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了一下,就顫抖著很快萎頓下來。黑白的浴室里,就這樣輕微地響起一些水波蕩漾的聲音,哭聲,喘息聲,還有低低的交談聲。夜很安靜。這是初春,一切都還尚未完全溫暖,但床上的被褥很柔軟,而且有它主人的味道。溫隨大病初愈,又被這樣折騰,已經很疲倦了,他視線里是一片昏黃的燈光,口中輕聲說:“你不要喜歡女人,不要結婚,好不好?”“好。”“不要丟掉我,好不好?”“好。”得到這個回答,溫隨已經心滿意足。他慢慢貼住君翰如,幾乎是虔誠地貼著衣服在對方的胸膛上輕輕吻了吻,然后困倦地睡去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共枕而眠。第55章55醒來的時候,溫隨還是發現了君翰如胸口的青痕。后者身上的襯衫衣領散亂,最上面的紐扣也已經松開,胸膛一淺一深的兩塊淤青便清晰地顯露出來。以溫隨躺在君翰如懷里的姿勢,微微抬起頭就能看見。距離除夕已經有段時間,先前的淤青逐漸淡下去。而君省瑜用田黃印章砸出的那片血rou,才真正顯現出可怖的痕跡來。這痕跡太明顯,太駭人,使溫隨嚇了一跳,身子往后縮了縮。感受到這輕微的動靜,君翰如也緩緩睜開眼:“你醒了。”溫隨看著那片淤青發怔,他伸手小心地摸了摸那片淤青:“……疼不疼?”君翰如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將襯衫衣領拉高了些:“沒事。”這副輕描淡寫的語氣使溫隨更惶恐了。在將行李包撞在君翰如身上的那一刻,溫隨幾乎是馬上就后悔了。之后的日日夜夜,他都為此而難以心安。“是……是不是我?”他錯以為這淤青都是因為自己得來的,愧疚得連聲音都在顫抖。“我不是故意的……沒有敢用力……”“溫隨,和你沒有關系。”溫隨的手很溫暖,貼在淤青上,倒也很有溫柔的撫慰。君翰如垂眼看著他頭頂軟塌塌的頭發,說道:“我去見了我的姑姑。她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也已經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君翰如是不會說謊的人。他沒有這樣的習慣,君家的教養也不允許他這樣做。從某種程度上,其實他對溫隨很坦誠,因為至少,說的從來都是真話。“她并不贊成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們發生了點沖突。”他的語氣還是很淡,非常平靜地敘述完一件事情。甚至這件事情本身的波瀾都被這種平靜抹去了。溫隨卻還是心疼壞了:“都是我……明明是男人,卻總想要……要和你……和你……”“你很難過?”君翰如低頭看到溫隨的臉色,頓了頓,伸手緩緩撫摸他的頭發:“她是長輩,我退讓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并沒有什么損失。溫隨,這沒有什么可難過的——你只需要留在我身邊。”他在做出承諾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感覺,似乎他永遠也不會打破這承諾。這種感覺并不是錯覺。落子無悔,本就像一縷魂識,流淌在君家人的血脈里。一代代的悲喜離合,皆因此出。“……我不會走的。”頭頂傳來的撫摸使溫隨溫馴地閉上了眼睛。他小聲囁嚅道:“我不會走的。”開春之后,兩人的工作都很忙碌,但君翰如的工作時間比溫隨還要長很多,往往會加班到深夜。這天,他拿著電腦包和文件進門的時候,發現客廳還亮著燈。溫隨閉眼躺在沙發上,膝上蓋了條毯子。聽見聲音,很快就醒了,匆匆掀開毯子站起來:“翰如……”他睡得很淺,明顯是在專門等候什么人。“你餓不餓?……我給你做了點吃的。”溫隨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完后,就往廚房走去。他很快端出兩個一大一小的鍋來,前一個里面都是時鮮煮的湯,比腌篤鮮還要清淡不少,很適合做夜宵。后一個則是悶好的粥,溫到現在,并不燙。桌上已經擺好一副干凈的碗筷,拿來直接用就可以。君翰如看著溫隨忙前忙后,突然開口:“溫隨。”男人正在低頭舀湯:“嗯?”“飯秋姨會做好,衣服也會收拾——你不用做這些。”對于君翰如來說,生活劃分成不同的部分,也有各自合理的分工。秋姨受君家雇傭,負責日常起居里的一切瑣碎事物,這是理所應當的。而溫隨沒有義務去做這些事情。他只要陪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了。可是對于心愛者,世人應該都有一種欲望,是為其奉獻自身的欲望,也是希望能被接納奉獻的欲望。“可……可是,我想做給你吃啊。”溫隨低聲說。“我怕你太辛苦了,秋姨晚上又不能來。……我手藝還可以的。”他以為君翰如不喜歡,說著說著就沒聲音了。但一回頭,看見對方已經在桌前坐了下來。君翰如獨居,不常在家中進餐,因此餐桌座位極少,桌面也嶄新。君翰如低頭慢慢拾起筷子吃飯,溫隨就坐在旁邊看著,眼里全是溫柔的光。再緩慢而安靜的飯也有吃完的時候。溫隨拿著碗筷在水池里沖洗,他指尖觸摸到光滑的碗口邊沿,眼中溫柔的光芒更濃了。君翰如也走進廚房,他臉色平靜,視線始終落在水池前那個男人身上:“溫隨,你為什么會喜歡我。”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這個問題真不像是君翰如能問出來的。溫隨不知所措,把頭埋得低低的,一邊支支吾吾說道:“翰如……一直都很好。我很喜歡……”他的耳根都紅了。那些十年來破碎的愛情,對他而言似乎是些羞于說出口的事情。他太自卑了,始終覺得自己的愛是陰暗角落里見不得光的東西。其實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還不愿意說,君翰如也不勉強,沒有再問下去。等碗筷都收拾好了,君翰如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脖頸,說:“做嗎。”溫隨一愣。在這愣神的空檔,他很快就被對方壓在流理臺上,低頭親吻著頸窩。溫隨被親得渾身發軟,伸手推拒:“別……別在這里……”“那去臥室。”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溫隨向來沒有拒絕的力量。他閉上眼,小聲說道:“……輕點。”君翰如極淺地吻了一下他的耳朵:“知道了。”還是在冰冷的窗前,那個冰冷的圈椅前。窗簾只拉了一層,可以朦朧看見些外面高樓大廈的霓虹斑點。屋子里沒有開燈,只借著這點朦朧的光才能勉強辯識出人影。兩年的時間里,溫隨給君翰如koujiao的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