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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里耽誤了點時間,放學的時候比平時晚注射了半小時,走到一半發作了,一動也動不了,在那時候遇見的。”薄郁:“這不可能,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你坐在那里看散文詩集,我走過去,問你是否要找家教。更早之前,我們不可能有交集。”就算是在他進入游戲之前,根據A4紙所說,這個以薄郁為原型的游戲NPC,和他們也沒有任何交集,畢竟A4紙帶他來的時間點是最早他們相遇前。牧月森神情安靜,琥珀色的眼睛蒙著一點清澈的笑,輕輕地說:“是真的見過的。一開始只是想找到地方躲著,等藥效發作,應該就不會那么疼,應該就可以走路了。但是很疼,一直很疼。等了很久,天下雨了,你跑到我旁邊避雨……”……那個小鎮的民風并不好,或者說很糟糕。薄郁搬過很多次家,在那個地方住的時間不算長,一直斷斷續續的,但一想起來就沒什么好印象。老師會因為轉校生的口音帶頭嘲笑,家境不好的孩子在學校里被公然霸凌,不懂事的小孩子跟野獸一樣,全憑本能釋放著天真的惡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聽他們驕傲地提起,班里曾經有一個女孩子沒有mama,爸爸根本不管她,于是全班同學每天都可以欺負她,吐口水,不給她讓路,讓她鉆桌子底下,誰心情不好都可以去找她出氣,有一天女孩的mama偷偷回來看她,給她買了唯一一件新裙子,班里最富有的女孩子可以公然向她索要裙子,被女孩子鼓起勇氣拒絕后,就吐口水扔泥巴,毀了那條裙子。他們意猶未盡地說,不過很可惜,那個女孩子被她mama帶走轉學了。薄郁是外地轉來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在對自己殺雞儆猴,故意這么說的。才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應該不至于吧。但還是聽得發毛,決定離這些不正常的同齡人遠一點。薄郁一輩子唯一出格打過架的地方,就是在這個小鎮。他總是獨來獨往很冷淡,小孩子們發現他并不怕他們,弄不清他的背景,不確定他是不是可以欺負的,稍微有人試探就訕訕地回來了,所以只是遠遠好奇,不敢接近他。學校里每天都有人打架,小鎮里面的成年人也一樣,對薄郁而言,都是一群一樣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只有一個人有一點點特別,白白凈凈的小孩,額角地方受傷了,像是被石頭砸的,凝成血痂,表情很兇,像是一只落單的沒長大的猛獸。薄郁有些困惑,自己只是表情冷淡,那些人就不敢惹,這個小孩明明這么兇,他們每次找他打架都輸,為什么還總是不厭其煩找他麻煩呢?難道自己比他還要可怕嗎?他們坐得很遠,從沒說過話。薄郁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大人之間復雜的關系被帶著換一個城市,在這個地方算是沒有學籍的借讀生。他其實不想去學校,寧肯在家自學,但父母會說,這樣不利于他的病情。薄郁覺得,他之所以記不住人的臉,就是因為從幼兒時候開始,不斷像拋皮球一樣被他們在各個親屬之間來回寄養造成的,這種不斷搬家,不斷換新環境認識新的陌生人,還不熟悉就要換個地方的生活,只會讓他更不愿意記住任何人。但他知道這兩個人同樣的固執己見,我行我素,幾乎天生一對,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結婚,不會在他剛出生就鬧離婚,不會明明誰都沒有完整地陪伴過他一星期,還非要爭奪他的撫養權以此來要挾對方,彼此拉扯糾纏,十年都沒有離成婚。所以他什么都沒有說,他們讓他上半年去姥姥家,他就去。讓他下半年搬去爺爺家,他也搬。爸爸的兄弟姐妹,mama的兄弟姐妹,幾乎每一個親戚都接收過他。他們都是好人,沒有哪一個苛待過他,但大家都知道他記不住人,于是很多人也從不對他真情實感,彼此都是客客氣氣借住人和收錢辦事的臨時監護人。但也有人不在意在他眼里他們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真切地疼愛他,比如爺爺奶奶,比如mama的幾個阿姨,他們都不同程度給過他溫暖和關愛。他很喜歡他們,可他一樣也記不住他們的臉,或者說,半年的時間剛剛可以記住那張臉,就要再次分離,重新陌生。薄郁的感情從小一直很淡,所以也沒有為這種事傷感過,一直活得平靜。在那個有點可怕和瘋狂的小鎮,也一樣。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誰都不理不說話,那個特別的有點酷酷的小孩坐在靠墻的位置,和他隔著整間教室。他們一開始沒有說過話,但薄郁其實很想跟他說話。有時候他回頭,會發現對方也恰好移開視線,會忍不住想,會不會對方也覺得自己特別,想跟自己說話。但每次只看到那張白凈的臉上眼神冷漠。讓薄郁也有點退卻的,桀驁不遜的臉,像是不需要任何人。——在他眼里,我也是和這些人一樣討厭的小孩嗎?他們第一次說話,是在夏天,傍晚放學。晚霞的顏色很美,但很快風吹云聚,白雨下得突然。薄郁沒有帶傘,因為放學打掃衛生放學晚了,最后一個離開,他臨時找了路邊一個草垛避雨。他跑進去,意外地發現這里已經有了主人。那個額角有血痂,表情又酷又冷,像只惡狼幼崽的小孩,面無表情坐在草垛下的石臺上,安安靜靜,一動不動。薄郁走過去,那小孩就看到了他,立刻說:“我先來的。”嗓音清冽干凈,還有一點奶氣,一點也沒有薄郁想象中的兇狠可怕。薄郁看著他,示好地笑了下:“我知道,但是下雨了,我可以暫時一起躲一下嗎?”對方一開始的警惕稍稍放松,嗯了一聲。薄郁后知后覺,小孩剛剛那樣說,是覺得自己想要霸占這個地方趕他走嗎?——我看上去,長得很壞嗎?薄郁再次自我懷疑。為了扭轉自己相貌可能給人的壞印象,他決定之后說話要帶著笑容,顯得溫柔親切一點。雨越來越大,薄郁脫下外套,罩在頭頂,走過去靠近小孩,讓對方也置身撐起的衣服下。小孩仰頭,安靜地看著他,白凈的臉上沒有任何冷酷的痕跡。薄郁彎著眼眸對他笑,努力傳達自己的善意:“你長得很帥氣啊。”小孩抿了抿嘴,別開頭,奶氣,又兇巴巴地說:“不討厭的話,一起坐嗎?”“好啊,謝謝。”薄郁在他身邊坐下,這樣撐著衣服也輕松很多。像是一起在一張葉子下避雨的兩個小動物,距離的拉進,讓彼此都覺得安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