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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突然移開手,打開了火鍋的蓋子,對著那一桌的客人說:“好了,可以吃了。”不僅那一桌的人沒反應過來,就連祭司都有點懵了,怎么就好了?連鍋里面什么樣都不打開看一眼,就能判斷東西熟了嗎?郭鍋十分快速的在桌間穿梭,將九個鍋的鍋蓋掀開取走。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村民,有眼色地將碗碟和佐料分發出去。郭鍋言簡意賅的介紹道:“鍋中羊rou已經好了,取出后可以蘸著特制醬料食用即可。”在這片土地上,人們并不使用筷子,他們多用勺子,是以郭鍋在準備食物的時候,考慮到當地餐具,調整了食材的大小。羊rou切成了正好可以用勺子挖出來吃的大小,蘭懷特的刀功扎實,他之前所說跟屠夫學過切rou的事情,郭鍋如今是信了。這些羊rou順著紋理切成塊,將筋脈和肥瘦挑的正好干凈,保證了入口時的口感均勻,這都需要功夫,而蘭懷特幫了大忙。他甚至在想,如果帥哥有這個意思,等自己以后開了店,他愿意多花點錢請蘭懷特來切rou。只是……不知道人家大帥哥愿不愿意繼續當屠夫了。收回思緒,郭鍋將鍋蓋打開時,桌上的客人發出了驚訝的聲音。鍋里面的冰已經消失了,變成了他們所熟悉的水的形態,而羊rou正在清水中翻滾。那個帶頭質疑他的長胡子不屑道:“所以這是什么?普通的白水煮羊rou,換了冰來煮,不也還是會變成水嗎?同樣的東西,就是一樣的味道,弄這樣的噱頭來做什么?花里胡哨的,中看不中用。”說完話,他用力抽了抽鼻子,“但別說……這rou味聞起來挺香,果然還是你們村子里養出來的羊肥。”他臉上神色嘲諷,言語中貶低著郭鍋通過自己的技藝,對食材味道發揮加成的作用……這種神色,一直維持到他用勺子,將第一塊羊rou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他的表情在巨變后凝固了,停在難以置信的錯愕上。熟悉這位首領的人都知道,他平常吃飯的時候是兩分鐘啃一只羊腿的糙爺們風格,何曾見過他像現在這樣,因為一小塊rou入口,就半天都不敢嚼一下的樣子?就仿佛這一小塊羊rou在他口中,變成了什么稀世珍寶,讓他在也舍不得用以往那粗狂魯莽的方式來對待,反而珍而重之的含在嘴里,仔細品味。眾人對他的反應驚詫不已,剛剛打開鍋蓋,看到了一鍋白水煮羊rou的火鍋時,女祭司心中其實還是很不安的。可是此時她看著這男人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那天被杏仁湯藥膳豆腐鍋驚艷過的自己。她忐忑的心突然就安穩了,她知道自己現在身體不能多吃rou,可是見到了那個大胡子的反應后,她對郭鍋的羊rou充滿了好奇。不管了,她迅速拿起勺子從鍋中挖起了羊rou塊,送入自己嘴中。下一刻她猛然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嘴極小幅度的動了幾下,就將羊rou嚼食咽下。她震驚地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這樣rou會是這樣的口感和味道?簡直嫩得就像一團雪,含入口中后,我甚至都不用用牙咬,它就能在口中輕輕化掉!”吃嗨了的祭司,立刻換回了自己本族的咕嚕語,對所有人說的:“現在這火候吃著正好,別愣著了快點吃!這么好吃的東西,不吃是你傻!”她這話驚醒了仍在巨大震驚中的長胡子首領,長胡子首領仿佛從一個美夢中驚醒似的,神色極其虔誠的,從那鍋中挖出又一塊羊rou,送入口中。下一刻,他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這就是我祖父曾說過的……云彩摘下來做的美食吧!這種奇妙的口味,居然真的存在于世間嗎?這……怎么會是羊rou呢?不,這和我之前吃過的羊rou口感完全不同,這是你從天上偷摘下來的云彩!”長胡子首領閉上眼,用全身心力去體會感受,“除了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口感外,這樣鮮嫩的羊rou若是仔細品味,能嘗出羊rou原本的香味,但羊rou的膻腥味卻一點都不在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不止是這樣,被稀釋后櫻桃酒微弱的酒香滲進了rou中,這一點甜極為提鮮,羊rou的味道變得層次更豐富了!”郭鍋笑而不答,他不以為意,反而越說越感動,“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吃了四十多年的水煮羊rou,今天的我,甚至都不敢認這火鍋里的東西就是羊rou……要不是我全程看著你做,我甚至懷疑你在羊rou里施展了黑魔法,把它變成了另一種東西!”祭司一邊吃rou,一邊忙里偷閑的翻譯了。整個宴會廳中,原本本著那位首領反應奇怪不敢輕易下口的人,陸陸續續的開動了。他們將那放冰的火鍋中在清湯中翻滾的羊rou扒出來,吃進嘴里,感受到舌尖上的震動,頓時一個個睜圓了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刻爭先恐后的在桌上的火鍋里搶rou吃起來。只是短短三兩分鐘時間,原本眾人從不敢自信、冷眼旁觀,無縫切換換到吃到熱火朝天的大型真香吃rou現場。剛剛出言諷刺郭鍋的人,現在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疼,但……臉面能吃嗎,不能!趕快放下臉面,多搶幾塊嫩得不像話的羊rou吃進嘴里,才是務實的聰明人做法。看著祭司在主臺上,一聲不吭的用羊rou蘸著盤中的蘸料吃,長胡子這才反應過來,如法炮制的用羊rou蘸取面前的料,送入口中。卻不想到,只是多了這樣一層他熟悉又別有不同的味道,整個羊rou都呈現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這是什么!?”長胡子首領大聲嚷道。郭鍋走到祭祀身邊說了幾句話,祭祀點點頭,開始了交替傳譯:“這便是我們島上常見的咸醬,他研究了我們日常吃得慣的口味,又按照今日所準備的冰煮羊rou鍋,進行了咸醬的口味微調。”“他在咸醬中撒了一小層從山中采回來的香料和干草葉子,是他作業在廚房里用火烤烘干后,再與榛果一起磨成粉,摻入醬中的……”翻譯到這里,祭司自己都不由得感嘆起來,“平常吃慣的咸醬,今日卻第一次呈現出如此美妙的味道——榛果的芳香,香料和干草磨成粉,微微的辛辣與咸醬的基調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我從來不知道,我們咸的發苦的普通豆醬,居然能融合出這樣的味道!”沒想到連一盤醬里都摻入了這樣新奇細膩的心思,眾人連忙將剛剛忽視的醬料拿過來,直到他們自己親自嘗過后,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認不出來這就是他們平常吃的咸醬。將樹葉烘干,連同山中的榛果一起磨碎,再和入醬中?這樣精巧的做法,這人腦子里是怎么想出來的?剛才質疑郭鍋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