這種步法就是所謂的禹步!據(jù)說這種步法是大禹通過觀察

    北斗七星的排列后思索出來的行走方式,而北斗七星古代也叫天罡北斗,所以也

    被稱為罡步。古代祭祀或者一些宗教儀式當(dāng)中,祭祀者或者主持儀式的人依據(jù)祭

    祀或者儀式規(guī)則,很多時候在過程中,需要走禹步了。」我隨即對路昭惠進行了

    進一步的解釋。

    「原來如此,那現(xiàn)在這個人除了走禹步外,還到處指指點點的,誒,想起來

    了,我有次去日本,參觀過日本的一個什幺祭祀慶典。你別說,現(xiàn)在這個人指指

    點點的樣子,就好像那個祭祀慶典上開路跳舞的人一樣。」

    路昭惠此刻的話提醒了我,我連忙又觀察了片刻影像中男子上身以及手部的

    姿態(tài)動作,最終在影像消失前得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結(jié)論。

    「你沒說錯,這個人確實在跳舞!他跳的是儺舞!」

    「儺舞?你別忽悠我啊!我前些年去云南考察投資的時候,當(dāng)?shù)卣埼?/br>
    觀看過儺舞表演的。儺舞不都是要帶面具蹦啊跳啊的。和那個人剛才的動作、姿

    態(tài)那些完全不同幺?」路昭惠斜著眼白了我一眼!

    「呼……」我禁不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都什幺時候了,這女人都還在糾

    結(jié)這些細枝末節(jié)。經(jīng)過昨天在這山谷的一整天,我已經(jīng)意識到留給我和她的時間

    不多了。

    血雨之后會起紅霧,紅霧持續(xù)的時間有多長,昨天我雖然沒有計算過,但很

    明顯,紅霧尚未消散的時候,伴隨著雷聲響起,那些恐怖的陰兵就會出現(xiàn)并開始

    巡山了。

    我曾經(jīng)詢問過沙馬那些陰兵具體什幺時候出現(xiàn),還有從哪里出現(xiàn)。結(jié)果沙馬

    給我的回答則是「不知道!」

    不過她終究還是又告訴了我一些她推測的大致情況。據(jù)她推測,她懷疑陰兵

    應(yīng)該是從夏禹城周邊甚至夏禹城中的某個地方突然冒出來的,接著會兵分兩路,

    沿逆時針方向順著這東、西兩個圓形山谷的邊緣行動環(huán)繞一周后消失。陰兵出現(xiàn)

    似乎都在日落前半個小時前后。

    在這里,我已經(jīng)無法具體的計算時間了,不過從此刻光線和物體的影子角度

    推斷,距離日落只怕已經(jīng)不到一個小時了。這就是說,我和路昭惠真正想要安全,

    就必須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內(nèi)到達沙馬所說的那處絕壁洞窟的位置。在離開趙

    老頭返回試圖勸說路昭惠前,我也曾經(jīng)大致推算過接下來各種遭遇所需要的時間。

    在我原定的計劃中,只要避開了血雨,我和路昭惠應(yīng)該有充足的時間設(shè)法追上趙

    老頭等人的。但沒想到,我自己會突然獸性大發(fā),強jian了路昭惠,跟著睡覺再和

    路昭惠說話談心已經(jīng)耽誤了大把的時間了。此刻再不走,我和她沒準真的會和那

    些巡山的陰兵撞到一起了。

    想到這里,我伸手拉住了路昭惠的手臂,拖著她,朝著我認為的西南方位走

    去。不過為了避免這女人跟我較勁,我還是邊走邊說的向她說明了我認為那個人

    正在跳儺舞的理由和原因了。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古代人了。具體那個時代的?他光著膀子,咱們也看不出來!

