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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安站起來,好奇和疑問逐漸消失,他忽然覺得不需要知道這么多,在這里,時間都失去了意義,情感也變得累贅,誰還在乎那些蒼白無意義的問題。他慢慢的往前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前,總之就是走,一直走,漫無目的的。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大概是幾輩子那么長,總之就是走著走著,看到了一個光點,這個光點喚起了他的一絲回憶,是初始又柔軟的。周瑞安抬手捂住心口,感受里面的波動,這種感覺讓他陌生,他覺得自己這一路遺忘了很多。那個光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直近到能看清他,周瑞安這才發現,啊,不是光點,是件白襯衫,一個人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站在那。跟這個人隔著一段距離,周瑞安停下了,他看向那個人,覺得他很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也看不清面目,但本能的感覺出,他也在看著自己,他也認識自己,認識很久了那種。“你……怎么身上都濕了?”周瑞安看到這個人渾身濕漉漉的,水從他的衣角,他的指尖滴下來。“被雨淋的,”那個人回答。“沒下雨啊,”周瑞安摸摸自己,又伸出手做接雨的姿勢。“剛下的,很大?!?/br>周瑞安沒話了,沒話就不說了,他不覺得尷尬,或者說他沒有這種情感,不懂得什么叫尷尬。“你認識我嗎?”白襯衫男人問他。周瑞安搖搖頭,又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這下連周瑞安自己都糊涂了。“你認識你自己嗎?”周瑞安看了看他,沒了說話的欲/望,轉身走了,可沒走幾步回過頭,發現那個人還在原地,他們的距離沒有拉遠。“你干嘛跟著我?”周瑞安有點不高興,接著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有了第二種感情,就是生氣,不對,還有第三種,驚訝。“我要送你回家?!?/br>“什么是家?”“讓你高興又讓你痛苦的地方,給予你還剝削你的地方,有人恨你又有人愛你的地方,”白襯衫的男人很耐心的解釋,他邊說邊走向周瑞安,在走到很近的時候,他停下來了,周瑞安低下頭,發現他們倆之間的地面上,有一條發光的細線。“你為什么不回去?”周瑞安問他,他終于看清了這個人的長相,他長得很英俊,眼睛里盡是他讀不懂的東西,好像他很期待看見自己。“我回不去了,”白襯衫男人微笑,接著沖著某個方向一抬手;“你朝那邊走,有人在等你?!?/br>周瑞安朝著他指的方向看,什么也沒有,只是一片黑暗。“你為什么幫我?”周瑞安歪著腦袋問。白襯衫男人很好脾氣,也很平靜;“我欠你的?!?/br>周瑞安似懂非懂,只是抬起手再次捂住胸口,他感覺到莫名的悲傷。奇怪,見了這個人,原本無知無覺的自己逐漸有了靈魂。“你去吧,有人等你呢,”白襯衫男人溫柔的敦促;“我在這看著你,去吧?!?/br>周瑞安點點頭,轉身走了,帶著疑問,這些疑問模模糊糊,可答案就在嘴邊說不出來,憋得他有點著急,好像有些東西現在不說就晚了,再也說不了,是什么呢……周瑞安皺起眉頭,腳步逐漸放慢。“嘿,周瑞安,嘿!”身后有人在呼喊,周瑞安本能的認為是在叫自己,他轉過頭,驚訝的發現跟上次不同,白襯衫男人變遠了。“上次太匆忙,沒來得及跟你道別,”白襯衫男人站在原地,一手插兜,一手抬起來揮舞;“瑞安,再見!”周瑞安學著他的樣子,懵懵懂懂的招招手,回過頭繼續走。可這幾步卻越走越沉重,越走越傷心,那聲再見一直在他耳朵里回蕩,像是要把他的心震碎。是誰?他是誰?他是……周瑞安忽然想起來了,他瞪大眼睛再次轉頭,沒有看見那件白襯衫,而是那個初始的光點。“彭天,再見!”周瑞安大喊著,伸出胳膊沖那個光點拼命搖晃;“我不恨你了!再見!!”周瑞安深吸一口氣,用手心手背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最后再看一眼那個光點,他回過身,沖著彭天指給他的方向大步奔跑。他來的時候走了無盡的長路,無聲無息的,現在回去,耳邊滿是呼呼的風聲,他不僅聽見了風聲,還有雨聲,還有疼痛,他想起來有人在等他,有愛他的,也有恨他的,他必須回去,他不屬于這!最后,周瑞安在虛空之中縱身一躍,跳下了萬丈深淵。下墜時他睜著眼,看到了日出,粉色的光暈灑在他飛鳥一樣的身上,還有崖底的病床邊,廖涵瀟的頭發上。第212章忙碌的廖涵瀟廖涵瀟半夜被帶進了局里,天亮前便被放出來,還是鄭少凱的那個林姓副手專程接的。“沒想到呀,廖老師居然親自去找人,聽說您還走在了隊伍前面!太厲害了!”林副手對廖涵瀟嘖嘖稱贊;“您經商真是屈才了!”廖涵瀟淋了半晚的雨,進來后只得了一杯熱水喝,又因為擔心周瑞安一夜未睡,導致他現在頂著兩只熊貓眼,精神懨懨的,還好他身強體壯沒有生病,不然有可能跟周瑞安躺在同一家醫院中。“鄭廳呢?周瑞安呢?他們在哪?”廖涵瀟沒理林副手的諂媚,直接問問題。林副手依舊和顏悅色,一口氣回答了他的所有問題;“已經在辦公室了,他在醫院,我現在帶您去,是先去辦公室還是醫院?”“醫院醫院!!”廖涵瀟想也不想。林副手親自開車,送廖涵瀟去了市中心醫院。“一般我們找到受害人,如果傷情嚴重都去另一家指定的醫院,鄭老師聽說了,立刻親自打電話,把周老師送到這家醫院,還指定我來看守,您放心,他現在很安全,等咱們到了他應該剛好去做手術,”林副手邊開車邊說。“他……傷的很嚴重?剛送去時怎么樣?”廖涵瀟一聽手術二字,臉都白了。林副手看出了他的臉色變化,依舊微笑著說;“這要問醫生,醫生看我不是家屬就不跟我多說,只讓簽字,不過昨晚上入院今早才手術,我猜不會太嚴重,廖老師別多心,周老師肯定能平安的。”廖涵瀟嘆了口氣,覺得他說的全是廢話,但人家為人處世沒有毛病,而且是在合理規避不必要的麻煩,自己不能亂找事。“那……昨晚上那個拿刀的孩子……”廖涵瀟還記得昨晚上,他被狼狗撕咬時發出的慘叫。說實話,廖涵瀟青少年時在國外亂作,也被警察放狗追過,還好當時穿的羽絨服比較厚,沒咬傷他,但隨后趕到的警察對他飽以老拳,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沉重的陰影,導致現在看見警察端槍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