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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替他阻擋了一些惡意而露骨的視線。郭鍋在這樣緊張的對峙中,卻完全不為所動,他像兔子一樣跳到門口,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將地上放著那一大筐子魚拉進了廚房。這樣突兀的舉動,頓時將整個緊張的氣氛,都擾得有一瞬間的呆滯。格倫緊張得都要虛脫了,他抖著手去拉郭鍋,想推他進里面躲起來。但郭鍋卻輕輕松松避開了他的接觸,將那魚筐抱起來放到料理準備臺上,鋪開菜板,拿起菜刀,轉手就拎出了一條新鮮的海魚。頓時門內門外所有的眼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他以完全走錯片場的超然淡定,抓起一把厚重笨拙的菜刀,劈向了按在菜板上的魚。那一刻安靜得分明落針可聞,卻沒有任何人聽到聲音。他的刀揮得太快了,快到讓人以為它幾乎不曾存在過,只有在看到魚肚子上被豁開的切口,在眾人的注視下向兩邊緩緩分開時,他們才能確定郭鍋確實在這里劃過一刀。魚鰓有一個小小的孔,血被放出來,郭鍋用著這一把并不是最適合的刀,按住魚身,以快到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幾下刮掉了魚鱗。從割開了的魚腹中,郭鍋手指輕輕一掏,菜板旁邊的盆里,便多了一副鮮血淋漓的內臟和魚鰓。誰也沒看清他那把菜刀是從哪個方向、哪個部位切進魚身的,離他最近的格倫,也只是看到了他切魚的手法,似乎與自己所熟知的完全不一樣。那魚不小,魚rou其實有點厚,要剁進去是需要巧妙運用力氣的。郭鍋動刀動得很快,其實這需要動用手腕處的不少力量,可是他的動作看起來是那樣的輕松,讓人有一瞬間以為他刀下的這條魚,不過是一塊柔軟的蛋糕,輕輕松松就切進去了。他沒有像常規那樣處理的方法,將刀壓入魚rou中貼著脊骨切到魚頭處,再將兩片rou削下。他似乎這條魚哪里都動了動刀,但又似乎哪里都沒動。他實在是太快了,那么大的一把笨拙的菜刀,都快得在圍觀者的視線里留下了殘影。他把魚翻面,按住魚頭附近切割,即使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人,都沒能看清郭鍋到底用了怎樣的處理手法。格倫只記得郭鍋最后一個動作,是一吹手壓住魚頭,另一手反刀,那魚頭似乎輕輕的發出了一聲響,然后郭鍋拎起了那魚頭,魚身上的rou似乎是自己爭先恐后的掉下來,而郭鍋手中的魚頭帶出一長根魚刺,是依然完整的貫穿整條魚的主刺。那條魚骨幾乎是根根分明,在郭鍋的手下居然沒有一根被刀隔斷。就像這條魚骨是被最溫柔的少女,用最細致的筆刷輕輕刷掉了魚rou,才能保留下如此完整的魚骨,上面沒有一絲魚rou殘留,魚骨本身也沒有一絲瑕疵和損壞。這一手切魚rou的功夫,就像一場魔術表演般讓人目不暇接。完事后,郭鍋仔細看了看那魚骨的完整度,點了點頭,自我肯定道:“還行,雖然我很久很久都沒親自處理過魚了,但手藝還不算擱下。”他的表情是溫和的,在一眾魁梧的男人間,他看起來幾乎是純然無害的。唯一不和諧的,是他手上那把厚重的菜刀,在轉動間閃爍著冷光。在夕陽的橘光下,郭鍋一手抓著菜刀,一手提著魚骨仔細查看的模樣,令在場所有人打了個冷戰。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在看著他仿佛串片場的切魚藝術表演中,于無形間消弭了。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能想象到,他手中刀的力道要精準到什么程度,才能準確的描摹每一寸魚骨魚rou,切入分割再完美剝離,還不會損壞最中間的那一次魚骨。他們甚至在想,若郭鍋不是個好人,當他拿著這把刀切在人骨上時,又能把骨頭上面的rou剃得多干凈。而這個自稱是廚師的人,到底是怎么練出的這種前所未見的切魚手法?他對一把菜刀都有這樣的掌控力,想必是一位用刀的高人。他出現在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在專心致志的觀看了郭鍋出神入化的刀工表演后,每個在場的海盜都在心中默默猜測著他真正的身份和意圖,郭鍋在如法炮制了幾條魚后,仿佛這才想起來廚房里還有人似的,抬起頭對著門外的海盜們打了個招呼:“你們過來,是想問晚飯的,對吧?”門口領頭的海盜愣了一下,他不錯眼珠的盯著郭鍋手里的刀,吞咽口水來稍稍緩解自己心中不知因何而起的緊張感:“……是?”“如你所見,我已經開始準備了。”郭鍋又抓出了一條魚,有條不紊的開始了靜默到令人恐怖的極速處決。他連頭也不抬道:“那就請你們的出去,不要打擾我做菜。”為首的海盜看了看身后一個個心思不定的追隨者,知道今日氣勢已衰時機已過,絕對不是再挑起對峙的好時候,只好先退一步道:“走。”海盜們無聲而整齊的向后退去,那個當眾說郭鍋壞話的人倒是機靈,第一個見勢不妙就跑了,結果他剛剛一跑到甲板上,就迎面撞上了另一個瘟神。而船艙內的海盜們,在小心的向后退出到郭鍋菜刀不可以甩到的距離后,卻一個個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倒不是他們還想滋事挑釁,而是他們實在是對郭鍋充滿了好奇,非常想看看他這是想做些什么東西來吃。正在暗中觀察的時候,郭鍋卻突然心有靈犀的抬起了頭,看向眾人認真介紹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今晚要做的菜,叫火鍋。這是一道很好吃的才,請你們牢牢記住這個名字,然后這一生都不要再忘掉。”海盜們:“……火,火鍋?”郭鍋提著沾著血的菜刀,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意:“真的很好吃,敬請期待哦。”第4章在暴動的警報被郭鍋的一通cao作意外解除后,門外的海盜紛紛退到了安全線以外,靜靜的圍觀著郭鍋做菜。其實旁人圍觀他做菜這件事,郭鍋倒并不覺得有什么,因為當他拿起廚刀站在廚房里的時候,是處在一個極為專心的程度,只要旁邊沒人不停地干擾他的思路,他就不介意有人在旁邊看著。只是現在的情況又有不同,他要做出船上六十人吃的火鍋分量,這樣大的菜碼他一個人來完成也不現實,他確實是需要助手的。偏偏在廚房里能搭上活兒的格倫,現在還傻乎乎的在旁邊站著看,這樣的毫無默契,讓郭鍋很有些無奈。這一刻他有些懷念自己穿書過來之前自己火鍋店里的小助手了,他也是培養了好久才有了默契的,若是那個小助手在這里,自然知道在擔任主廚助手的時候,應該為郭鍋做些什么。但這種事也就只能在腦子里想念一下了,郭鍋出聲指點道:“格倫,我們一會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