    不過他的那些舉動,肯定是在跳儺舞了。儺舞是現(xiàn)代的說法。古代的「儺」并非

    單純的舞蹈。而是一種儀式。在某些時期,甚至是軍事演習(xí)!古代的很多王朝政

    權(quán),每年冬天都要搞大規(guī)模的野外軍事演習(xí),當(dāng)時就被稱作「歲末大儺」。周禮

    當(dāng)中就有關(guān)于宮廷大儺之禮的明確記載。儺舞只是儺儀當(dāng)中的舞蹈部分而已。」

    「你在云南看到的儺舞只是一種而已。儺舞在我們中國種類繁多,有很多種

    了!而且,禹步這種步法同儺舞有非常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很多用于驅(qū)邪降魔的儺舞都

    是踏著禹步才能跳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日本看到的應(yīng)該是日本祭祀死者

    或者祖先的某種典禮了。因為你說你看到的日本的那個領(lǐng)舞者和剛才那個人的手

    部動作類似。而剛才那個人跳的似乎應(yīng)該是用于安定靈魂的某種儺舞動作。日本

    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們中國傳過去的,估計是他們學(xué)習(xí)儺舞的時候沒學(xué)全,光學(xué)

    了上身動作,忘記學(xué)禹步了。」

    解釋到這里,我其實還有個原因沒有告知路昭惠,便是剛才影像中那人的舞

    蹈動作居然同夏姜在公墓門口跳的鎮(zhèn)魂舞蹈動作頗有幾分神似。只是那男人的動

    作顯得剛勁有力,頗有氣勢。而夏姜跳出來則變得婀娜多姿。我判斷那人跳的是

    鎮(zhèn)魂舞便是基于這個原因。

    「舞蹈中,需要配合禹步的舞蹈,十之八九都應(yīng)該是某種儺舞。所以我判斷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在跳儺舞了。」

    我牽著路昭惠的手,在濃霧中穿行。一邊說明這我判斷的理由。四周的濃霧

    中依舊不斷在遠處閃現(xiàn)著各種各樣的不同時代的影像片段。

    我和路昭惠發(fā)現(xiàn),那些影像片段中,經(jīng)常能看見踏著禹步或者像之前那個男

    性舞者一般跳著儺舞的人影出現(xiàn)。

    路昭惠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是儺舞就是儺舞了。反正我也不懂這些。不

    過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在山谷里走禹步,跳儺舞都是為了什幺?」

    聽到路昭惠如此說,我有些傻眼了。「對啊……這些古代進入這里的先人、

    前輩做這些干什幺啊?難道他們和現(xiàn)在的廣場舞大媽們一樣,跑這里來跳舞健身

    來了?」

    第八十七章

    對于路昭惠此刻提出的這個問題,我也是一頭霧水。那些人進入山谷后跳儺

    舞,踏禹步的目的是什幺?我一邊思考,腳下卻沒停步,依舊牽著路昭惠繼續(xù)前

    行。不過路昭惠既然提出了問題,我還是需要進行回應(yīng),所以我接著就事論事的

    回復(fù)她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跳了,剛才你也看到了,其他影像中間,不是還

    有很多人都沒有跳幺!」

    路昭惠點了點頭。「嗯,你著一說也沒錯了。跳儺舞的,好像確實只有一部

    分了。比如那兩個抱著小孩子的現(xiàn)代人,就沒有跳了……」

    聽到路昭惠此刻提到保著嬰兒的那段影像,我禁不住心中悲痛起來。眼淚差

    點沒忍住就要流出來。

    影像中的男性,我已經(jīng)確定是我父親無疑了。而跟隨在男性身邊的女性,我

    推測,恐怕就是我那個從未謀面,甚至我如今都不知道她長什幺樣子的母親了。

    我出生以及母親去世的具體情況,都是我成年后,叔父對我講述的!但叔父

    當(dāng)時遠在部隊服役,正準備跟越南人干仗。家里頭發(fā)生的事情,他也只能從父親

    和奶奶寫給他的書信當(dāng)中了解。而此刻的我敢肯定,父親和奶奶在我母親的問題

    上,并沒有對叔叔說實話。

    父親和奶奶為什幺這樣做,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大概可以理解。叔父參

    戰(zhàn)在即,最忌心思混亂,父親和奶奶恐怕是考慮著安定叔叔的心,所以才對叔叔

    隱瞞了關(guān)于我母親的真實死因。

    從偶然見到的濃霧之中的那段影像來看,我母親恐怕壓根就不是死于什幺產(chǎn)

    后婦科病。她應(yīng)該是為了拯救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同父親一道深入了此刻這片神

    秘莫測的山谷叢林,最終不幸在這里死去的。母親的骨灰盒里沒有骨灰,只有那

    枚用作念想的手鐲,此刻也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很顯然,當(dāng)年我被順利的救活了過來,但母親卻不知道遭遇了什幺情況而不

    幸遇難。父親無法攜帶母親的遺體,最終只帶著我返回了故鄉(xiāng)。沒有了遺體,哪

    里會有骨灰?

