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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靠美顏穩(wěn)住天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1

分卷閱讀271

    九人沉思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田福生不由想,先帝和宛太妃一一仙逝時,圣上便是如此想的嗎?

“朕給你們兩日思慮的時間,兩日后,不想去的官員們前去政事堂上報,無需覺得為難?!?/br>
瞧見他們聽進去了,顧元白才讓他們退下。

薛遠走上前,“圣上?!?/br>
顧元白率先道:“你也想去嗎?”

薛遠沒有說話。

顧元白眼中干澀,他閉了閉眼,緩去疲勞,“朕也給你兩日思慮的時間?!?/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第158章

重建絲綢之路,兩路皆是艱難險阻。

相比之下,海路要比陸路更為危險。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們自古對海洋和天空便有向往與好奇的情緒,大恒人想要開拓新的道路,想要見識各國風光,想要大恒繁榮昌盛,將大恒的榮光揮灑到眼睛可看到的所有地方。

這是一些有抱負的年輕官員的目標,也是圍聚在顧元白身邊所有人的目標。

他們不止渴望太平盛世了,他們想去渴望更多的東西。山河表里,景平盛世,讓大丈夫的心胸都掀起波瀾壯闊的激情。

顧元白眼中所看的,也早已穿過千萬里之外。沿海、草原、黃沙,廣闊的大地讓他的心胸也無比的寬廣,呈放著不足為外道也的野望。

他不是耽于情愛的人,平日里也不覺得陪伴有多么的重要。但現(xiàn)在一想到薛遠要離開京城重走絲綢之路,卻品出了幾分嘴中苦澀。

顧元白早已經(jīng)習慣身邊有薛遠的日子,冷了有人心疼,熱了有人著急,半夜驚醒有人遞杯溫水,被哄著再次入睡。日子久了,倏地回頭看,才發(fā)覺如今已景平十四年。

景平十年薛遠送給他的木頭雕刻,到如今已過四年。

而這一次他若是要走,那便要離去三五年的時間。顧元白身體還未好的話,哪里有三五年等他?但現(xiàn)在身體好了有時間了,顧元白又不愿意放薛遠走了。

他想要薛遠待在他的眼皮底下,隨時都可見。但顧元白欣賞的正是薛遠身上那股蓬勃的自由氣息,像是野草野畜,生機旺盛,野性難馴。他該放肆奔跑,不應(yīng)該被養(yǎng)成顧元白羽翼庇護下的家花。

男兒志在四方,顧元白懂得。可那不是短暫的時光,是年上加年,是夜中的青草黃了又枯,霜雪來了數(shù)遍的時光。

夜里,顧元白面對著墻,無神思索著自己到底想要薛遠怎么做。

但思索不出來,薛遠去了他不想,薛遠不去他也不想,果決和利落在這會兒也變得遲疑了起來。

身后有人橫過來一只手,在被褥中摸索著他。顧元白不動,薛遠緊貼了上來。

他的鼻息打在脖頸處,薛遠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握緊著顧元白的手。厚繭摩挲,這一雙手上每一處地方顧元白都熟悉于心底,他的大拇指在手背上安撫,好像是在說讓顧元白安心。

過了片刻,薛遠聲音低弱地問:“睡不著嗎?”

顧元白下意識讓呼吸綿長,佯裝睡著了。薛遠低笑了幾聲,“睡不著我們就出去走一走?!?/br>
“怎么看出來我沒睡的?”顧元白終于出聲。

“心有靈犀,”薛遠掀開被褥,下床找來顧元白的衣衫,將他抱在床邊,“穿這身靛青色的可好?”

顧元白無聲點了點頭,薛遠單膝跪下,抬起他的腳踩在自己的膝上,神情專心地整理著白襪。

他好認真,甚至有些嚴肅。顧元白從上往下地看他,只看到了他濃如墨點的俊眉。從薛遠來到顧元白身邊后,他便事無巨細,親力親為,伺候顧元白伺候得心甘情愿,從生疏到熟練,一個天之驕子就這么包圓了顧元白的吃喝起睡。

“我應(yīng)當多給你一份俸祿,”顧元白打起精神,“讓田福生給你讓出一半?!?/br>
薛遠笑了,“田總管想必要恨死我了?!?/br>
他扶起顧元白,又一一為他穿上衣衫,長袍撫平皺褶,銀絲滾邊翻騰,青色云龍紋帶慢慢在腰間系好,待到顧元白穿戴整齊之后,薛遠三兩下給自己穿好衣衫,兩人靜悄悄地從昏暗的宮殿之中走了出去。

御花園里此時已沒有景色可看,顧元白抬頭,瞧見了頭頂漫天的璀璨星光。

薛遠拉著他漫步,“你想要我走嗎?”

“看你,”顧元白繼續(xù)仰著頭,“想走還是不想走,別人豈能說動你?”

薛遠緊了緊握著他的手,“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說不動我?”

顧元白不說話了,薛遠眼中閃過失望,“我有時候真想鉆進你的肚子里,去瞧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顧元白道:“那你應(yīng)該鉆到腦子里?!?/br>
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半夜兩三點鐘,大半夜的兩個人來看黑黝黝的御花園,顧元白猛得醒悟,暗罵自己一聲:“傻。”

薛遠不干了,他不悅地道:“罵自己干什么?”

“……”顧元白,“我連自己都不能罵了嗎?”

薛遠竟然聽出了幾分委屈味道,他被嚇了一跳,哄道:“別罵自己,你來罵我。”

顧元白垂著眼,嘴巴抿直。明明一副倔強固執(zhí)的模樣,卻把薛遠看得心軟,他擁了上去,滿腔的情意換成了看不見摸不著的絲線,由衷感嘆:“我要是能把你裝在身上那該有多好?!?/br>
顧元白,“裝在身上不可能,但你要是——”

薛遠不動聲色,低頭看著他,“要是什么?”

顧元白不由道:“要是留在我身邊,就像裝在身上一樣了?!?/br>
他真的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但說完就皺起了眉,清醒了過來。

不行。

要去就去,要回來就回來。黏黏糊糊地做什么?用感情來捆綁對方放棄建功立業(yè)的想法,要是旁人敢這樣對顧元白,顧元白能對這人退避三舍。

反正無論薛遠去哪兒,他都跑不了顧元白的掌心。現(xiàn)如今天下太平,經(jīng)濟正是急速發(fā)展的時候,薛遠耐折騰武力又高強,前兩年的歷練已讓他練就一手彎彎道道表里不一的功夫,無論于公于私,即便是歸結(jié)于主角摸不著看不見的氣運,薛遠也是實打?qū)嵾m合前去絲綢之路的人才。

顧元白覺得自己理智到了冷酷的地步了。

摘除掉自己對薛遠的不舍得,只單純地去看這一件事。

薛遠確實應(yīng)該去,他適合,如果顧元白是薛遠,這選擇幾乎不用猶豫。

現(xiàn)在這么大的功勞放在眼前,若是只因為顧元白的不舍得而不讓他去,萬千百姓擔負在身上,一個國家的繁華作為推力,顧元白怎么能用兒女私情去禁錮一個與國有用的人才?

“我說差了,”顧元白眼神逐漸堅定,“你應(yīng)當去?!?/br>
薛遠一愣,“圣上舍得我?”

“舍得自然是不舍得的,”顧元白笑了,“但這可是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