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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里交給你了!”池焰說完就跑,像陣風似的刮過戰壕,快得讓人以為他要逃跑。但他跑到中途又急剎車,站在了所有小豆丁藏身處的大約正中央的位置,高舉右手,緊握成拳。“所有人聽我指令!”“火球術!”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小豆丁們齊刷刷舉起手來,一支支小胳膊拿起了初學者特制的小法杖往前一指,瞬發魔法——火球術。這是池焰從唐措那兒得到的靈感,唐措可以用質量取勝,一個頂百。那他就可以用數量取勝,一個不行,幾百個行不行啊?沖過來的敵人驚呆了,這里哪兒來那么多魔法師?!鋪天蓋地的火球連綿成一片火海,還未靠近就熱浪滾滾。更重要的是因為戰壕太深,他們只看到了法杖尖,根本連人都沒看到。那批魔法師長什么樣子,什么實力,通通是個謎。火球術,瞬發魔法,是個初學者都會,根本無法體現出施術者的水平。池焰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特意讓大家藏著。反正只是丟個小火球,照遠了扔就是了,完全可以盲投。你實力強悍兇神惡煞,我也可以亂拳打死老師傅,誰怕誰呢。“風刃!”我不光放火,我還扇風。風刃,也是初級魔法,瞬發。實力實在不行的拖個一兩秒也無所謂,反正放出去就對了。池焰害怕被友軍誤傷,喊出“風刃”后就趴在了地上,只探著個腦袋東張西望。不是他不想沖上去打,實在是他的機甲套裝不適合用在這個副本,會被雷劈。“南無阿彌陀佛,好運常伴左右……”池焰念著自創的歐皇咒語,正兒八經地搞玄學。可今天的運氣實在不好,敵人雖然倒下了七七八八,證明了這一波攻擊的成功,可還沒等池焰歡呼雀躍,前方的火海里就走出了一紅一白兩個身影。白衣主祭、紅衣祭司,紅衣的赫然就是剛才跟在燕云身邊的那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是玩家,那白衣服的也可能是玩家。“唐哥救命。”池焰簡直快哭出來,但是哭也不影響他的行動,池焰一向是個能一邊被氣到哭一邊還能在游戲里跟人大戰三百回合的勇士。“土遁,趕緊遁,都給我遁!”池焰壓低聲音喊著。眼看敵人太強大,打不過怎么辦,跑唄。鉆狗洞、挖地洞,怎么著都行,跑了再說。土遁不算是初級魔法,得要高年級的學生才會,但他可以拖延時間,只要時間足夠,能跑幾個是幾個。于是池焰穿上了他的機甲套裝,為了防雷劈又在外頭套了件從玫瑰教派那兒順來的魔法炮,準備硬抗。只是他這特立獨行的打扮,反而讓鄭鶯鶯認出了他。“等等。”她伸手攔住了老鼠。第284章最終之戰(十六)“你不想殺池焰對嗎?”老鼠又輕而易舉地從鄭鶯鶯的心里讀到了巴茲的身份,他眨眨眼,掃過被戰壕遮擋著的地方,說:“可我剛刷新了任務,任務需要那么多人去死,池焰又想要保護他們,他肯定不愿意走的。()而且這里都是小孩子,他就更不愿意走了。”話音落下,池焰的的腦袋就嗡的一聲。這個穿白袍的不光說出了他的真名,還直接把孩子們的存在抖落了出來,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他立刻生出一個猜測,然而這時,老鼠又說:“但是用小孩子來獻祭是最好的,因為他們的靈魂更純粹,就像之前圖察王室做的那樣。”“啪”的一聲,池焰腦袋里的弦斷了,“老鼠!”“是我。”老鼠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但我現在是白衣主祭,你要叫我主祭。”“你怎么能說出剛才那樣的話呢?”“我說的什么?”老鼠一句反問,讓池焰卡了殼。他終于發現了不對勁,這個老鼠竟然能跟他正常對話了,而他的正常看起來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你怎么了?”池焰瞪大眼睛。“我沒有怎么啊。”老鼠這樣回答他,而后往右讓開了一步,問:“你要走嗎?我可以讓你走。”池焰哪能離開呢,他現在也總算推斷出鄭鶯鶯的身份了,畢竟在燕云那一隊人里,有可能會保護他的只有鄭鶯鶯。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鄭鶯鶯在那條道上越走越遠,也不能丟下那么多可愛的小豆丁不管。“鶯鶯。”池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鄭鶯鶯。“你要想救那些人,就自己救。”鄭鶯鶯的回答冷酷無情,“我不想殺你,但你如果不走,那我們只能是敵人。”池焰覺得自己要瘋,情緒激動道:“為什么要這樣呢?我一直不明白、我怎么也想不通,如果你想復活江河,你告訴我啊!就算我笨我沒有辦法,唐哥也會有辦法的!江河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著的對不對?就算最后你真的復活了他,他希望看見現在的局面嗎?明明有更好的辦法、明明有更好的路,怎么行不通呢?怎么就不行呢?我們不是愚人節三劍客嗎?你還救過錢偉,你明明——”“我跟你們求救,你們救了我這一次,然后呢?”鄭鶯鶯截斷了他的話。不等池焰回答,她繼續問:“我要一直祈求你們來救我嗎?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以為我已經把命運掌握在了自己手上,可是沒有。”池焰像被按下了定格鍵,深吸一口氣,千言萬語都在喉嚨里堵著。鄭鶯鶯看著他泛紅的眼眶,攥緊了斗篷下握著無名之刃的手,“我連一個江河都救不了。”“你一直勸我,江河也希望我像個普通的女孩兒一樣好好活著,我努力了,可是結果呢?是我天生命賤,不值得有一個好下場,不配擁有希望嗎?是我不夠努力、付出得不夠多嗎?這個世界上到底誰無辜、誰有罪,我死了之后,那些還活著的人遭到報應了嗎?還是只有我一個死去又活來,還要拼命做一個好人?”鄭鶯鶯難得說那么一長串的話,聲音粗啞,像刀子一樣戳在池焰的心上,讓他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可這還沒完,鄭鶯鶯仿佛要把積壓已久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她又問:“一個好人的標準是什么?一個普通女孩兒的標準又是什么?她該過什么樣的生活,可以過什么樣的生活,你知道嗎?”池焰拼命搖頭,眼淚奪眶而出,鄭鶯鶯卻忽然笑了,“你看,最終只有我們在這里互相傷害。”如果說前面的那段話是扎心的刀,那這最后一句,就像穿刺靈魂的箭。在這個瞬間,池焰一直以來的信念都有了那么一絲絲動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鄭鶯鶯則伸出了那只握著無名之刃的手,說:“什么希望,我統統不要了。永夜城不讓我好好活,那我就偏要殺出一條血路來,不死不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