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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是只有裴聽頌才會做出來的事。就像當初在逃出生天的密室里,當裴聽頌第一時間發現病歷,確認了他的騎士身份,短短幾分鐘里,他就謀篇布局,篤定而大膽地走出每一步。這就是裴聽頌。可方覺夏卻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回應,回應什么,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他現在好像真的變成了那個小心翼翼的黑騎士,看不清自己的心,害怕行差踏錯。一天之內收到兩個表白,還都是同性,簡直比電視劇還戲劇化。他最困惑的是,為什么當他聽見梁若表白的時候,除了些微的驚訝,再無他感。可面對裴聽頌,他連思考都變得這么困難。方覺夏艱難地修復著思維的故障,試著開口,“我……我現在還沒有……”裴聽頌卻打斷了他,“不要說。起碼現在不要說。”他又一次趴上方向盤,好像變回了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子應該有的樣子,“我剛剛那樣,可能你看著覺得挺虎的,但我其實特別怕被你拒絕。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懵,其實我也是,我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是第一次。”他側過臉,面向方覺夏,“方老師,你先不要這么快收卷,給個機會。”帽檐下,他的眼睛亮亮的,“讓我追一下你,行嗎?”第一次被裴聽頌這么叫,方覺夏耳朵都紅了,人也跟著結巴起來,“追、追我?”“不然呢,誰讓我喜歡你。”裴聽頌絲毫不害臊,還一次比一次順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只要是我喜歡的,我都勢在必得。”“我、我還是自己開車回去吧……”方覺夏試圖開車門下車,但卻被裴聽頌拽住胳膊,把他剛剛說過的話扔回去,“你現在情緒不對,開車不安全。”說完還沖著方覺夏挑了挑眉,“我學得怎么樣?是個好學生吧。”“你……”方覺夏一時語塞,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完全拿裴聽頌沒有辦法。從方覺夏手里拿回車鑰匙,裴聽頌囑咐他系好安全帶,可方覺夏還在發呆,愣著不說話。“哎,你想讓我幫你嗎?”裴聽頌歪頭看向他。方覺夏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拽著安全帶扣好。“ok,回家。”一路上裴聽頌都沒有再說話。方覺夏能感覺到他有意地在留出空間給他整理思緒。他的小時鐘壞掉了,以至于這段回宿舍的路變得這么快,快到他還沒想明白,就已經到了。好好工作了二十三年的防御體系就這么被攻擊到搖搖欲墜,裴聽頌果然是他人生中的最大危機。手插進口袋里,碰到了那枚u盤,方覺夏的心再一次揪起。他從拿到這份證據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自責里,被裴聽頌猝不及防的告白沖擊到,差一點就忘了這回事。回到宿舍已經是一點半,宿舍里靜悄悄的,大家應該都在自己房間休息。方覺夏扶著玄關柜背對裴聽頌站著。“你還在擔心泄曲的事。”裴聽頌直接用了陳述句。方覺夏轉過來,面對他卻垂著頭,“我是個很少去想如果的人,過去發生什么我都沒有后悔過。但今天……”“你后悔自己沒有早一點回應梁若。”聽到裴聽頌說出口,方覺夏也沒法否認,他看著自己的帆布鞋尖上一個很不起眼的污漬,不說話。“你知道嗎?梁若是想幫你,雖然我很不喜歡他,但我也佩服他這次的勇氣。他不掛斷我的電話,讓我聽完,也說明他已經看開了,不想我們發生誤會,在做這件事上,梁若的初衷和做法都是好的。但是,覺夏,就算你三天前就已經回應他并且拿到了這個證據,我們真的就能避開這次的橫禍嗎?”裴聽頌說,“你這么聰明,這些話不需要我說。就算我們提前拿到證據又能怎么樣,曲子他們已經拿到了,想泄出去依舊會泄,他們大可以把偷曲的人當做棄子扔掉,這就是資本。astar真的要惡意競爭,提前多少天都攔不住。”方覺夏當然清楚,只是他太習慣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事。他已經習慣了把錯誤的根源追溯到自己的頭上。他不是不知道娛樂圈競爭的卑劣手段,哪怕astar不出手,kaleido也已經是很多人的眼中釘,他們躲得過今朝,也很難規避所有針對。紅就是原罪。裴聽頌將車鑰匙扔在玄關柜子上,對他說,“別為了防不住的暗箭而自責,你沒有做錯任何事。”聽到這句話,方覺夏整個人松下來,如釋重負。他還是垂著頭,身子前后微微晃動,晃著晃著,頭抵上裴聽頌的前肩,深深吸了口氣。見他這樣,裴聽頌不由得抬起手,頓了頓,又垂下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哎,你這樣靠在一個剛跟你表白過的男人身上,是不是太沒有防備心了。”方覺夏立刻抬起頭,背靠在玄關柜上,一雙漂亮眼睛直視著他。誰知裴聽頌還露出一個微笑,特意換了英式口音,拿腔拿調地用英文對他說,“很顯然,我是一個紳士。”被他這么一逗,方覺夏也不小心笑出聲。“別高興得太早。”裴聽頌說,“因為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很識時務,才選擇當個紳士。可你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我的底線都在第三象限。”笑著笑著方覺夏就嗆住了,自己迅速換了鞋逃難似的往房間走,關上門才松了口氣。凌一戴了只青蛙眼罩,摟著一個小黃人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方覺夏走過去替他蓋好被子,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床邊。他盡量把裴聽頌從自己的腦子里驅逐出去,冷靜下來,然后將錄音拿出來聽了一遍,這個聲音的確是姓金的沒有錯,也很像是喝醉酒之后的聲音。方覺夏并不懷疑這份錄音的真實性。他之所以愿意不拿手機去找梁若,本質上也是了解他,知道他本性并不壞。梁若也沒有查他是不是真的帶了手機,甚至不在乎裴聽頌接通電話之后有沒有錄音,就和盤托出,想必也是真的想和過去做個了斷。錄音里提到了幾個人的名字,方覺夏隱約有點印象,但不是很熟悉,并不是經常接觸的工作人員。他再三思考,撥通了陳正云的電話。大概是忙著處理,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方覺夏長話短說,只說自己拿到了非常可靠的證據,但他不能說是誰給的,只能把涉事人員的名字報給他。當年方覺夏從astar離開,來到星圖的時候,陳正云私底下是打聽過情況的,也和方覺夏聊過,知道他和前公司鬧翻的原因,也知道這其中有很多的隱情。娛樂圈就是處處隱情,他都理解。“知道了,這幾個人我會私底下派人去查,其實我也猜到是as,這種事沒辦法放到明面上追責,公司也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