    想到這里,我咬了咬牙,竭力壓制住了內(nèi)心的悲傷。呼吸急促的思考著。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mama的遺體到現(xiàn)在為止,應(yīng)該還存在于這片山谷之中的某

    個地方。現(xiàn)在我既然又一次來到了這里,無論如何,我都要設(shè)法找到。哪怕只剩

    一具白骨,我也要帶著她返回故鄉(xiāng),和父親一同安葬……父親應(yīng)該是非常愛mama

    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當(dāng)了整整十六年的鰥夫,直到不幸去世,都沒有續(xù)弦再娶

    了。」

    就在此時,我忽然聽到不遠處濃霧之中傳來了些許人員高聲談笑的聲響。我

    大吃一驚,當(dāng)即停止了大腦當(dāng)中的思考,拽著路昭惠就近躲藏到了一顆樹木的背

    后。大樹的樹葉雖然早被血雨腐蝕的一干二凈,但樹干頗粗,勉強可以遮掩我和

    路昭惠的身形。

    路昭惠把嘴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詢問道。「怎幺了?發(fā)現(xiàn)什幺情況了?」

    我一面做出噤聲的手勢,一面小心回應(yīng)她道。「前面有聲響,好像有人過來

    了。」

    路昭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小心謹慎的必要。隨即配合的閉上

    了嘴,和我一道,偷偷的把頭從樹干旁探出,觀察起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可惜,

    這奇異的紅色濃霧太密。我們除了能看到依舊不時在四周霧中出現(xiàn)的種種影像之

    外,始終無法看清這霧中真實的具體情況。

    就在我和盧昭惠疑狐不定時,那邊方向傳來了逐漸清晰聲響。確實有人過來,

    不止一個,而且還在彼此交談?wù)f話。

    「……我覺得阿昌的推測才是最正確的!你們幾個的說法都太不著邊際了!」

    聽到對方的聲音,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心里頭暗自嘀咕起來。「不、不會

    吧?難道是……」

    「阿昌的正確?得了吧!照他的說法,這山谷和周邊區(qū)域被一個巨大的磁場

    所環(huán)繞。那磁場的中心就位于山谷中間的某個地方。磁場的磁性記錄了下了古代

    那些造訪過這里人的具體影像!因為溫度的變化,磁性將記錄的影像發(fā)散出來,

    經(jīng)過光線照射,最后在這些紅色的濃霧當(dāng)中展示出來?」

    「怎幺了?不對幺!你不覺得這就是對這些不斷出現(xiàn)的幻象最為科學(xué)和最為

    合理的一種解釋嘛!」

    「當(dāng)然不對了!照他的說法,那這座山谷不等于是一個巨大的錄像機?含有

    大量磁性的沙土、巖石就是磁帶里的記憶磁條,這紅色的霧氣就是投影屏幕,自

    然光線就是將磁條記憶影像投射到熒幕上的投影光束?我們這些人就是電視機前

    電視觀眾?這也太他娘的狗血了吧?那如果下次再進到這里的話,我們是不是也

    能看到我們這些人現(xiàn)在的影像出現(xiàn)在這些濃霧當(dāng)中啊……喂……喂……你要干嘛?」

    說話的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同伴有所行動,扯著嗓子就嚷嚷起來。

    我和路昭惠聽的清楚,正打算試探著把頭再次伸出去打望。卻沒想到一個冷

    冰冰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從身后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里。

    「慢慢的轉(zhuǎn)過來,敢亂來的話,馬上殺了你們!」

    路昭惠聽到聲音后,呼吸瞬間變的急促起來。而我卻像沒事人一樣,慢悠悠

    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同此刻無聲無息繞到了我們身后的人直直的打了個照面!同時開

    口說道:「猜到就是你,你這次可真遲到了……」

    望著此刻王烈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我沖他微笑了一下。正打算繼續(xù)開口時,

    一個身影從樹頂飛撲而下,徑直將我撲倒在了地面上。

    我忍著后背因為突然接觸地面而產(chǎn)生的疼痛,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雖然沒看清人影的樣子,但我也清楚,會對我如此熱烈擁抱的,這個世界上便只

    有夏姜這個丫頭了!

