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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厚積薄發地仔細鋪墊,而他卻要大刀闊斧地開辟荒地。直到走到荒原中間,才驀然發現彼此的無能為力。竟還想著去責怪對方,為何二人寸步難行。掛在墻壁上的潮濕外套早就被屋里的溫度烘干,時鐘指針從正午轉到日落。即使沒什么交流,覃謂風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還微微挽起了袖口。但只是靜默地坐著。天色逐漸暗沉,室外的溫度又斷崖式降了下去。鄒澤也不知道跟鄒劭談過之后,他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情,但也總不能讓人一直在醫院耗著,回去太晚。“天色不早了,要不謂風先回去吧,叔出去送你。”鄒澤起身。覃謂風目光似是輕輕往鄒劭那邊飄了一下,卻又讓人誤以為是錯覺。他站起身來,打算從掛子上拿下外套。“爸,您回去吧。”一下午沒吭聲的鄒劭突然開口,把兩個人都嚇一跳。“您回去,我在這就行,咱們輪班看也行。”鄒澤沒反對,繼續套外衣,“那我明早過來換你啊。”鄒劭轉過頭去看著覃謂風,“你也先回去吧,這晚上冷。”正說著,表情卻漸漸凝固在他臉上,因為他看見覃謂風就這么當著兩個人的面,把穿到一半的外衣脫了下來。“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半夜護士又少。”覃謂風面不改色,“我留下來陪你。”作者有話要說:鄒劭:是我站得不夠高嗎?風神:個子高就可以。鄒澤:我在這你就走,我一走你就不走了,咱能表現得不這么明顯嗎??感謝投雷的小天使們:W.Y.哎呀呀愛泥萌!第49章Ch49天色逐漸變得漆黑,病房外響起了護士交接班次的聲音。鄒劭終于把目光從墻上的某個點轉移到覃謂風身上,后者依舊垂著眸子,似是有些倦意,閉著眼,頭止不住地不停向下點著。鄒劭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別坐著了,去睡吧。”鄒劭起身,壓低聲音說著,把對方額前的碎發撥開。病房中只有兩張床,另一張空著,擠下兩個人男孩子絕對勉勉強強。由于病床-上沒人,也并沒有放置被子,只有一床褥子。覃謂風渾身輕微一抖,像是突然被驚醒,眼底還帶著些許茫然。“我說你去睡吧,那邊沒被子,拿咱倆外衣湊合下。”“……嗯,我剛才好像睡著了。”覃謂風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對面床,“這也太小了。”鄒劭一笑,“比起你家一百平方米的大床自然是小點,但是睡個人還是夠用的。”覃謂風敏銳注意到他話里的額外信息,“你要去哪?”“我哪也不去,現在不困,在床邊趴會就行。”“……你去睡吧,你明早還要訓練,我早上回去睡就行。”覃謂風撩起眼皮,“我沒那么矯情,沒了一百平方米的大床也是能睡的。”“不行,你是過來陪我的,總不能讓你坐一晚。”鄒劭說。——他在床-上躺著,覃謂風在一邊背挺溜直,神情嚴肅地坐著。這個場景鄒劭一想就精神了個徹底。絕對不可。要是以往在覃謂風家,床-上睡三個人都綽綽有余,兩個人各占一邊,誰也不礙著誰。但現在就有些難辦,尤其上午他們還半吵了一架。“那這樣咱今晚誰都不用睡了。”鄒劭靠在墻上說道,“要不一起吧。”覃謂風沒反對。兩個人還穿著薄毛衣,加上蓋著的大外套,一張床實在顯得過于擁擠。二人身體緊緊靠在了一起,鄒劭睡在床外側,手臂還垂在外面。關了燈的病房一片黑暗,對方的溫度透過衣料明顯地傳過來,熟悉的淡香愈發濃郁。一動不動躺了二十多分鐘之后,鄒劭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睛。這樣能睡著才是見了鬼。鄒劭似乎聽見身邊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他睡在外頭,好歹只擠著一側,但覃謂風大概是兩面夾擊,更是好受不到哪去。鄒劭猜他也睡不著。“風神?”鄒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輕聲說道。那邊沒有反應。鄒劭轉了個身,側向面對覃謂風。本就是貼在一起的身體更是來了個緊密摩擦,這下就算人沒醒,也讓鄒劭給硬生生給搗騰得沒了睡意。鄒劭也沒想到翻個身竟弄出這么大動靜,訕笑著又叫了人一聲。——只見覃謂風也在雙目放空,仰望天花板。“睡得著嗎?”鄒劭放低聲音。“……應該吧。”鄒劭沒忍住笑了一聲,順手幫人掖了一下外套大毛領。距離的靠近果真會下意識地緩和情緒,一下午沒怎么說話的尷尬氛圍似乎就這樣被無形打破。鄒劭咽了咽口水,開口,“今天上午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說那些……對不起,你沒生我氣吧。”覃謂風的目光隱在窗外投射-進來的瑩瑩月光中,有些隱晦。“生了。”語調平平,聽不出什么情緒來。鄒劭卻不免因這一句直白的實話笑了出來。“那我哄哄你吧。”鄒劭笑著去勾覃謂風的手指頭,卻被對方一把躲開。“我錯了,別氣了。”鄒劭手往那邊一伸,卻恰好觸到覃謂風露在薄毛衣外面的小半截腰線。隨后手被猛地打到一邊,但指尖仍然殘有著溫暖而韌性的觸感。鄒劭猛地把對方身上蓋著的的外套掀到一邊,翻身撐在了對方身體之上,恰好把整個人籠在自己的陰影中。其實彼此都明白,在覃謂風剛剛開口的那一瞬間,一切矛盾都已經渙然冰釋。覃謂風平靜地注視著鄒劭尚在暗處的面部輪廓,唯有一雙眼亮得明顯。“我親你一下,別氣了好不好。”未等覃謂風回應,鄒劭懸空的軀干壓了下去,嘴唇輕碰在對方的額頭上方,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隨后又輕輕落在眼皮、鼻尖,輕到鼻息間的熱氣都比親吻的感覺更加明晰。兩人的鼻尖相觸,鄒劭用眼神掠奪過對方面部的每一個角落。住在一起幾個月來,這樣親昵的舉動還是第一次。“還氣嗎?”鄒劭的聲音由于對方幽深的眸色而變得喑啞,“……學長。”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了含混的氣音,聽上去卻有種說不出的蠱惑意味。“氣。”覃謂風咬牙道,隨后忍無可忍地扣住鄒劭的后腦,將他按向自己。深情中帶了幾分急切,像是要將對方囫圇吞之入腹。彼此毫無章法地侵略,卻將自己的領地失得一塌糊涂。鄒劭的手梭巡在對方后腰位置,感受到彼此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