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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想屏蔽一切來自外物的聲音,但卻把鄒澤的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剛剛警察來電話,說人找到了。”鄒澤用盡全力穩著自己的聲音,“是從……河里撈上來的。那天雨太大,可能是不小心失足掉進去的,這一點他們還在調查……”鄒澤機械地念叨著剛才警察對自己說的話。鄒劭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連氣流都無法順場地從肺部呼出來。真正地感受到了如雷轟頂是什么感覺,一瞬間沒有震驚,沒有難過,只有空白。像是繪畫中的刻意留白,點睛之筆也全藏進了筆鋒中。直到幾滴液-體突然滴到了手上,鄒劭才恍然緩過神來。鄒澤遞了幾片紙巾過來。鄒劭沒接,把臉蒙進腿上的被子里,“我想先靜靜。”聲音除了有點發悶,還算正常。這是第二次,他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死亡。曾以為這輩子無法接受的痛楚,原來也可以接受一遍,再來一遍。鄒劭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什么樣,但估計陽間不到哪里去,畢竟鄒澤這幾天跟他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難受別憋著。鄒劭自己也覺得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他并沒有有意去遏制痛苦,但思維似乎變得麻木,沒有哭的欲望,更沒有淚水。遲鈍的感情不僅包括痛苦,其他亦然。這大概是一種人體的自然保護機制,在極端強烈的感情刺-激下,減少人對情感波動的靈敏性。但每次在看到手機屏幕的時候,照片上的人都會讓他的心里隱隱作痛。那個人能毫無阻攔地闖進他最私密的位置,內心封鎖的閘門被強行闖開,來不及宣泄的情感瘋狂奔涌而出。簡直像是一種酷刑,他承受不了。他默默把屏幕和聊天背景換成了系統默認的圖片。在覃謂風的笑意消失的一瞬間,他竟感到一種罪惡而快意的解脫。他覺得自己不夠堅強。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么完美的人。他已經一周沒回復覃謂風的消息了。在那條未接的語音電話之后,對方也沒再發來任何信息。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有自己在忙的東西,沒有人會每天去關注一個逐漸沉默的人。鄒劭躺在床-上發呆,鄒澤在一旁削蘋果。鑒于鄒劭現在的精神狀況,醫生給他減少了麻醉與止痛藥的用量。不知是不是心情極度低落,傷口似乎總在隱隱作痛。不是那種尖銳的刺痛,像是隱在骨里的鈍痛,令人可以忍受,卻每時每刻難以忽視。也像他現在糾結的,未來的打算,以及當下兩個人的關系,要如何處理,如何解釋。他慢慢閉上眼睛,試圖用視線的阻隔來平靜心緒。手機震動的聲音突兀地在寂靜的病房中響起。鄒劭拎起來一看,指節便不自覺地攥緊。來電人——親愛的小干部。作者有話要說:只要我跑得快,你們就打不到我第56章Ch56鄒澤看見鄒劭的表情,對來電人也猜到了八成,說了一句“我出去買點飯”,就轉身走出了病房。手-機-鈴-聲依舊堅持不懈地響著,循環了好幾遍,連屏幕上那幾個字看上去都有些刺眼。兩個人已經有一周沒聯系了。同居之后,這還是第一次。鄒劭向后靠在床板上,閉上眼睛,劃開了接聽鍵。“鄒劭?”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帶著明顯的急躁與焦慮,氣息都有些粗重,卻都壓抑著。覃謂風總是對他太遷就了。讓人心疼。“我在。”鄒劭輕輕開了口,話語間帶著分明的沙啞顆粒感,像是病了。對方明顯松了一口氣,“這一周我都沒聯系上你,后來去問了體育老師。他說你身體不舒服請假了。”鄒劭握著手機,沒答話。“你……沒事吧?”電話那頭的聲音都帶了些小心翼翼的味道,“有什么事好歹跟我說一聲,你現在怎么樣?我過去看看你。”鄒劭低頭,看見自己手上戴著的紅線。那還是在他們沒有在一起的時候。他在飯桌前幫人把紅繩戴上,說“戴上這個的人高考都滿分了。”覃謂風當時回復了什么?“那你打算考幾個滿分?”“我打算滿分到跟你考到一起為止。”大概至少從那個時候起,覃謂風對他,就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間的感情了。已經過去快四個月了。紅線的顏色已經不如當時純粹,但他們都知道,彼此還戴著。“這幾天你挺累吧。”鄒劭說出一句。“……還好啊,剛開學就是會比較忙。怎么了?”“嗯。”鄒劭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脖子中間,另一只手擺弄著手腕上的紅線反復看。這種材質的手繩都戴不了多久,線頭會迅速擰開,漂亮的繩結很容易松動。從邊緣開始,慢慢地起毛邊,然后脫落。“我沒什么事,受了點小傷,過幾天就回去了。你忙你的,不用特意來看我。”鄒劭說著,“但過段時間的舞會,我可能沒辦法跟你去了。”鄒劭停頓了片刻,話筒那邊沒有反應。“省級比賽和期中考試撞在一塊了,實在安排不開。要不你可以……找別人一起去。”鄒劭的手在被子上方緊緊攥成了拳頭,隨即慢慢張開,看著手掌心被指甲狠狠刻進去的紅痕。自己到底在說什么?他聽見自己說:“抱歉。”覃謂風打電話的時候剛上完周五傍晚的最后一節課,在C超買生活用品。一直聯系不上鄒劭,就給體育老師打了個電話。對方的回答是:腳踝受了傷,請了三個月的假,情況非常不樂觀。但鄒劭給他的答案是:沒什么大事,不用來看我。不用去看嗎?不是不用,而是不想。鄒劭報喜不報憂的性格特征過于明顯,若不是他主動提起,大概連鄒劭家里的情況都不會了解。既然敢把喜歡二字說出口,為什么不敢面對在一起之后必然會經歷的事情,為什么再三保證之后,還是會在事情難以解決的時候選擇搪塞?鄒劭問他最近是不是很累——的確很累。但不是因為見不到,不是因為遇到困難,甚至不是因為鄒劭一周沒理他——畢竟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在戀愛中過于黏人、離不開對方的類型。他可以接受兩個人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標,各忙各的,但無法接受套著戀愛的殼子做親密的事,卻依舊習慣性地把負擔和心事瞞著對方。“抱歉。”他聽見鄒劭在話筒中又說了一句,但瞬間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