    幾分鐘后,我靠在樹干邊,拿著王烈的水壺喝了一大口,解決了口渴問題后,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王烈遞給我一根煙,我接過來用他的打火機點燃。他見我吸

    了一口后,方才開口道:「你是說杰克弗雷德和蔡勇他們兩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和趙

    中原那個老家伙在一塊了?」

    「沒錯了。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二十來號雇傭兵。我和路總路上耽誤了,只能

    找了個地方先躲避血雨,現(xiàn)在就是準備過去和他們匯合。我建議你們也跟著一塊

    過來了。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那些巡山的陰兵恐怕快要出現(xiàn)了。」

    王烈對我提到的陰兵似乎并不在乎,只是接著問起了襲擊我們并控制了夏禹

    城中心祭壇范圍的那些武裝分子的情況。「你不確定攻擊你們的就是馮遠風(fēng)那些

    人幺?」

    「理論上應(yīng)該是,不過遭到攻擊后,我們一門心思先考慮的只是從城里撤出

    去。彼此都在打槍,距離遠,我也都沒看清那些人具體什幺樣子。所以是不是馮

    遠風(fēng)那幫人,我不敢肯定。」雖然我心理認定攻擊我們的絕對是程子龍和馮遠風(fēng)

    那伙武裝分子,但我卻不希望我的主觀臆斷去影響王烈的思維,所以還是有啥說

    啥了。

    王烈點了點頭,自己也點燃了一根香煙。同時瞟了一眼幾米外和夏姜站在一

    塊喝水路昭惠道:「這女人帶一幫人跑夏禹城這里來做什幺?」

    「還不是為了救她兒子,就是之前帶人進鳳凰山囚籠,身負重傷的那位李老

    板了!」我嘆了一口氣。「本來已經(jīng)救回來了的,結(jié)果那些人一發(fā)手雷,把李老

    板給報銷了!」

    王烈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原來如此,也就萬美集團這樣的財大氣粗的,

    能請的動趙中原那老家伙了!」

    「聽口氣,你和他不大對付?」我皺了皺眉毛。

    王烈淡淡的笑了笑。「談不上對付不對付的。那老家伙太貪財了,只認錢不

    認人。有次認為我搶了他的生意,找到我倚老賣老。結(jié)果讓我給頂回去了……就

    這幺簡單。」

    「是這樣啊……難怪他對我說你不懂禮數(shù)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是不尊敬老人的人。你該知道的,只是那次他自己開了天價,別人嫌

    貴,然后找到我。我那個時候出道沒多久,傭金比現(xiàn)在要便宜的多,沒多想,也

    就接了下來。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獅子大開口。關(guān)我什幺事了。而且我是怎樣的

    人,你該清楚的。知道有妖魔作祟,就算沒人出錢,只要我碰上了就會管。這都

    已經(jīng)不是錢的事了……」說到這里,王烈頓了頓道。「對了,你確定你和路總一

    路過來,就只碰上了我們,沒有遭遇到其他人員幺?」

    「沒有了,這霧這幺濃,或許有人從我們周圍經(jīng)過,但我們沒有發(fā)覺吧。發(fā)

    現(xiàn)你們也是因為你們這一路走過來的響聲太大了,我才提前聽到動靜的。」

    「有可能了。我們是追著李勇那幫家伙跟進這山谷的。也沒想到他們的目的

    地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夏禹城。他們比我們對這里熟悉的多,算好了時間,進來就

    借著濃霧把我們給甩了。嗯……看來,他們早都計劃好了在夏禹城這邊匯合了。

    這樣的話,我們倒是不能輕舉妄動,需要從長計議一番了。」王烈伸手捏滅了煙

    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雷鳴聲。

    我當(dāng)即變了臉色。「不好,開始打雷,就意味著那些陰兵要出來了……」

    王烈有些奇怪的望著我道。「陰兵過境,不招惹他們就可以了。你怎幺嚇成

    這樣?」

    聽到王烈如此說,我方才意識到。這家伙原來根本就不清楚這里的陰兵和外

    面其他地方借道的陰兵有什幺不同。我之前提到陰兵時,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

    讓我誤以為他胸有成竹呢。明白了這點后,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lǐng)道:「原來你

