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是經常要四處去談事和洽商，各省各市的跑。如今既是回來幫大哥了，自然要回復到往日的忙碌。

大概是在俄國和二哥相依為命了數年，每一回聽著他要出門，子吟總是提心吊膽，這cao心也便成為了一種習慣。

白鎮軍看著子吟那忐忑的，彷彿欲言又止的表情，并沒有點破，他一邊往客廳的方向走著，便轉向了怒洋問話，「防線的團都看過了嗎？」

「是的、大哥。」

「有甚麼想法？」

「團與團之間的接合點比較弱，東北軍與馬家團各自為政，長此下去得出問題。」

「很好。」白鎮軍便頷首，「與馬鸞凰談了沒？」

「談了。」怒洋回道，「從今日起，她愿意遵照軍紀做小部份的改革，未來我想重新編制部份的隊伍，讓團與團之間有穩固的維繫。」

白鎮軍便微不可察的揚起了唇，重重拍了弟弟的肩背，表示讚許，然而兄弟倆同時也注意到了，走在后頭的子吟卻是心不在焉，顯然還是記掛著二弟要離開的消息。

他們到飯廳的時候，馬鸞凰早已在了，在白鎮軍面前規規矩矩的打招呼。怒洋有心實踐剛才子吟的提議，便彎身跟沙赫說話，「沙赫、你要不要跟不破一起坐呢？」

兩小不點同時聽到自己的名字，便都看了過來，視線一下子對上。沙赫害羞的點頭，可一手卻揪著子吟，「武……也一起坐。」

馬鸞凰卻是皺起了眉，不解的看向怒洋，心想這家伙是在謀算甚麼，要來打自己兒子主意。

「這裡就兩孩子，有個伴兒正好能一塊玩。」怒洋解釋道，便推攛了沙赫去和不破坐，子吟也理所當然的陪著沙赫了。怒洋本打算順勢坐到子吟身邊呢，沒料到大哥卻是早算好了椅子的數目，俐落地坐到子吟旁邊。

怒洋睨了大哥一眼，無奈地繞到馬鸞凰身邊落坐。反正子吟今晚是睡他那處的，他也就不和大哥爭一頓飯的座席。

下人把菜一道一道的端上，子吟為沙赫夾菜，這孩子愛撒嬌，手裡明明提著筷子，卻還是像小鳥一樣張著嘴巴，要子吟給他喂。馬鸞凰看在眼裡，卻是半點沒有被子吟感染到了母性，她吃她自己的，可沒有這般殷勤侍候兒子的耐心。

