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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焰不讓。他抿著嘴,魔法袍里套著機甲套裝略顯滑稽,心里也亂成了一團麻。他無法反駁鄭鶯鶯的話,也好像沒有立場去反駁,但他就是覺得自己不能讓。他沒有辦法把身后的那些孩子都當成可有可無的副本NPC,覺得他們死了也無所謂,一切只為通關。也許有些人可以做到,但他不行。更重要的是,池焰覺得如果自己讓了,那么一切都將沒有辦法挽回。只要他后退一步,一道天塹就會在他和鄭鶯鶯之間裂開,再無修復的可能。鄭鶯鶯放棄了希望,但池焰還不想放棄她,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剩下這一點倔強了。雙方人馬收攏,十來個對幾百個,實力卻與數量成絕對的反比。池焰能用幾百個火球術、風刃去殺普通的玫瑰教派成員,可絕對阻擋不了兩個紅榜前十。月隱之國的銀甲衛兵和老師們的實力更是普遍落后于玫瑰教派,普通人對上亡命之徒,并無勝算。而這么短的時間內,小豆丁們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害怕、緊張,種種情緒充斥著他們的大腦,讓他們緊握著手中的法杖和劍,也將池焰視為了拯救他們的英雄。小杰克更是咬緊牙關,爬過戰壕來到了池焰身邊。他英勇地舉著小劍對敵人怒目而視,持劍的手卻還在打顫。池焰低頭看到他,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他問自己——這要他怎么讓呢?“我不會讓的,你打死我也不讓。”池焰盯著鄭鶯鶯,語氣堅決。因為他們的談話毫不避及永夜城的存在,系統早在他們的耳中彈了警告,隱約的雷聲也從外面傳來。只等他們再犯規,那雷就會劈下來。鄭鶯鶯似乎也有了點怒意,而就在這時,老鼠忽然說:“有人在過來了。”這句話就像是開關,瞬間打開了戰局。鄭鶯鶯甩手就是幾道飛鏢襲向了離她最近的一個衛兵,身影如鬼魅,瞬間繞過池焰,直襲那人咽喉。其余玫瑰教派的人也不遑多讓,好不容易等到兩位祭司動手,立刻如出閘的猛獸撲過來,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殺招。池焰一個激靈,哪顧得上追鄭鶯鶯,手腕黑環瞬間觸發,化作機甲裝置包裹他的手臂。他單膝跪地用力一拳砸下,“砰!”他這砸的不是敵人,而是他事先埋下的另一部分道具。道具在敵人群里炸開,池焰立刻轉身抱起小杰克把他扔給附近的衛兵,而后抽出一張卡牌扔向鄭鶯鶯。【鏡中】現代詩歌系列卡牌之一,顧名思義,將玩家關入鏡子中,持續時間十五分鐘。具體效果視玩家自身實力而定。以歐皇的手氣,鄭鶯鶯沒能逃過這張卡牌,瞬間化為一面手持的小銀鏡落在地上。池焰大喜過望,卻不敢沖過去撿,生怕鄭鶯鶯下一秒就從里頭沖出來了,于是他腳下一個急轉彎就殺向了老鼠。讀心術對好運光環,到底孰勝孰敗?事實證明池焰今天的運氣確實不太行。老鼠并未出手廝殺,但他能準確逃過幾乎所有的攻擊,甚至他剛一后退,身后就有兩個玫瑰教派的人殺上來,配合精妙,逼得池焰節節敗退。他的麒麟臂號稱黃金右手,附加好運buff、暴擊buff,可也得近得了身才行啊。而就在這時,老鼠說的“有人在過來了”,這個“有人”終于到了。只見寒光一閃,一柄騎士長劍電射而來,洞穿了一個玫瑰教派魔法師的胸口竟還去勢不減,帶出一串血珠直盯到地上。長劍嗡鳴,劍柄還在輕顫。唐措后腳趕到,一個空翻落地,拔出長劍,轉身又格殺一人。“哥!”池焰激動得像是久別重逢。“退后。”唐措大步越過他,圣光護盾出手,及時將兩個被逼到戰壕外的小豆丁救下。池焰見狀,連忙護著他們往后退,沒退幾步,又有人來了。凱爾特,也就是榮弋,帶著一隊青藤同盟的人也趕到了此處。至此局面徹底翻轉,玫瑰教派的人先后被池焰和唐措殺了個七七八八,而青藤同盟這邊卻實力猛增。如此變化,讓池焰的心情像坐了過山車一樣刺激。“對了,鄭鶯鶯!”池焰一拍腦瓜子,急忙向鏡子落地的方向看去。雙方相隔百米,但鏡子的碎裂聲卻清晰地傳到了池焰的耳中。一個衛兵看到鄭鶯鶯被關進鏡子,想要用劍將鏡子毀去,可他剛握住劍柄想要將劍刺下,鏡子忽然碎裂,從中伸出一只握著匕首的手來,先一刀扎在他的腿上,而后借力將自己整個人從鏡中拽出,反手一刀——割喉。池焰瞪大了眼睛,身后“砰”的一聲,又將他嚇了一跳。他急忙回頭,就見玫瑰炸彈連環綻放,席卷的煙塵糊了他一臉。“呸呸呸!”他吐掉嘴巴里吃到的土,再定睛一看,幾個殘余的玫瑰教派成員正擋在老鼠身前做最后的掙扎,而老鼠呢?老鼠雙手十指交叉置于胸前,隨著他緩緩閉眼的動作,眉心處浮現一顆紅點,讓他那張本就肖似神棍的臉又多添了一絲佛性。池焰心中警鈴大作,他認出這顆紅點了。老鼠洗去滿身油彩后,眉心據說就有這么一顆朱砂。他現在扮做了白衣主祭的身份,朱砂卻又重新出現——技能!這是技能!只見老鼠眉心的朱砂越來越紅,而當他將雙手分開時,一輪紅日逐漸在他的背后升起,耀眼奪目。唐措和榮弋的腳步齊齊停住,因為他們發現在這一刻自己所有的技能都用不出來了。尤其是唐措,他知道的更多一些,想到的也就更多一些,因此微微蹙眉。“你是誰?”他沉聲問。“哥,這是老鼠!”池焰連忙隔空解答。可唐措并未接受這個答案,他凝眸看著老鼠,再次發問:“你是誰?”老鼠看著他,“你都猜到了?”唐措:“極樂之城,紅日高懸。你說明王就是永夜城的太陽,你是明王?”“你對了一半。”老鼠也抬頭看著那輪太陽,目光中有一絲懷念和傷感,但更多的是一種嘲諷,“明王只是一個騙局。”永夜城內,K吃著新鮮的葡萄跟張三講起了那久遠的過去。“明王,他叫做明王。但那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真名叫什么已經被人刻意遺忘了,也沒有人在意。他成為了明王,只是因為在當時的永夜城,有一部分人覺得永夜城需要這么一個精神的象征,需要一個被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所以誰都可以是明王,因為誰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明王,明王根本就不存在。”張三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這也行?”K一口酒下肚,挑眉反問:“為什么不行?他們成功了啊,從無數人中挑中了老鼠,最后建立起了極樂之城。”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