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生理性的耳鳴。“沒事吧!”教官滯一瞬,趕忙蹲下來扶他,“你這么著急干嘛,我都沒有和你說完呢我……”婁懷玉已經有些聽不到他說話了,呆呆被他拉起來,只覺得手臂先前蹭過的地方好像又蹭了一遍,有些疼。婁懷玉低頭去看,果然看見又是幾乎相同的小臂處,被地面蹭下來不深但面積很大的一塊皮,還有一道長條形的痕跡往外滲零星的血珠。教官眉頭也皺地很緊,槍都沒撿起來,也過來想幫他檢查傷口。他手還沒放下來,婁懷玉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往這邊跑,他一抬頭,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人抓著往一邊跌去了。“怎么了?”時季昌抓著他的手看,聲音大地婁懷玉嚇了一跳。“你怎么回事?”時季昌有些兇地說。婁懷玉自覺自己做錯了事,且本來就驚慌,人不禁抖了一抖,肩膀往后縮著,沒說話。時季昌一腔怒火立刻沒了一半。他有些沒辦法似的去看婁懷玉手臂上的傷,想起他曾經也為自己受過這么個類似的傷,剩下一半的怒火也沒了。“沒事的。”婁懷玉還往后縮。被時季昌一把拽住了:“別動。”時季昌拽著他去瞧站在一旁已經把槍撿起來教官:“他不懂事就算了,老胡也跟了我們幾個月了,還不懂嗎?”時季昌語氣兇地要命,婁懷玉單獨與教官相處了幾天,第一次曉得對方叫老胡。老胡也是為自己好,他想一想便覺得有些過意不錯,輕輕拽了時季昌一下,想替老胡辯解幾句。不過話未出口,又被一個新面孔打斷了。新面孔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服,衣服與普通衣物明顯不通,帶個配套的帽子,腰間與推薦都扎了緊緊的布條。婁懷玉是見過日本兵的,來人這身雖然與日本兵顏色不同,但一看便曉得是士兵的衣服。“這是怎么了?”新面孔說。時季昌將婁懷玉輕輕松開了:“沒什么事,走了個火。”婁懷玉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下對方。“這樣啊,”新面孔轉過來笑笑,也沒多問,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梁思博,新軍北上三連第二支隊隊長。”他一邊說,一邊站直了,很挺拔地將手掌伸直了,放在了頭頂下邊一些的位置。婁懷玉并不知道這個動作有何含義,只是一瞬間覺得這個情景似乎十分需要被尊重,因此背都不由挺直了些。梁思博說完話手放下來,又笑了笑,上下打量幾眼婁懷玉,說了一句婁懷玉沒想到的話。“你就是時季昌說的婁懷玉吧?”第24章“你就是時季昌說的婁懷玉吧?”被梁思博突如其來地問,婁懷玉人愣了愣。時季昌卻異常迅速地搶著一般說了毫不相干的話:“你說的那個事我明天再和你討論,今天大家也累了,先休息吧。”婁懷玉不太懂,怎么連梁思博都露出了那種他看不懂的笑容來。梁思博說好,時季昌就立刻逃跑似的拉著婁懷玉走了。他路上又抱怨起婁懷玉來,看著他的手臂皺眉:“現在可沒藥給你喝了。”婁懷玉聽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回嘴:“本來藥也沒進了我的嘴里啊。”被時季昌掐著脖子揉了頭捏了臉。兩人鬧一陣,婁懷玉笑地肚子疼。時季昌一回來,婁懷玉就好像選擇的心落到地上,一下覺得踏實輕松了很多,前幾天很糾結的事,也仿佛很自然地同時季昌說了。婁懷玉說,覺得每天沒有什么事做。他把這幾天跟著cao練的事一件件數給時季昌說,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越說語氣越像在撒嬌。“我明天起床全身都好疼啊。”婁懷玉委委屈屈道。婁懷玉捏著他的手臂將人拉的停住,大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正常,一開始都這樣。”說完了,又迅速補充:“不過你想學什么直接和我說,我教你,別跟著胡海天他們,他們大手大腳慣了,再傷著你。”“胡海天?”婁懷玉眼睛一下瞪大了,“老胡就是胡海天嗎?”婁懷玉三年前進范家大院前,聽到的最后一件轟動的新聞就是胡海天的寨子把山口他們派去山上剿匪的士兵給趕了回來,還因此吸引了一大批沒有兒女的漢子主動加入。而后來婁懷玉進了院里,斷了信息,偶爾也還能聽到私下對胡海天的議論。婁懷玉懂得不多,只覺得能打敗日本兵的應該都是很厲害的人,因此一邊覺得土匪兇神惡煞,一邊又覺得他們很厲害。救下時季昌的第一天,他還懷疑過時季昌是不是胡海天。只是婁懷玉沒想到胡海天是老胡那樣骨子里蠻溫和的人。“怎么了?”時季昌見他驚訝,問。婁懷玉道:“我以為土匪會很兇,沒想到他人這么溫柔。”時季昌一時沒應聲,隔了一陣,才莫名其妙地重復道:“溫柔?”婁懷玉抬頭看他,未看清什么表情,就被時季昌壓住了腦門,使勁揉了揉,又同他強調:“總之要學什么就找我,我教你。”時季昌的手很大,溫暖,干燥,摩擦婁懷玉的頭皮與發絲的時候,好像會有一種其他人都沒有的奇怪效果,叫婁懷玉覺得安心,也悸動。他心跳的快了些,穩了穩,才故意說:“和你學一點用也沒有。”“嗯?”時季昌果然不服,“怎么說?”婁懷玉便把他和蘭兒一起出逃那天的事一一說了:“你老在下面接著我,結果蘭兒讓我自己跳,被石頭磕到,差點就逃不走了。”時季昌聽得輕笑:“那有什么辦法,你自己膽小。”婁懷玉哼聲:“我哪有。”說完便被時季昌壓著揉搓。時季昌揉玩他的頭,卻還不愿意放開,一手扶著人,一手滑下來,分不出是不是故意,又輕又快地刮過了婁懷玉的嘴唇與下巴。婁懷玉只覺得被毛茸茸的東西掃了一樣,他努力控制著,才沒讓自己抖地太明顯。時季昌低著頭看他,婁懷玉卻不敢抬眼了。他的頭發因為一上午的運動和時季昌方才的揉搓落下來一些,被陽光照射著,在婁懷玉白皙無暇的臉上留下一捋陰影,無端叫他本就唇紅齒白的臉增添了一絲明艷。時季昌忍不住伸手過去,捉住了那撮頭發來,緩緩地替他別回腦后。他方才的怒氣,其實也不單是因為一個皮外傷或是使用了槍支。時季昌去外頭十幾日,沒想過回來的第一秒就能看見這樣的場面。胡海天碰著婁懷玉的手腕把人拽起來,他看起來呆呆地,仿佛十分信任地去瞧拉著他的胡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