不破垂頭扒著白飯，離得遠的菜他不夾，因為食物要是掉到桌上，母親會打他。

沙赫給子吟喂得飽飽的，便又開始害羞地打量不破，看他一本正經的吃飯、又看他熟練的cao縱筷子。兩小家伙互動的時候，確實是挺可愛的。

可不破卻始終沒有理會沙赫，打出生以來他便沒和同年紀的孩子接觸過，更何況是玩樂，他倒是覺得對方奇怪，言行舉止、每一處都與自己不一樣。

于是當馬鸞凰喊他離開時，小家伙便毫不留戀的站起來，跟著母親離去。

沙赫愣愣地張著嘴巴，大概是沒想到自己一整頓飯裡，竟是沒得到對方一個眼神。不破走了一陣子，他才扁起了小嘴，像是受到打擊似的。

「多見幾次，就會熟稔了。」子吟便苦笑著揉著沙赫的頭，說，「你得鼓起勇氣，不要光看著人家。」

小不點抿了抿唇，才蔫蔫地點頭說，「да……（是）」

馬鸞凰既是不在，白鎮軍便與怒洋延續了整頓防線軍團的話題。子吟在旁喂著沙赫吃水果，卻也垂首聽著。

他竟是有些怕怒洋也突然被大哥派到甚麼地方去。

他們在飯廳待得有些晚了，卻是還沒有見著二哥回來。子吟便牽著小沙赫，說要先到房間去哄孩子睡了。

「子吟。」白鎮軍喊道。

「嗯？大哥？」

「你今晚是睡三弟那處？」

「是的、昨天答應嚷兒了。」子吟便回道，語氣裡卻是帶著歉意。

白鎮軍一伸手、把子吟拉了過來，湊在唇上吻了一下再放開。那動作迅捷俐落，子吟還沒回神過來，大哥唇上的觸感已經遠離了。

「那明晚、你回來大哥處。」白鎮軍斬釘截鐵地說，「一人一半、公平等分。」

第一百六十七章、三口

第一百六十七章、三口

大哥如此卒不及防的發言、以及擅自做決定的態度，讓怒洋瞬即便憤怒了。

甚麼叫公平？子吟本來是他一個人的丈夫，大哥背著他對子吟出手了，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光彩之事，可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就接受了子吟同時愛著二人的事實。

如今，大哥竟還理直氣壯的要跟他談公平，彷彿當初嫁給子吟的，還有他白鎮軍呢﹗

怒洋心裡萬分的不悅﹐可他并沒有馬上便發作起來，先前被大哥算計了一次，他已是學會了隱而不發，公然的反駁、爭持，并沒能讓他討得任何好，更重要的，是讓子吟心裡向著自己才是。

于是怒洋便沒有作聲，只是看子吟應了大哥，便與他和沙赫一同回夫妻房間去。

「嚷兒……」子吟看怒洋一路無話，便主動去拉住他的手，「對不起……」正如他說的，他一點都不好，在大哥和嚷兒之間無法取捨，辜負了妻子對他的深情。

「別說了。」怒洋便擺出苦澀的微笑，垂下黑長眼睫，可過一陣子，卻是握緊了子吟的手，欲言又止地道，「子吟，其實我和二哥一樣，都總覺著你心裡向著大哥的。」

子吟聽了，便是一怔，「為甚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你對大哥的態度總是不一樣。」怒洋含糊地道，「比如大哥上專列接你的時候……好像大哥一來，你的魂兒都要掉了。我和二哥在你眼裡，彷彿都比不上大哥重要。」

子吟便愣然地看著前方，認真地在回想著自己當時的反應。

「也許是我忍不住要與大哥做比較……便特別敏感了。」怒洋苦笑說，「你不要在意……」

子吟聽了妻子這番說話，又如何能不在意呢？他便不說話了，垂頭自我反省。

子吟從不吝嗇對大哥和嚷兒表達愛意，然而如今卻被說是偏袒，他便覺著要多對妻子做表示，他愛嚷兒的心意，是絕不少于對大哥的。

怒洋看這以退為進起了果效，便殷勤的去照顧沙赫，還給小家伙洗澡。他讓子吟好好休息，說這一天都在帶孩子、子吟肯定會累。

「嚷兒……你出門處理軍務、這不是更累嗎？」子吟聽著，便更內疚了。

「不會，你該知道我的體力有多持久吧？」怒洋便朝子吟笑了笑，貼到他的耳邊說，「待我哄睡沙赫，再與你一同的泡浴。」

子吟怔了怔，便低低地頷首，心裡卻是想……他待會一定要好好的疼嚷兒。

怒洋在伊爾庫茨克時便幫忙照顧沙赫，小家伙與他關系挺好，甚至比二哥還要親近。

這一大一小的關在浴室，卻是不住傳來歡笑玩鬧的聲音。怒洋教沙赫用雙掌盛水，擠出一道水柱互相攻擊，二人便打起水仗來，玩得不亦樂乎。

這一天既唸了書、又玩兒足夠了，泡過熱水出來后，沙赫便顯得昏昏欲睡，他躺到床上，左邊有輕輕拍著他背的怒洋，右邊有子吟讓他靠著的胸膛，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