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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人群、走廊,終于找到了icu病房,但他沒見到婁明,不讓他進去。門口已經有穿著制服的人在等婁朋輝了,等著對犯人家屬進行例行詢問。婁朋輝狠狠地嚼著后槽牙,用眼神將面前這幾個人一一刮過,他懷疑害他父親的兇手就在這其中。婁朋輝被帶到暫時沒人的醫院會議室,幾個人拿出筆準備做記錄。婁朋輝看見紙和筆有點意外,他不是做過筆錄,據他了解,現在做記錄除非是填表或者證人、嫌疑人寫書面報告,很少有用紙筆做記錄了,要么是錄音,要么是電腦記錄,這紙筆……是在裝樣子嗎?對面做詢問的看樣子也40多歲了,面無表情開始問婁朋輝x月x日x點的活動,是否有人能作證,婁朋輝一一照實回答,期間婁朋輝問及自己父親自殺的詳情,對方要么是不回答,要么是說不知道。婁朋輝被問的心浮氣躁,慢慢沒了耐心,對方看他板著臉也不慣著,語氣逐漸冷硬,一場很簡單的例行詢問,在結束時充滿了火藥味。婁朋輝滿懷怒氣,但他知道現在不能任性,只能忍著。婁朋輝看做筆錄的已經把筆收起來,追問了一句;“我爸是怎么自殺的?”“安……”做筆錄的小警察剛要說話,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把嘴閉上,低下頭做檢查筆錄狀。婁朋輝驚愕的看著他,又看看那個40多歲的警察,沒再得到任何信息,眼看他們就要收拾東西走人,婁朋輝忽然加了一句;“有一點要補充。”這句話一出,做筆錄的小警察愣了一下,重新把筆拿出來準備書寫,那個40多歲做詢問的警察很不耐煩的一晃腦袋,示意他說。婁朋輝清了清嗓子,字斟句酌的把婁明提出鄭少凱和廖涵瀟聯手的事情說了出來,不是全部信息,畢竟當時婁明也只是猜想,但是猜想剛說到一半就被看守轟出去,而后便發生了婁明“自殺未遂”,這讓婁朋輝不得不敏感,哪怕這兩件事之間只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他也不肯放過。話說完,做筆記的警察一直沒動筆,很緊張的的看向那位40多歲的警察,似乎在等他發話,而后者面色不改,也是大半個老油條,眼神中甚至透露出些許輕蔑,他站起身,輕車熟路道;“知道啦,有關問題我會向上反映請您耐心等待,如果再想起什么請隨時與我們聯系,謝謝配合。”話邊說著,邊收拾東西走出會議室。婁朋輝沒有立刻離開,他坐在原地,盯著面前的座椅,心想應該沒錯,這幾個做筆錄的應該就是鄭少凱的人,而自己父親現在的情況,跟鄭少凱多少有些關系。林余深的下屬等了半天才見到婁朋輝出來,他有些煩躁的迎上去問;“怎么才出來?”婁朋輝沒理會他的語氣;“林伯在忙什么?”他口中的林伯指的是林余深。“他忙得很,讓我來看看情況,有什么困難嗎?”下屬回答。婁朋輝聞言苦笑一聲,這么明白的事情還要問?看來他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他要忙到什么時候?我想當面跟林伯聊聊。”“這不行,他很忙的,”下屬聽罷連連擺手,表情很疏離;“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說,不要找他,他忙起來誰都不理的。”婁朋輝聽這話閉了嘴,他明白,林余深是絕不肯幫忙的,既然不幫忙,那他也沒有多嘴的必要了。一切都只是表面功夫,敷衍自己,敷衍婁家的人,鄭少凱是,林余深也是。婁朋輝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看著面前這些穿制服的人慢慢散去,只留下一兩個年輕的生面孔,畢竟婁明還是在押,都走了也不好交代,于是這樣無聊不討好的活兒就給了年輕的基層來做,這幾位小年輕料想到在里面躺著的那位也不可能跑出來,就掏出手機橫著拿,全神貫注的按按按。婁朋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倆,看他倆玩的是津津有味,無憂無慮,跟他們相比,自己簡直就是行尸走rou。他之前想救婁明,想救周瑞安,可到頭來他誰也救不了,婁明進了icu,周瑞安至今生死未卜,他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所有他愛的人,都在慢慢地消失,而他束手無策。婁朋輝從早上枯坐到中午,連旁邊的基層小年輕都看出不對了,其中最年輕的那個思考了一番,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拍了拍婁朋輝;“哎,我們打算去吃午飯,你去嗎?”婁朋輝跟被吵醒一樣抖了抖,定睛看向面前的臉,沒認出是誰,遲疑了幾秒回答;“不吃……吃!哦,不吃,謝謝。”這前言不搭后語的回答把小年輕整蒙了,他也不知道這是吃還是不吃的意思,但看他這雙眼無神的模樣,大概沒心思想吃飯的問題吧,那就不問他了,幾個小年輕互相商量個小會兒,靜悄悄的去醫院食堂了。婁朋輝目送他們離開,面無表情的扭回頭,看向icu的方向,他想,至少不用費心思撈婁明出來了,剛四處籌到的錢暫時可以救救別的急,自己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已經沒什么好失去了。又愣了片刻,婁朋輝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寶丹的電話。“喂……”電話接通后,婁朋輝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林寶丹一聽他的聲音,又心動又憤怒,一時兩種感情在胸口劇烈沖撞,頂的她說不出話。“你在聽嗎……”婁朋輝重復了一句,這句話聽著比剛才還虛弱。“說,”林寶丹努力擠出一個字。“我……今晚回家。”“嗯,”林寶丹答應一聲,完了又加了句;“我不在。”“你在哪?”婁朋輝追問。“我在爸媽這,”林寶丹有些心虛的回答。“哦……那,我請爸媽也吃頓飯吧。”“不用了……他們……最近很忙。”“你知道我的情況吧,丹丹,”婁朋輝聲音里除了疲憊,還帶出了委屈;“我現在真的很難……我現在在醫院,我爸就在icu里,我……我現在不只要為了我自己,還有我家里其他人……你幫幫我吧,我現在只有你了。”林寶丹抿著嘴,說不心疼是假的,可婁朋輝前幾天的所作所為她也沒忘,而且這幾天她回到家,林爸林媽好好的跟她談了一場,告訴她這段婚姻中的利害關系,告訴她婁家背后的臟事,和她叔叔林余深的難處,當然,沒提他們家和婁家合伙洗錢的事情。總之,夫妻倆齊上陣,第一次沒有大吵大鬧的跟林寶丹講道理擺事實,絕口不提離婚二字,但也把離婚的訴求表現了出來,希望自家孩子能看清現實。林寶丹心里明白道理,知道他們說的都對,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林家爸媽也看出女兒的為難,他們事先商量好了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