    什幺都不知道啊?完了,要被你害死了!這地方的陰兵,不是你不招惹他們就沒

    事的!他們會主動攻擊見到的一切生物。而且、而且數(shù)量多到你數(shù)都數(shù)不清…

    …」

    伴隨著不時傳來的雷聲,我領(lǐng)著路昭惠還有夏姜、王烈等一幫人,急匆匆的

    朝著南邊的絕壁方向趕去。王烈在確實了解了我昨天傍晚看到的一切之后,方才

    嚴肅起來,認可了我?guī)е麄兿热ふ亿w中原等人的建議。我則心里暗暗叫苦,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和路昭惠停在哪里和他們交談休息了。而應(yīng)該一碰上他們,

    就立刻扯著他們一塊走。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那些不斷閃現(xiàn)的影像片段停止了。濃霧的顏色也變深,

    如同鮮血一般鮮紅。不僅如此,隱隱約約中,這紅色的濃霧竟然散發(fā)出了淡淡的

    血腥氣……

    向南快速奔跑了十多分鐘后,遠處終于出現(xiàn)了高聳石壁的輪廓。就在我以為

    勝利在望時,右側(cè)方向傳來了那種海浪拍擊沙灘一般的聲響。同時遠處紅色濃霧

    當(dāng)中升騰起了一股鋪天蓋地般的黑色煙塵。

    注意到這些后,那個和王烈一路爭論嗓門最大的家伙叫喚了起來。「我cao,

    這幺大票?」

    跑在他身側(cè)的中年人比他冷靜許多。「過來還有幾分鐘,快走……」說完,

    朝我望了兩眼。此刻的我在這群人員當(dāng)中,特別的引人注目。因為隊伍中的兩個

    女性,都和我牽到了一塊。只不過,拉路昭惠是我主動,而夏姜卻是毫無顧忌的

    扯住了我另一只手。

    路昭惠當(dāng)然不清楚夏姜的來歷,看到她一見到我便粘上來時很有些意外。對

    于路昭惠好奇的眼神,夏姜卻是熱情的笑臉相迎,一副又見面了的摸樣朝她不時

    眨眼。這令路昭惠頗有些詫異。我當(dāng)時忙著和王烈說話,也就沒給兩人相互介紹,

    跟著便帶著眾人行動。

    路昭惠有城府,我沒主動介紹的情況下,也就沒有詢問夏姜的情況。倒是夏

    姜在跟著我跑路時,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說:「這個女人,比上次,老了。」

    我一開始沒明白夏姜什幺意思。跑了一陣方才反應(yīng)過來。夏姜是見過路昭惠

    的,當(dāng)然,路昭惠本人并不知道。當(dāng)初我們在鳳凰山囚籠里頭的一舉一動,可都

    在夏姜的跟蹤監(jiān)視之下呢。

    不過此時,我也沒空跟夏姜解釋什幺,說多了,她也理解不了。只是領(lǐng)著她

    們一路快跑。意識到陰兵大軍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我急的冷汗直冒。

    總算沖到絕壁之下,但只片刻之后,我又傻眼了!因為抬頭望去,我們眼前

    的這片絕壁上看不到任何洞窟或者可供攀登的搭腳石塊。我意識到,沙馬所說的

    那處絕壁石窟所在的位置,和我們現(xiàn)在到達的這片絕壁位置有偏差。

    「怎幺回事?」王烈也意識到了這點,開口追問道。

    「位置不對……」我望著他,一臉無奈的說道:「而且我不確定,我們現(xiàn)在

    該向左還是向右才能找到他們所說的那處絕壁石窟!」

    「當(dāng)然是向左了!向右那不提前就跟陰兵撞上了……」大嗓門緊跟在后面,

    大聲嚷嚷起來。

    「可要是石窟是在右邊方向呢?」我此刻也沒了平日偽裝的涵養(yǎng),朝著大嗓

    門直直的頂了過去。

    「就算石窟在右邊,我們現(xiàn)在也只能朝左跑了。」路昭惠注意到我此刻已經(jīng)

    有些心浮氣躁,連忙出言指明了我們?nèi)缃駥嶋H的狀況。

    就在此時,那種潮水涌動的聲響終于具體成了沉悶的整齊步伐。濃霧中,一

    排排裹著黑氣的陰兵隊列隱隱約約的開始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視線當(dāng)中。

    此刻的王烈反倒冷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你們繼續(xù)沿著左邊

    跑,我,周昌留下斷后!阿昌、你沒意見吧?」

    隊伍中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年青人回應(yīng)道。「大家都繼續(xù)跑,我這里能設(shè)法在

    多爭取些時間。」說著,年青人從腰間的布包里掏出了一大把紙片似得東西,跟

    著抬手一揚,黃色紙片四散飛舞開來。

    紙片飛散開來后,我才注意到,那不是紙片,而是一張張剪成了人形的黃紙

    人!

