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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的手就開始晃起來,“你看,根本沒事兒,我好得很,嘶……”麻藥一過還真有點疼。見他這樣,方覺夏又心疼起來,“都說讓你別亂動了。”他碰也不敢碰,小心翼翼地拿手掌托著他打石膏的部分,“很疼嗎?”“還好。”看到方覺夏眉頭都擰起來,裴聽頌伸出另一只手,撫平他眉頭,“剛剛有點,現在不疼了。”“醫生說要四周才能恢復。”方覺夏嘆了口氣。聽他嘆氣,裴聽頌也嘆了口氣,“我后悔了。”后悔什么?方覺夏抬頭看他,有些忐忑。見他扭頭四處在床上找著什么,又覺得奇怪,“怎么了?”“我手機呢?我剛剛應該把你說喜歡我錄下來的,這樣你就不能抵賴了。”原來是后悔這個。方覺夏松口氣,小聲埋怨,“我又沒喝醉。”方覺夏的一舉一動落在眼里,對裴聽頌來說都可愛得要命。褲子口袋的電話突然間震動起來,方覺夏慌張地拿出來接通,看到[程羌]兩個字的時候他更慌了,舉止完全是早戀約會被家長抓包的高中生。“喂……”方覺夏眼神瞥到病房里的一角,“嗯,他沒事。”“沒關系,讓工作人員先回去吧,醫院挺安全的。”“我就在醫院照顧小裴吧,回去我也睡不著的。”他垂著眼睛,“嗯,拜拜。”電話掛斷,方覺夏的心跳還沒恢復,他摁了鎖屏,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見裴聽頌開口,“我不是小裴。”方覺夏不明所以,就這么望著他。裴聽頌再一次強調,“我現在不是小裴了,我是你男朋友。”這三個字落到方覺夏耳邊,燒得他耳朵發燙,“男……”他都說不出口。“對啊。”裴聽頌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抓住他的手,“我喜歡你,追求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就應該戀愛,像所有兩情相悅的人一樣。”他的拇指蹭了蹭方覺夏的手背,“難不成你不愿意和我交往?”裴聽頌實在是他見過最直白的人,明明在別人眼里難以啟齒的愛意,到了他這里就沒了絲毫障礙。他的一腔熱情就這么橫沖直撞,撞得方覺夏根本沒有招架的余地。“我,”方覺夏不想再瞻前顧后了,和他一比,自己好像成了世界上最糾結的人,只是他底氣不足,說出口的聲音小了許多,“……我愿意。”裴聽頌目的達成,往前挪了挪,問道,“你其實還是怕我,是嗎?”方覺夏看著他,搖搖頭。“真的嗎?”裴聽頌又靠近一些,那雙笑起來很孩子氣的眼睛靜靜望著他,原本握著他的手向上移動,握住了他的小臂,“這樣呢?”方覺夏不自覺屏住呼吸,空氣里好像打翻了一杯酸酸甜甜的檸檬蘇打水,甜蜜氣泡漂浮起來,在他們之間。他又搖了搖頭。距離進一步壓縮,裴聽頌再一次向前,連同手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從方覺夏的手臂,轉移到了他的側腰。空氣中的甜美氣泡無法為方覺夏再做任何抵御,它們被裴聽頌得寸進尺的進擊法則撞得四散飛舞。方覺夏努力地維持著最后的冷靜,他已經是一個理智的大人了,裴聽頌又不是洪水猛獸,沒什么好害怕的,不能因為這么一點點小事就失去預判力。“不怕。”裴聽頌的嘴角勾起來,“真的假的。”他右手使了些力,手掌托住他后腰,將方覺夏的上身往自己的方向攏了攏,兩人的距離壓縮到最短。他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方覺夏的,低聲問,“這樣呢?”方覺夏的心就快跳出來了。他發現自己的理智已經被身體剝離出去了,無法控制呼吸,無法控制身體,一切都被裴聽頌牽著走。明明這不是第一次離他這么近,還有過更近的時候。大腦失靈,方覺夏下意識閉上了眼。見他自覺閉上了眼睛,裴聽頌心都要化了,他憋著笑揶揄,“才到這種程度啊?”被他嘲笑,方覺夏匆忙睜開眼,“我沒怕。”說完他還反問,“閉眼就是害怕嗎?”鼻尖點了點鼻尖,“那不然呢。”裴聽頌輕聲問,“難不成你閉眼是想讓我親你?”方覺夏說不出話,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個漂亮的小冰塊。可他眼底晃動的水波露了馬腳,裴聽頌知道,他在動搖,在融化。“覺夏,我可以親你嗎?”他的氣息亂掉,整個人距離徹底故障只差一步,只要裴聽頌吻下來,或許下一秒他就四分五裂,變成一堆廢棄機器的碎片。方覺夏在窒息中再次閉上眼,緊緊閉著。可這最后的致命一擊并沒有按照他想象中那樣落在唇上,而是他的眼角。裴聽頌的嘴唇輕輕柔柔地貼上那處紅色的胎記。那是他區別于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痕跡。現在終于烙上裴聽頌的體溫。只是輕輕一吻,方覺夏并沒有破碎,他融化在裴聽頌的懷抱中。那只手拍拍他后背,又輕輕揉了揉他腦后的頭發。“別怕我。”裴聽頌用一只手緊緊抱著他,“我會珍惜你。”聽到這句話,方覺夏莫名有些眼眶發酸。他抬手回抱住裴聽頌,以戀人的姿態與他相擁。裴聽頌輕輕笑了一聲,“你知道嗎?我很早之前就自己幻想,如果我真的能追到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第一個吻我要吻在哪里。我想了好久,發現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想吻在你的胎記上。”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印記,有種據為己有的儀式感。方覺夏疑惑,“為什么要想這個?”“這是初吻啊。”方覺夏的性格讓他只注重事實,“可是你之前就被……”想到他喝醉做出來的糊涂事,方覺夏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果不其然裴聽頌一聽就松開方覺夏,開啟嘲諷模式,“你還記得啊,我以為你都忘了。你最好給我記一輩子,我裴聽頌的初吻被你方覺夏喝醉之后強行奪走了,那是初吻你知道嗎?fristkiss!是一個男生從小寶寶長到大有清晰的自我意識之后的第一個吻。”越說越帶勁,簡直就是控訴,方覺夏忍不住反擊,“你好不到哪兒去。之前喝醉了也強行親我,還是……”“還是什么?”裴聽頌故意問。方覺夏舔了舔嘴角,把舌吻兩個字咽進去,“反正現在誰也不欠誰的,很公平。”“方覺夏,你最好以后永遠保持這種公平正義的標準,只要我親你一下,必須要還回來,一個都不許落下。”說著他抬起右手算起來,“你看,你喝醉親我一下,我喝醉親了你一下,扯平了。但是你別忘了,之前傳糖紙的時候我隔著糖紙親了你一下,后來我喝醉又隔著紙片親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