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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他進(jìn)了房門。“君一哥?你搬回來了?”“對啊。”“可是你們不是搬到×省了么?為什么突然……”“因?yàn)槭裁茨兀俊笔捑坏偷托α诵Γ靥艂鱽碚饎樱_口道:“因?yàn)槟阍谶@兒啊。”這句話像是六月的風(fēng),即便是夏日里代表清涼的風(fēng),也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偏執(zhí)的熱量,強(qiáng)勢的宣布自己的存在和獨(dú)一無二。肖木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蕭君一的話聽起來很認(rèn)真,沒有帶著一點(diǎn)兒玩笑的意思。哪怕是肖木這樣對別人情緒不甚敏感的人,也能感覺到蕭君一話里那幾乎不加掩飾的意味。而且,蕭君一似乎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最喜歡你了,世界上最喜歡你了。蕭君一把手里的菜一層層放進(jìn)冰箱,單門冰箱很容易就被他帶來的一大堆東西塞滿了。肖木看著他從塑料袋里拿出一捆捆的綠色的菜,具體是什么他也不清楚,總覺得蕭君一把市面上所有能買來的菜全部買來了,他甚至還看到了兩個體型太大放不進(jìn)冰箱的綠綠的葫蘆狀的瓜。所有的菜掏出來了,袋子里還有大半的東西。蕭君一又拿出一包包密封好的rou,一包包把冰凍層塞得一點(diǎn)縫隙也沒有。要是世界末日突然來了,這一冰箱的東西也夠他們吃幾個月吧。拿完rou后,地上還剩下一個塑料袋沒有拆開,蕭君一輕車熟路的打開肖木家的櫥柜,把里頭過期的快要過期的用了一半多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擺上自己帶過來的醬料。他左手拿著一包薯片右手拿著一瓶果汁,遞給肖木:“找個地方去坐著,飯最少要做半個小時,你先吃著。”肖木呆呆的接過蕭君一遞給他的零食,坐在蕭君一找來的小板凳上。明明是自己的家,蕭君一卻比他還要熟悉。肖木就像是五歲的孩子一樣,抱著膝蓋坐在廚房的門口,望著里頭的人忙碌的制作著晚飯。以往里頭的人是mama,現(xiàn)在是幼時的大哥哥。“啊——”蕭君一夾起一塊糖醋rou,放到肖木嘴邊,“嘗嘗看味道,小心燙。”肖木張開嘴,酸甜的口感在味蕾上炸開,是好久沒有吃到過的熟悉的味道。“我小時候找你mama學(xué)過,不知道這么久沒做了,味道有沒有變。”肖木垂下眼簾,半晌后搖了搖頭。“一樣的。”“那就好,可以吃飯啦。”蕭君一面對面抱起肖木,肖木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聽到他炙熱有力的心跳聲,周圍的一切都虛幻得恍若假象,只有這個心跳聲無比的真實(shí)。他被蕭君一放在外頭餐椅上,面前放好了碗筷,三菜一湯,像極了忙碌了一天后正常家庭的晚餐。也許是夜晚穿過紗窗的風(fēng)太舒服,或許也是飯廳的燈光太昏黃,肖木竟在蕭君一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完全沒見過的男人的模樣。那個人是誰?為什么樣貌會如此的清晰?我見過他嗎?肖木再睜開眼時,一切又只像是他眼花時候的錯覺。最近的自己好像越來越奇怪了。吃飽飯后,時間已經(jīng)七點(diǎn)多了。蕭君一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調(diào)子悠揚(yáng),在廚房收拾著碗筷。肖木扶著門站著,問道:“君一哥,你不去上晚自習(xí)么?”蕭君一理所當(dāng)然道:“你不去我一個人有什么意思嘛。”肖木總覺得哪里不對,又挑不出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思考。收拾好碗筷,蕭君一打開家里的電視,往沙發(fā)上一癱,像只招財(cái)貓一樣揮了揮手:“有事情喊我呀,對了,我家都是灰塵,被子還沒曬過,今天我睡你家啊。”“……嗯。”直到回到自己房間,肖木運(yùn)轉(zhuǎn)不能的腦子才開始工作。回來第一件事,不是打掃家里,而是買了一堆的東西,然后全部放到他家里么?菜,rou,調(diào)料,零食甚至還有牙刷毛巾。飯桌上,透過昏黃的燈光,肖木記得蕭君一對他說:“沒關(guān)系的,這一次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沒來由的,肖木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勾出一個笑容來,帶著三分喜愛,還有三分的輕蔑。他拿手掩住自己的唇,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表情變化,像是被分割成兩個不一樣的自己。他說過他最近一直覺得自己很奇怪。但是他覺得這就是最真實(shí)的自己,他最喜歡的自己。肖木閉上眼睛細(xì)細(xì)咀嚼著這份情緒,睜開雙眼后拿出紙和顏料,在紙上堪稱肆無忌憚的涂抹著。他畫畫總是這樣,別人需要反復(fù)調(diào)試,斟酌下筆,他信手而作,像個初學(xué)涂鴉的幼童,任性的把不相容的顏料強(qiáng)行融合在一起。幾種不相容的顏料交雜成混沌的黑色,他卻愛極了這樣的顏色。看不清,識不破,骯臟又粘稠。只有這時候,肖木才會把自己的情感完完全全的釋放出來,因?yàn)檫@時候的他是自己世界的主宰者,而主宰者一往無前。他畫下一顆黑色的小草,在草身上覆上一層又一層的顏料,黑色的草兒層層拔高,變成了一顆粗壯的樹。樹上贅著沉甸甸的果實(shí),果實(shí)裂開,從里頭落下白色的云朵,云朵碰撞到褐色的土壤,突然幻化成一片虛幻的夜空。肖木的畫亂七八糟的,像是想到什么就往上頭畫,一層一層的顏料幾乎要將畫紙泡爛,最上面一層的顏料已經(jīng)很難干透,一縷一縷的顏料蜿蜒下來,攪亂了下頭已經(jīng)畫好的部分。全部畫完后,肖木放下手中的筆,眼前的畫幾乎不能入眼,看不出畫的是什么東西,最初畫的草樹云完全不見蹤影,他卻滿意得笑了起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后的蕭君一不知道看了多久:“很晚了,該睡了。”肖木猛地回過神來,時間早就過了十二點(diǎn)鐘。他發(fā)現(xiàn)蕭君一正在看著自己的畫,不自在的撓了撓臉,在臉上留下一抹紅色的顏料。“君一哥,你也去睡吧。”“嗯。”蕭君一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了,你喜歡畫畫么?”肖木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我很喜歡。”似乎是覺得說一遍不夠有力,他再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盛滿星光:“我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蕭君一笑了笑,“真是巧啊,你知道么,我mama也很喜歡畫畫,可是她畫的一點(diǎn)兒也不好,因此找了當(dāng)畫家的爸爸。”肖木是真的不知道小時候隔壁家的叔叔阿姨的本職工作,驚訝的微睜眼睛。“我雖然也沒有繼承爸爸的美術(shù)天分,但我還是稍微懂得一點(diǎn)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