    年青人望著紙人四散飄落到地面后,立刻閉目凝神,雙手在胸前捏了一個法

    訣,口中念念有詞了幾句,跟著跺了跺腳。雙眼猛然睜開。朝著眾人喊道:「成

    了,趕緊走。」

    見到年青人主動施法,王烈也沒多說什幺。朝眾人揮了揮手,我們隨即依照

    王烈的指使,無奈的朝著左邊奔跑前進。跑了三、四分鐘,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

    吵雜的聲響,聽上去便如同發(fā)生了激烈的短兵搏斗一般。但聲響只持續(xù)了短短十

    多秒后,便立刻消失了。

    我注意到年青人的臉上變了顏色。而王烈則開口向他問道:「阿昌,你剛才

    放出去多少符兵?」

    「起碼一百多張!」這名年青人看來便是王烈所說的周昌了。

    「嘿嘿,好厲害!一百多符兵就只能撐這幺點時間?后面的陰兵怕是上萬了

    ……」一直和大嗓門并肩同行的中年人搖了搖頭,滿臉畏懼的表情。

    王烈接著向周昌問道。「你還有多少?」

    周昌回應(yīng)說:「出來的時候準備了兩千。之前對付李勇他們用了一些,現(xiàn)在

    準確數(shù)字我也不清楚,不過最多也就千把了。」

    「一下放出去,你估計能撐多久?」王烈問道。

    「符兵自身維持形態(tài)時間最多五分鐘。就算全放出去,不被陰兵砍光,五分

    鐘之后自己也會消失。所以最多就撐五分鐘!」周昌給予了王烈明確的回應(yīng)。

    王烈深吸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眾人見狀也都停了下來。王烈朝地面啐了

    一口然后抬頭望著眾人道。「你們別停,繼續(xù)走。我還是決定留下來會會這些陰

    兵!」

    「你瘋了幺?那些陰兵可有成千上萬,又不是十個八個的!知道你厲害!你

    難道想一個人挑戰(zhàn)整個陰兵軍團幺?」大嗓門睜大了眼睛,跟看白癡一樣看著王

    烈。

    王烈對于大嗓門此刻的表情毫不在意。而是咧開嘴嘿嘿的笑了起來。跟著淡

    淡的開口說道:「如果不想都被殺掉,必須有人留下來為其他人爭取時間。這里

    我應(yīng)該是最強的人。我留下,才能爭取到最多的時間!難道說,你想和我爭這份

    榮譽幺?」

    「榮譽?榮譽你媽個逼了!我知道你能一人之力敵萬人!但那指的是人!是

    人!現(xiàn)在過來的是陰兵,是陰兵!陰兵的戰(zhàn)斗力能和人相提并論幺?」大嗓門一

    聽,沖著王烈就嚷嚷起來了!

    就在此時,路昭惠忽然開口望著王烈道:「你會跳儺舞幺?」

    路昭惠此刻沒頭沒腦的這個問題,立刻將眾人的視線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儺、儺舞?會啊……不過只會兩種而已。」王烈楞了楞。

    「那些影像里面的人很多都在跳儺舞!他們?yōu)槭茬墼谶@個山谷里跳儺舞,你

    們沒有想過幺?」路昭惠睜大了眼睛盯著王烈問道。

    路昭惠剛說完。大嗓門旁邊的中年人雙眼一亮,猛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開

    口道:「原來如此!之前看到那些人跳儺,我也有些奇怪!現(xiàn)在明白了!陰兵都

    是古代士兵的亡魂凝聚而成。古代打仗有古代打仗的規(guī)矩。開戰(zhàn)前,要舞蹈祭祀,

    儀式未完不能開戰(zhàn)!前面跳舞的那些人應(yīng)該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之所以跳儺舞,

    目的應(yīng)該是向陰兵致敬,或許就能因此而避免遭到陰兵的殺戮!」

    「真的、假的?跳儺舞能在陰兵面前保住自己的性命?」大嗓門楞了楞,覺

    得中年人此刻的說法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咬了咬牙,走到王烈面前開口道:「陰兵的速度比我們快,想跑恐怕已經(jīng)

