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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許是為了傳說中的第一炷香。他們跑得很快,祭臺下面很快就匯成了人海。而之前所謂的紅色的風,其實是因為跳舞的儺班成員都穿著玄色的服飾,連佩戴的面具也都是以紅色為主的。或許是因為天沒有亮,也許是為了儀式,總之現場還燃著火把。神秘迤邐的祝詞、詭異卻吸人眼球的舞蹈,襯著跳動的火光,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而鼓點每到高潮處,現場的歡呼聲也就更強烈,透過車窗,還能看到他們正揮舞著什么東西。那東西就在他們手中,伴著紅色的風,正甩出一圈圈神秘的弧度。“是人偶!”當地的民警小哥不在,陸亦然只好勉強拍了一張來百度識圖,下一秒看到相關的解釋,腦子不知為什么就激靈一下,“是祈子儀式!”“這是廟會上的祈子儀式!”據稱在有些地方,已婚而未育的婦女,會在廟會期間摸一摸象征生育之門的“子孫窯”,并購買燒出來的“泥玩具”,以求早日得子。這些里面大多是些小動物,造型各異,憨態可愛,除了拿來供奉,也可作為孩童的玩具。但現在再看,即便隔著老遠的距離,陸亦然還是有些說不上來詭異感,感覺到了耳朵的異動一回頭,卻正好對上聞香的臉。她就站在車窗外,眼里似乎也倒映了會場里的火光。臉上也什么表情,總之冷冷的,讓人害怕。“你……”“回來!”出于安全考慮,陸亦然根本不敢真的說話,只好隔著車窗示意。考慮到實際的cao作性,他們在開會的時候也并沒有戴上情緒激動的家屬,只說有了消息會及時通知她,現在居然也偷偷跟著來了。然而聞香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還沒等他們再做反應,就徑直跑向了門店口。眨眼之間就沖進去了。第72章花瓶男孩她似乎沖得比風還要更快。擦肩而過的時候,季和甚至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剪影,幾乎也是立刻便反射性地去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她也似乎不知疲倦,又落腳很重,剪影所處之處,幾乎是所有的樓梯都在咚咚作響。而恰好外面的鼓聲也正好打到最高點,一應一和,瞬間就把整棟大樓都吵醒了。壞了!這變故發生得太過,以至于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而等他們反應過來往上沖,甚至都可以聽到三樓明顯的錯亂腳步聲。“兩個應該還在房間里。”“還有一個正在朝左側的應急通道跑了!”腳步聲大得似乎全部踩在了心口,季和聽的很清楚,緊急提醒了一聲便抬腳踹門。木門“哐當”一下就開了,乍看一眼,床上還大咧咧地扔著熟悉的白色短袖,然而卻已是人去樓空了。只有拴在窗口的繩結還在微微晃動,昭示著發生了什么。顯然,歹徒們是早早做好了防備,又被聞香弄出來的動靜驚醒了,于是利用床單和自帶的繩子從窗口逃跑。反應之迅速,甚至只用了三十秒不到的時間。任務失敗了。回到車上,參與的民警們無一不是耷拉著腦袋、灰頭土臉的。見他們是這種狀態,陸亦然和寧遠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顯然,在看到聞香的那一刻,他們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現場當時已經夠亂了,他們也沒辦法出去鬧得更亂,即便如此,陸亦然還是有些難受,默默地看了眼季和,對方也沒說什么。好在這場行動也不是全無收獲,又等了幾分鐘,之前守在外圍的民警們也悉數趕了回來。上了車,民警小哥還喘著粗氣,“抓了一個,她應該是從應急通道這邊跑出來的。”“還有兩個從窗口下來沖進了廣場,他們懷里抱著孩子,孩子還在哭鬧。有幾個同事還在追,但是也不敢追得太緊了!”側門和正門都有人把手,只要出來,被抓住都是一眨眼的事。陸亦然應聲回頭,正好看到寧致和另一位同事押著嫌疑人上了后面的一輛車,頓時就驚了,“居然是一個女人!”倒也不是認為女人不會犯罪,而是因為這種犯罪行為周期長、同時也極耗體力,相較而言,女性參與的可能自然就更小一些。“不對,不是這樣的。”旁邊就是防拐辦的同事,聽了他的疑惑甚至還苦笑了一下。“事實上,這種拐賣團伙有相當的一部分是女性成員。”“男人在力量上相對強勢,所以負責武力和控制。”“而女性首先在外形上就會給被拐賣的婦女或兒童一定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在后續轉移的過程中,也能憑借性格特質給予受害人一定的安撫。”“當然還有洗腦等行為,相較而言,她們更容易在思想上和精神上對被害人進行控制。”“你可以多去我們那邊看看,就會清楚大致上是什么情況了。”確實。雖然很多時候女性會表現得比較柔弱,但這只是由于自身的身體條件而導致的。但事實上,一旦遇到事情,她們也會表現得比看起來要堅韌許多,抗壓的能力也更強。在特定范圍內的小團體,還能起到團結、穩固人心的作用。這一點,早在爸爸受傷住院的時候他已經體會過了。當時的母上大人,簡直是整個家里的強心劑和頂梁柱,雖然有時候也會擔心、掉眼淚,但從來都不會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事后,他就和老爸一起自稱是兩個廢物老爺們了。但這種特質現在被用來犯罪,就很難辦。從回憶里掙脫出來,再對上的,還是民警小哥苦笑的臉,“所以一會兒的審訊會很麻煩,估計要磨很長的時間。”賓館地方特殊,場地也小。于是后續的工作,便只能借在當地的派出所。而事情的發展也真如民警所說一般,即便已經坐上了后悔椅,但女人卻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們。“后悔椅”其實就是審訊室的椅子,因嫌疑人只要坐上去就會哭著喊著表示自己后悔了而得名,于是在沙雕網友們口中才會有這樣的調侃稱謂。但此時已經五點半,距離被帶過來也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但她卻是一言不發。不配合,那就是反抗。派出所的條件條件自然不比市局,因此整個審訊室加起來也不過幾個平方。中間除了擺著辦公桌等必要的設備,余下的地方便只留了兩排貼墻的椅子,警方和嫌疑人就是這么面對面坐著,大概是一旦站得猛了就會不小心碰到對方的距離。因此,這么近的距離,陸亦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樣子。現在天已經大亮了,但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青白色的光照到女人臉上,顯得她臉上的表情更憂郁了一些,額角的細紋,也更明顯。不止,還有脖頸、眼角,以及明顯粗糙的膚質和干燥且亂糟糟的頭發。這是一張地道的農村婦女的臉,陳舊、枯黃,且充滿了歲月的痕跡,至于她身上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