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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略性截然不同,對方一身上下都是銀調的白,將眉目間的清冷染濃幾分。但當對方的目光抬頭與他相接的一刻,寒意倏然消散,融成了一彎粘稠的水。鄒劭聽很多人說過,第一次參加舞會容易緊張,尤其是男孩子。他剛剛還不以為意,直到覃謂風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呈現在眼前。仿佛有生以來第一次懂得緊張是什么滋味。帶著小部分生理性的生澀與惶恐,內心的悸動輕而易舉被撩起,像是被愉悅地俘虜。“送給你的。”鄒劭拿出藏在身側的花束,舉到人眼前。覃謂風一愣。隨后,鄒劭看著他單手接過,像是細微吸了一口氣,隨后笑意如同一顆難以察覺卻誘人的痣,若有若無地點綴在眼角。素色,果真配得很。“謝謝。”他輕聲說了句。挨不住鄒劭的軟磨硬泡,覃謂風坐在了車后座上面。車座被鄒劭特意改成了軟墊,但坐上去還是不舒服,只因座位高度相對于覃謂風的腿長來說過于矮,以至于他要特意把腿曲起來才能不挨地面。但這個姿勢容易重心不穩,整個人隨著車轉彎而搖搖晃晃。而鄒劭的車技并不好,尤其是載人的情況下。車把手像是有了自由意志一般四處亂竄,每經過十字路口與減速帶都要共振一番。“風神,你坐不穩可以靠著我。”鄒劭帶了點笑,微微偏過頭。覃謂風無動于衷,又過了一個減速帶,差點沒直接從后座上彈下來。“車技很爛。”覃謂風面無表情地評價道。“的確。”鄒劭笑著向后伸出一只手,“那稍微遷就我一下可以嗎,男朋友?”覃謂風總覺得他意有所指。不只是遷就騎車的車技,還有某處不知輕重的力度,某時年少無知而自作聰明的抉擇。都需要互相遷就。但當他徑直看進那雙眼。身后是落日霞光,盡數鋪開在撒滿細碎星點的眼底。眼角僅是簡單地彎下來,卻成了世界上最著名的攝影師都不敢還原的角度。他下意識將手伸過去,便立刻被溫暖覆上。鄒劭轉回去,右手伸在后面,肘關節處微微拉回來一些,感受到覃謂風配合著自己的動作,也向前探了探身子。身后載著沉甸甸的溫度,車把手愈發不穩起來。他抓緊對方的手,又向前拉了些。彼此都在用著力,卻也都在故意卸著力,像是一場雙方都不愿用力的拔河賽。只想順著繩,朝著他走去。更近些。身后的溫度越來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甚至已經觸在了一起。即使鄒劭背對著覃謂風看不見,卻完全可以想象出這是怎樣一個互補的姿勢。“再往前一點。”鄒劭的聲音順著風傳過去,“抱緊我。”覃謂風沒有動作,鄒劭也沒催著,手上的力氣松了幾分,手指間卻愈發扣緊。單車在cao場轉角處拐彎,掠過交錯雜亂的樹蔭下,夕陽被篩成細密的光,盡數砸在兩人的衣角上。覃謂風的手微微一動。他順著拉扯的力氣把自己向前拽了半寸,僅是由于這點細小的距離,他的的前胸可以觸到鄒劭的后背。甚至可以更緊一些,壓平衣襟處揚起的褶皺。鄒劭沒辦法回頭,只能用全身除眼睛外的細胞去看著對方。卻能看得細微如斯,深邃入骨。自己的另一側腰漸漸貼上了一只手心的溫度,那手從側腰處繞過,繼而環在身前。“抱住你了。”身后的人輕聲講。是刃尖墜水,刺中含蕊,是桀驁之人情至深處的溫柔。最難承負。等到排隊入場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夜間的空氣泛著涼意,卻因為身邊的人而變得分外可愛起來。舞會開始之前,會有新生歌賽的前三名分別在池中唱一首歌,鄒劭是第三個上臺。事前覃謂風并不知道。鄒劭是三人中唯一的男生,他有著暗光與喧鬧聲也磨不平的五官棱角,是那種在一群人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類型。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唱的是高一學生節那一首,不過經過了很大的改編,拿掉吉他配樂,換成了輕鋼琴曲伴奏,將激烈的搖滾音改編成了輕緩的抒情歌。本是不加修飾的直白歌詞,卻也被他唱出了一層霧來。時隔三年,聲調間少了些青澀,多了幾分醇熟;少了些張揚,多了幾分穩重。喑啞低沉的溫柔聲線回蕩在舞池中,像是砂紙打磨過耳蝸,通電的神經元一直導到心里。若是閉上眼睛,這該像是一首訴說情意的歌。——不是唱,是訴說。因為這歌聲有著蓋過曲調的演繹力與張力。這是只有對著心上人才能訴出的聲音。一曲終了,沒有人鼓掌,沒有人移開目光,甚至沒有人動作。音樂熄止,但鄒劭還維持著手拿話筒的動作,像是還欠一個結尾。舞臺上,引觀眾懸念不忍絕的表演方為上佳。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鄒劭真的沒再發聲。他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中,向臺下走去,隨后在人群前排牽住了一個同樣亮麗的、白色的身影。這才是他這一首歌真正的收尾。開于口,收于心。大多數人恍然大悟,甚至有人吹了聲口號。但鄒劭沒給眾人任何反應的時間,轉瞬間帶人隱進了人群之中,燈光也在此時倏然變暗。隨即,從四周打過來隱晦的亮,僅使人眉眼增色,在這斑斕中依稀可見。他牽起他的手。“喜歡嗎?”鄒劭輕聲問。兩個人的身高并未差距太大,大概是低頭與抬頭間,便可相觸的距離。但沒有人先去壓縮中間那一層空氣,將它咽進喉中。“喜歡。”“那更喜歡歌,還是我?”鄒劭笑著問。悠揚的音樂響起,燈光也隨之變化,轉動著,跳躍著,閃爍著。雙向奔赴的目光,終于纏繞著熱氣交錯在一起。“你怎么把舞步記得這么清楚?”在鄒劭把人踩了三次后,無奈問道。覃謂風拉著人向斜后走了一步,錯開了即將撞到他們身上的人,隨后開口。音樂音量并不大,但他聲音很輕,以至于鄒劭僅看到了他的口型。但出乎意料地,瞬間就懂了他要說什么。他說:“萬物皆可量化。”“那我呢?”鄒劭問道,“我被量化成什么?”覃謂風似是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意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舞池很大,但每一對舞伴能涉獵到面積的不過方圓幾米。在西方電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