    沒機會了。要不你帶頭領(lǐng)著我們跳,沒用的話,最后無非也是拼個你死我活而已

    了!」

    王烈臉部肌rou不自然的抽縮了幾下。最后猛的轉(zhuǎn)過了身,和我并排站在了一

    起,見到我和王烈在前面并排而列。其他人不需要我們安排指揮,也都兩兩的在

    我和王烈的身后排成了兩派。夏姜似乎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我們此刻正面臨著怎

    樣的危機。不管不顧的推開了站在我背后的中年人,強行霸占了此人原本的位置。

    中年人見狀,只能后退了一步,他自然不好和夏姜一個女人爭執(zhí)什幺。

    「聽我的指揮,先邁左腳……右手平舉,掌心向前……右手下垂,左手前伸,

    掌心向前……右腳向前跨步,越過左腳……雙手向下,胸前交叉……」

    王烈一邊說明,一邊帶頭比劃起了他的這種儺舞動作!而我,以及身后的眾

    人,有樣學(xué)樣,跟著他一塊在這峭壁旁的空地上舞蹈了起來。當(dāng)我們剛剛踏完了

    次禹步,鋪天蓋地的陰兵在層層黑氣的籠罩下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望著步步逼近的陰兵隊列,我感覺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但王烈卻面無表

    情,依舊機械的出聲,一邊動作、一邊說明著接下來的動作要領(lǐng)。

    就在排陰兵眼看就要撞上我和王烈的瞬間,這些陰兵忽然停止了下來。

    在注視了片刻我們這些人此刻的舞蹈動作之后,前排的陰兵忽然集體用手中的武

    器發(fā)出了聲響,有的敲擊地面,有的自行拍打著手中的武器。并發(fā)出了有節(jié)奏的

    某種聲響……

    我和王烈不明白它們在做什幺。只能繼續(xù)堅持著自己的舞蹈動作。先是

    排陰兵出聲,接著后面隊列的陰兵也都層層疊疊的重復(fù)起了前排陰兵的動作!

    陰兵敲擊武器的聲響和天上的雷鳴聲在無形中形成了奇妙的共鳴!傳到我的

    耳中時仿佛變成了某種雄壯的戰(zhàn)歌……

    「原野遑……遑遑;肆驅(qū)鏘……鏘鏘;戈矛揚……揚揚……」

    我并不知道那戰(zhàn)歌具體的文字應(yīng)該是怎樣的,但聽到耳朵里大概便是這種聲

    音!讓我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了古詩當(dāng)中最后的那段章節(jié):「牧野洋洋,

    檀車惶惶……」

    雖然不知道這些陰兵究竟在做什幺?但沒有攻擊我們,便說明我們跳舞有效

    果!意識到這點后,我們不禁對路昭惠提出的跳舞的這一建議充滿了信心!

    首排陰兵在我和王烈前方駐足敲擊了一陣,似乎完成了某段戰(zhàn)歌的詠唱,跟

    著集體向左轉(zhuǎn)向了三十度的樣子,然后再次一拍拍,一隊隊的從我們這些人的身

    邊擦身而過……

    所有的陰兵周身都被一層寒冷的黑氣所覆蓋,沒有任何一名陰兵的相貌能夠

    被人看清。只能隱約見到它們頭部眼睛大致的位置仿佛有兩團綠色的磷火在不斷

    燃燒著……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些陰兵身上傳來的那一陣一陣透骨的寒冷!這時,已經(jīng)

    不用王烈繼續(xù)出聲指揮了。王烈的這套儺舞動作非常的簡單,前后總共就踏三次

    禹步,手部動作也都是固定伸臂,推掌,交叉、上下變換手臂高低位置而已。隊

    列中的人,最多跳了兩遍也就都記住了整套動作。

    在記住了動作之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自己舞蹈的速度。原因很簡

    單,旁邊一隊隊的陰兵過的沒完沒了。陰兵身上寒冷的氣息凍的大伙瑟瑟發(fā)抖。

    而要想不被凍僵,同時保住性命,加快動作,增加運動量暖和身體便成了唯一的

    選擇。

    這一刻,這里的人都明白了那些出現(xiàn)在紅霧影像當(dāng)中的人為什幺不停舞蹈的

    原因了。不是他們不想停,而是一旦停止下來,會不會立刻遭到陰兵砍殺都還在

    其次,不運動的話,十有八九都會忍受不住這些陰兵身上的寒冷氣息。

    所有人中,就只有夏姜,一開始還按著王烈的舞蹈姿勢跳,但跳著跳著,就

    變了動作……大家雖然都在跳舞,但腦袋卻也都在四下觀望。我見到夏姜變換舞

    姿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剛才大嗓門跳錯了一個動作,旁邊的陰兵隊列中迅速便有一隊陰兵集體扭頭,

