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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終于受不了眾人目光與鄒劭犯渾的雙重摧殘,肩膀微微放松下沉。下一瞬突然伸手緊緊掰住了鄒劭的腕骨凹陷處。鄒劭沒想到他突然來這么一招陰的,急促地吸一口氣,然后注視著覃謂風同樣轉過來的面孔。手指挺涼的,手勁倒是不小。他沒來由地想到。鄒劭一口氣提到了最頂,覃謂風才面無表情地松開了手。他猛地抽回手一看,手腕處赫然燒起一圈紅痕。“挺好看的。”鄒劭微微抽著氣,一邊把手腕舉到人眼前。氣氛尷尬了片刻,但在人聲漸響的走廊中倒也不算違和。良久,覃謂風的目光終于從鄒劭手腕上移開,隨后竟繃不住表情,輕輕一笑。尖銳的寒冰化成水滴,在沉重的空氣里炸出煙花一般絢麗的形狀。透過窗子打進來細碎的陽光在此刻都黯然失色。PTSD再犯一次。“那這周五跟你講一下吧。”他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周中所有題再看一遍,到時候別忘給我講講,你為什么一道題也不會。”作者有話要說:給我講講,為啥沒評論!第19章Ch19期中考試在周三如約而至。鄒劭一邊死磕題目,一邊咬著筆頭。每考一科,都像是在拿著筆桿打仗,忙得頭昏腦脹跟及格線賽跑。腦子里卡帶似的循環起了覃謂風那一句話:“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全都不會?”他也想知道,這種喪盡天良的題為什么有人能全會。從考場上出來全班同學的臉都黑了一個色號。都說聞城一中的期中考堪稱魔鬼難度,就是為了避免學生松懈,后半學期再接再厲。但這種難度容易直接把人考死。周五下午,又到了出成績兼上斷頭臺的日子。大限將至,早自習還沒開始,教室里再沒了往日的嬉笑打鬧,陷入了一片死寂沉沉。徐班任足下生風,手里拿著一張成績單,大步跨進教室,眼神犀利。眾人又把自己往椅子里塞了塞。根據學生時代第一定律。班主任發火是必然的,反正考成什么樣都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錯啥題都是“我任教N年第一次有學生錯這種題!”“看看你們考的!”班任黑著臉冷聲道,“我當老師這么多年,就沒……”鄒劭彎下腰,用開著的窗戶遮了些許老師的視線,隨即隨手塞了兩塊衛生紙團進耳朵里。像這種實名傷害,老師就喜歡點名兩種人——一種是閉著眼睛都能考上985的勵志學霸,另一種是奮斗史堪稱逆襲榜樣的底層學渣。果真,下一秒,洪亮的嗓音充斥教室。“顧小曼”三個字在教室墻面上左沖右撞,不斷反射,蹦跶出令人絕望的光波。“你看人家,天天多努力,這次考進前一百了,沒準開學就能去前三班了!”眾同學貓在桌子上不敢說話。下一句,果真——“再看看人家鄒劭!”鄒劭愣了兩下,還是把耳朵里塞的紙團拿了出來。“人家入學考試英語題全是蒙的A,看這次,人家都及格了!”及格了格了鄒劭:……同學皆向鄒劭投去友好又充斥著敬意的目光。下課后陳光又堅持履行中國好室友的指責,立刻竄到鄒劭座位前取經。“鄒同學你好,我是校園星探陳光,請問您是如何在短短兩個月之內,把英語從一竅不通學到及格的?”鄒劭挑了挑眉,“我之前也沒一竅不通。”“可你不是都選了……”“都選了A,沒錯。”鄒劭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但這樣能保證大約25%的準確率,像那些蒙成個位數成績的,才真是一竅不通。”“果真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數學的思維同樣可以運用到英語學科上。”陳光故作驚訝感慨,拿起一旁的水杯,像麥克風一樣拿在手里像回事地說道,“那這次您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及格了呢?”“三短一長選一長……”鄒劭念叨了一遍考試蒙題寶典,“是風神教的。”鄒劭望著陳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憋著笑。“他還說了,這是他成功保送的最大秘訣。”陳光終于聽出來鄒劭是在耍他,瞪著眼睛伸出來躍躍欲試的小爪子,卻一下被鄒劭捏小雞一樣反擰在手里。“呦呦呦,殺不得殺不得。”陳光悻悻地抽開手,擰著眉頭,下一刻卻又笑著湊了上來,“慶祝下你及格紀念日,晚上去KTV還是擼串。”鄒劭喉結輕輕動了動,還沒來得及向休閑娛樂伸出試探的jojo,就被窗臺上摞著的一打卷子打回原形。有幾張已經做上了一些批注,單獨放在了一起。但那厚厚堆起的“白色板磚”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觀感。“算了吧。”鄒劭視線從板磚上移開,“今晚有約。”——約好了被學霸按在地上蹂-躪智商。“不是吧,又有約?”陳光愣在原地,“什么約?”上次十一假期陳光找他,也說有約。若不是看在鄒劭雖然長了一張能上螢幕的臉,卻對班里女孩看都不看一眼的份上,陳光簡直以為他什么時候談了個女朋友。“為自強民主而奮斗的高尚約定。”聞城一中課表上一天的正課只有六節左右,接下來的都是作業自習課。高一高二周五上完下午的課就放學,但奮斗在一線的高三學子周末也要加課,便全然沒有了周五的概念,每周只有周日上午放假。下午的自習課上,鄒劭眼睛在作業與風神的卷子山之間徘徊幾次,最終抽出了一張卷子出來。卷子山的最上頭,赫然擺著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單。凄凄慘慘一片二位數。雖然被徐班任善意地頒發了“進步卡”,但仍然無法改變鄒劭只有一科剛剛擦過及格線的事實。鄒劭一邊轉著筆,一邊想著覃謂風那個全科只扣兩分的人,看到他在及格邊緣掙扎的卷面,以及這堪稱噩夢的分數,會不會轉身就跑。晚飯鈴如約響起,不過周五并不需生死時速趕去食堂搶飯,眾人都滿臉喜色地收拾書包卷鋪蓋回家。鄒劭沒動,打了個哈欠。此時距離高三晚自習下課,還有三節課。那天覃謂風約好周五給他講題,但也沒定具體的時間,鄒劭打算坐在教室里等到高三晚自習下課,再出去等人。椅子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有點吵,他干脆把耳機扣在頭上,放了一首搖滾樂。結果面前的函數題仿佛成了精。敲著鼓,吼著煙嗓,張牙舞爪:ohyeah~你不會~鄒劭揉著頭發切歌,手機突然一震:微信——您收到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