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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委屈。“是你先不聽話的。”方覺夏裹好浴巾,架著他的胳膊往臥室走,“小心點別磕著。”裴聽頌慢吞吞說,“……我,我又不傻。”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邊了,方覺夏喘口氣,扶他躺下,嘴里應付著,“是,你最聰明。”誰知下一刻,他就被裴聽頌一起拽下去,撲在他的身上。距離驟縮,氧氣都凝固了,方覺夏屏息凝氣,盯著自己身下的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發不出任何有效的應急指令。裴聽頌忽然間笑起來,牙齒白白的,眼里滿是他。“你終于夸我了。”他慢吞吞說出這一句,手臂橫著攬在方覺夏后腰。方覺夏愣住了,他怎么都沒想到裴聽頌會這么說。他明明是全世界最囂張的小孩,天賦與生俱來,自信與生俱來。“你……”方覺夏想掙扎,卻反被裴聽頌箍得更緊,他只好實話實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喝多了。”也不知道這句話哪里不對,裴聽頌竟然一個用力,摟著他反轉過來,將方覺夏壓在他身子下面。“你起開,我快喘不過氣了……”“我知道你是誰。”裴聽頌的額發垂下來,半遮著他深邃的眉眼,“你是方覺夏……”竟然是清楚的。方覺夏皺著眉用手推他,“那你起來,不要壓著我。”“你是該死的方覺夏……”該死的,這個前綴還真是非常符合裴聽頌的個性。方覺夏知道他喝多了,不想計較,只想用被子把他一裹關上門自己出去沙發上擠一宿了事。裴聽頌不依不饒,他看起來好像和平時一樣,又不太一樣,嘴里嘟囔了幾句含糊的英文,然后低下頭,靠在方覺夏的鎖骨。熱氣噴灑在他的皮膚上,方覺夏感覺胸膛被他壓縮到連心跳的氣力都沒有了,“對,我是方覺夏,該死的方覺夏,你罵完了就放我出去。”裴聽頌悶在他胸口,“你……你是不是很欣賞別人?”方覺夏莫名,“誰?”“那些人,編劇,習清哥,還有好多人……”裴聽頌的嗓子本來就低,喝醉了就更沉。方覺夏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這些,更不清楚這和裴聽頌有什么關系,“是,他們都很優秀,很厲害……”“我不優秀嗎?”裴聽頌突然間抬起頭,脖子通紅,“我今天不厲害嗎?”“你……”方覺夏的心猛地跳了跳,“你當然也很優秀,很厲害。”最厲害的就是你了,有勇有謀,把全場高玩盤進自己設下的局里。“可你根本都沒有夸我。”裴聽頌又一次耷拉下腦袋。方覺夏太意外了,他沒想到裴聽頌竟然會為他的評價而糾結,甚至不快。他在游戲過程中就不止一次驚嘆裴聽頌的能力,但他不知道怎么對他說出口。他可以輕易地表達對其他人的贊許,但在面對裴聽頌的時候,他笑一笑好像就已經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了。方覺夏自己也找不出這種區別對待的理由。“你還是覺得……覺得我對你有偏見嗎?”裴聽頌趴在他胸口,“我說過,我之前是誤解,我沒有那么想過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來喝醉之后的裴聽頌會這么坦誠,坦誠到令他心虛。方覺夏深深吸了口氣,“我沒有這么說,我知道你變了,你說過。”“但你不信任我,你、你躲著我……”他的確是這樣沒錯。兩年的互斥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全消解,任裴聽頌闖進他的安全領域。即便他早就已經釋懷了,可潛移默化的保持距離已經成了他應對裴聽頌時的慣性防守。哪怕他清楚,裴聽頌也不再是過去那個處處針對他的裴聽頌,他已經沒有了傲慢,即便是年少輕狂的勝負欲也被他用來作為墊腳石,放在方覺夏的腳下。為什么交出自己的心會這么難?方覺夏也想知道答案。“我過去,是欺負你了,我知道你也討厭我,”裴聽頌梗了梗,又繼續為自己辯解,“可我現在……我現在挺想跟你、跟你做朋友。你看不出來嗎?我都、都很明顯了。你很好,方覺夏,你很好……”他斷斷續續,很費勁地說話,可每個字的分量都好重,一個一個砸進方覺夏心里,砸出深深淺淺的洼,滲出酸澀的汁液。“做朋友,可以做朋友。”方覺夏遲疑地伸出手,覆上裴聽頌的頭,這算是某種安撫,“但我沒你想得那么好。”“不是的,”裴聽頌猛地抬頭,像是很努力地在思考著,“你很好,你長得好看……聰明……長得好看……”就是長得好看而已嗎?方覺夏哭笑不得。“還有,你善良,你很酷,對,你的人生態度很酷,追求夢想的樣子也很酷。”方覺夏忍不住笑起來,“沒有你酷。”裴聽頌也不知道是學他,還是在回應,總之重復了一句,“沒有你酷……”他不想再糾纏誰更酷的話題了,他的手都被壓麻了,現在只想哄著裴聽頌起來,“我知道了,你現在對我沒有偏見了,而且你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也很抱歉。我原諒你,我也向你道歉,我過去也冷落你,當你不存在,對不起。”裴聽頌趴著點點頭,“那、那我也原諒你。”“行,那我們相互原諒了,你是不是可以起來了?”裴聽頌還算聽話,半個身子爬起來,騰出一個空間,可還沒等方覺夏出來,他又栽下去,“我沒力氣。”天……方覺夏快沒轍了。喝醉之后的裴聽頌真的和他家狗沒兩樣,粘人,趕不走,連這個發燙的體溫都很像。“我以前挺想有個哥哥的……”裴聽頌這次趴倒在他臉側,說話間熱汽飄過來,方覺夏渾身的毛孔都隨著他的聲波共振。哥哥這個詞本來很單純,可在裴聽頌的文字游戲里被賦予了太多捉摸不透的含義。以至于方覺夏每一次聽,都心情復雜。裴聽頌是想讓他做他的哥哥嗎?但他說不出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哥哥的話。這個壓在他身上的人忽然間后知后覺地反應到什么,費勁地爬起來,伸手去摸方覺夏的腰。方覺夏有點怕癢,躲閃了一下,捉住他的手,“你干嘛?很癢。”被捉住手的裴聽頌迷茫地眨了眨眼,又看向方覺夏,“你腰不疼吧?”“什么都沒做怎么會腰疼?”剛脫口而出,方覺夏就有點后悔。這句話說得太有歧義,好在現在裴聽頌醉成這樣,否則一定會拿他開玩笑,用最壞的腔調調侃他的無心之言。可他沒想到,裴聽頌聽罷卻是一副松了口氣的神情,“你……你跟師兄說你腰疼,你練舞練的……我聽到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