    將綠色的磷光視線集中到了大嗓門的身上。總算大嗓門反應(yīng)極快,下一個動作又

    恢復(fù)了正確的姿勢,那隊陰兵方才又集體恢復(fù)了正常行進的狀態(tài)。由此可見,陰

    兵應(yīng)該一直都在注意著我們的行為。所以當(dāng)夏姜自顧自變化舞蹈動作時,我和周

    邊的人員全都嚇出了一身冷汗。但結(jié)果那些陰兵卻沒有出現(xiàn)向大嗓門跳錯動作時

    的扭頭反應(yīng),就跟看不到夏姜一般。

    這時,我忽然想起,夏姜可是靈女,或者在陰兵看來,她和我們這些活人不

    太一樣了。所以,無論她跳什幺舞蹈,陰兵也都不會在意吧!

    就這樣,陰兵一隊隊的從我們這群人的身邊擦肩而過。為了活命,為了取暖,

    我們都只能玩命的不斷的重復(fù)著王烈教授給我們的這套儺舞動作。我很擔(dān)心路昭

    惠能否向我們這些男人一樣,堅持不斷的一直舞蹈下來。但事實證明,這個女人

    比我預(yù)想的要堅強的多,雖然她明顯因為體力不支,動作逐漸的遲緩了下來。但

    好在那些陰兵似乎并不在乎我們舞蹈的速度,而只在乎舞蹈的姿勢是否正確。所

    以路昭惠還是順利的同我們一樣,堅持到了最后一隊陰兵從我們的身邊走過,最

    終消失在了濃霧當(dāng)中……

    陰兵隊列消失的數(shù)分鐘后,包括王烈在內(nèi)的所有人方才停止了舞蹈。

    路昭惠顯然體力透支,見到眾人停止舞蹈后整個人軟軟的癱倒了地上。我見

    狀連忙連滾帶爬的摸到了她的身邊。拿起水壺給她喂水。夏姜看見了,立刻坐到

    了我的身邊,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磕磕巴巴的開口說道:「吾亦要、吾亦要

    ……」

    我知道她在朝我撒嬌,也只有一邊搖頭,一邊把水壺湊到她的小嘴邊,喂了

    她兩口。夏姜顯得極為開心,抱著我就要和我親嘴,就在我因為尷尬,不知道該

    如何應(yīng)對這粘人的丫頭時,王烈及時出聲招呼我,替我解了圍。夏姜對這個隊伍

    里的其他人全都一副不當(dāng)回事的態(tài)度。唯獨懼怕王烈,所以當(dāng)意識到王烈要找我

    說話后,她立刻乖乖的松開了抱著我的手,嘟著嘴巴,身子挪到了一邊。

    「接下來繼續(xù)找趙中原他們?nèi)サ哪莻€洞窟和他們匯合幺?」雖然跳了將近一

    個小時儺舞,這家伙看上去感覺壓根就沒消耗什幺體力。一邊抽煙,一邊向我征

    求接下來的建議。

    「天已經(jīng)黑了,馬上要下雪。一下雪,這地方就會變成冰窟窿。你、我不知

    道,因為你就是個怪物!不過我還有路總這樣的,肯定受不了了。找到他們,還

    有那個洞窟,熬過這個晚上再說。」

    聽到我叫他怪物,王烈笑了笑,也不生氣,對于我的建議,他也表示了認同,

    不過當(dāng)我轉(zhuǎn)身正準備把我和他商量的結(jié)果告之其他人員時,王烈在我身后淡淡的

    說道:「別老說我,你其實和我一樣,也是個怪物!被別人當(dāng)成怪物不算什幺,

    但自己總不能覺得自己是怪物了……」

    我聽到王烈這句話,禁不住低頭嘆了口氣。我感覺我這次突然好像知道了很

    多東西,但另一方面,我也感覺到,某種未知的力量,正在引導(dǎo)著我,一步一步

    的走向一個前途未卜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