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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然甚至覺得這幾年只有在“鄉村”類題材的影視劇中才可以見到。從外貌上看,她似乎都顯得有些呆,根本不像他們口中狡猾的犯罪人員,或許也并不善于溝通,但普通話大力推廣的現在,陸亦然不認為在溝通上會有什么問題,于是繼續死盯著對方,又示意她說出基本的信息。孩子目前還在失蹤的狀態,而歹徒們又成了惶惶不可終日的驚弓之鳥,誰也沒法保證他們會干出什么。然而這些個人信息還是要問的,不只是為了知道她的社會身份,更是需要從她說話時的狀態來比對之后證詞的真假。現在這種情況太緊急了,但他們沒法冒險。然而還是沒有。搜出來的身份證件是假的。身上的隨身物品也只有干巴巴的衣服。對視了半天,她還是不發一言,末了,居然笑了一下。細看之下,她的臉并不難看。頭發雖然亂糟糟的,但也是長發。于是唇角就正好被頭發半掩著,只挑起來一點點,看起來不只嘲弄,還有不屑。以販賣和自己同樣弱勢的婦女、兒童來獲取巨額利潤,明知道是違法行為還能如此囂張!陸亦然即便是再心平靜氣,頓時也炸了。但還未等他再有動作,女人卻是突然大笑了起來。她笑得很厲害,整個人都在跟著抖。又埋著肩,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來是在哭還是在笑。不管是誰,瘋起來都是很難管得住的。尤其是女人。季和只好讓陸亦然暫時站開一點兒,轉手給寧遠發了消息。派出所沒有專職的法醫,于是也只好讓自己這個本來只待在實驗室的人來檢查一下嫌疑人大致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了。當然,大概率是在裝瘋,這種把戲他在隊里簡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寧遠本來也就在外面守著,聞言應聲去開門。哪知道他剛拉開把手的一瞬間,卻被聞香擠了進去。審訊室里本來就擠了一干警察,雖然著急,但最起碼還有本能的克制。然而聞香一闖進來,幾乎是立刻就哭喊著撲到了女人的身上,如果不是拉開的及時,估計現在已經打起來了。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死死地抓著對方的頭發,弓著背,像頭護著幼崽到了憤怒邊沿的母獅子。哭喊聲聽不清楚,但大致也能猜到是要她交出孩子的消息。“哎,你先別激動!”陸亦然一看她的樣子就頭疼。如果沒有那會兒的沖動,或許也不至于到了現在的局面。然而沒有如果,除去警察的身份,他可以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眼下也只好試圖把兩人分開,讓寧遠再靠近一點。“我不是激動!”“我是害怕!”聞香卻是一秒就掙脫了他的手,力道之大,差點就此甩到旁邊的民警身上。然而她卻是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似的,越過臨時組成的人墻,恨不得把全身的硬刺都扎到女人身上。“那會兒我在集市上看到了……”“看到了一個孩子。”“看臉的話也已經四五歲了,卻是生生地被塞到了一個花瓶里面。”“他根本沒有四肢!是被人生生砍斷的。”“他當時就呆呆地站在祈禱的人群后面,甚至還朝我笑了一下!”“我害怕……”“我怕……”由于哽咽,后面的話她根本說不出來。喉嚨里的顫抖像放大了無數倍,頓時就炸開在這間小屋里。難怪!難道她明明知道警方有部署,還是奮不顧身地沖了進去。原是看到了這個。記憶中,幼時在外婆家參加這種廟會等大型的活動,也確實可以看到一些或乞討、或賣藝的孩子,都是被人為致殘的類型,他們是從哪里來的,一猜便知。后來他離開小鎮、漸漸長大,不會再被這種畫面挖疼心臟,便以為它早已遠去了。辦公室里安靜的讓人害怕。陸亦然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而下一秒,原本還在審訊椅上的女人卻猛地要站起來,奈何被手銬銬著,掙得叮當作響。但她的眼中卻毫無悔意,甚至燃著地獄的怒火,反過來死死地盯著聞香。“不要再裝出這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了!”“那是你活該!”第73章永不消逝的數字“你說什么!”聞香本來還在哭,卻是一秒就被點炸了。對方被困著站不起來,她就索性“蹭”地一下壓了上去。頭發散著,沒法看到臉上的表情,但起伏不定的胸膛卻是表明了她真實的想法。看得出,如果她手里有實質性的武器,戰爭會一觸即發。“怎么?”“聽不了真話嗎?”女人本已經被逼到墻角,眼角還帶著淚痕,卻又勾起了唇角。下意識地想去撩鬢角的頭發,發現手被困著,也只好作罷。在這種情況下還撩頭發無疑是種挑釁的做法,在場的一堆男人都還懵著,但聞香卻是看懂了,但還沒來得及動作,卻發現女人又笑了一下,彎著眼角,沒再看她。“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蠢的家長。”“幼兒園放了學就任由孩子一個人在前面走,而你和他最起碼隔了有十幾步。”“他真的很乖,還會甜甜的叫我阿姨,也幾乎沒怎么反抗,很順利地就被我帶到了車里。”“當然他這個時候才知道不對,他拼命扒著車窗想要去找你,但你在這個時候卻只會在原地打轉,任憑他怎么掙扎,都沒有給他哪怕一個眼神。”“然后他就沒有再反抗,只是哭著和我說,mama不要她了。”“因為mama老是加班,有時候都很晚了,家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在這壓抑逼兀的小房子里,無異于惡魔的低語。聞香生生聽了她口中的第一視角,起初還在反駁,現在卻只會哭著搖頭,一直喃喃著說不是自己的本意。“對,不是你的問題。”陸亦然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又順勢遞了一杯水過去,他并不是圣母心發作,而是嫌疑人口中的這種“受害者”有罪論著實讓人惡心。聞香固然有錯,但這并不是拐賣犯在行犯罪之實以后還可以冠冕堂皇的借口。“錯了就是錯了,很難承認么?”季和還是一貫性的一針見血,也沒多話。陸亦然還氣得要死,卻突然感覺到放在桌下的手被人偷偷握了一下。季和許是還有些發燒,總之手心還帶著明顯的潮熱,卻意外地讓人覺得舒服。一向都是自己要照顧季大隊長的情緒,現在居然也反過來了。強迫自己回到正常的情緒,陸亦然還是反射性地勸了幾句。末了,連語氣也帶了十足誠懇的意味,“所以現在告訴我們孩子的下落還來得及。”“這個也是立功表現,到了法院,也可以作為減輕刑罰的依據。”“對,是這樣的。”一屋子的民警都在勸,說的也無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