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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胡子裝一裝老成?“王爺天人之姿自是不懂我們閹人的難處了。”李管家并未因著自己黏假胡子被戳穿而惱羞成怒,反而喜滋滋地開口:“平日里就指著這假胡須狀一壯雄風呢!”“嗤,”罪王嗤笑一聲,“何苦?”“不苦不苦,”李管家搖頭晃腦道,“哪里有什么苦的呢?若不是戴久了rou皮子瘙癢難耐,老奴還想著睡覺也不要摘才是最好的呢!”罪王不置可否,只又笑了笑,略略伸伸胳膊權當活動筋骨了。他這一動彈,原本就沒有攏好的衣襟一下子攤開來,大喇喇地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肌來。“王爺,”李榮海笑瞇瞇地開口,“既然王爺自己個兒穿戴不齊整這衣裳,為何不讓小丫頭進去伺候更衣呢?”“那可不行,”罪王搖搖頭,“有夫人的人了,不合適。”“王爺您……”李榮海臉上的笑掛不住了,他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處,仔細看那眉毛中間早有一條深深的川字紋了,似乎這人其實常年都在做皺眉這個動作,“這都多少年了,您還是放不下……何苦?”“不苦不苦,”這回換罪王說這句話了,“不過是為了夫人潔身自好罷了,甘之如飴。再者說,有妻有女,本王此生也算的上完滿。”唉……不知是誰幽幽嘆了一口氣,這世間沒有哪個人是完完全全順遂的,無情的人縱使過得恣意快活,可也難以體會到有情人的心境。他的喜,他的悲,都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冷暖自知。書房中早有人候著,罪王進來的時候,那人明顯是沒見過什么世面,見到罪王就這么敞著胸口進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著急忙慌地跪下來,面色盡是惶惶然。這人罪王不認識,從前沒見過,是個生面孔。“說罷。”罪王往桌子后面一坐,腿交疊著搭在桌子上,后背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這動作自然連貫,甚至還晃起腳來,整個身子也跟著腳晃悠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動作做過多少次才能如此閑適。帶了口信的奴才磕了個頭才敢將手中的信拿出來給罪王看,罪王懶得廢眼睛,只讓那人讀。“這……”那奴才頓時無所適從起來,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得連連磕了幾個頭,一迭聲道:“王爺饒了奴才罷,公……主子的信,奴才就是十條命也是萬萬不敢窺視的。”“你們宮里頭的規矩真是太大了,”罪王懶怠地一抬手,讓李榮海收了信,“去領賞罷,沒你的事兒了。”“謝王爺!”奴才如蒙大赦,又是連著磕了七八個頭,把個額頭都撞得一片通紅,才下去了。屋里沒有旁人了,罪王對著李榮海一抬下巴,讓他將那信讀與自己聽。李榮海是跟著罪王多少年的老人了,會意地點點頭,拆開信的蠟封,將里面的內容讀給罪王聽。信不長,李榮海只一小會兒就讀完了,讀完后他表情變得很是不好,口中嘀咕了一句:“小殿下這真是……”“真是什么?”罪王打斷到,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榮海,“真是心中只有她自己,沒有我這個爹,是不是?”“王爺,老奴……”“行了,”罪王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孤心里清楚著呢。看到那個送信的奴才了沒有,又換了一個,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罷?她還真是,對自己的親爹,都是防備著。”“這哪兒的話,興許是……”李榮海見罪王這樣兒,料想他心里面不好受,還想說點旁的來找補,卻沒有找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得悻悻地閉了嘴。“你看,饒是你這樣巧舌如簧的,也沒法兒給她找到什么由頭。”罪王笑了一下,那笑卻根本就只是牽了一下嘴唇,讓人看著發涼,“罷了,子女都是前世的債。可她說別的什么孤都可以由著她,這事兒孤不能答應。”“可是王爺,”李榮海猶豫著開口,“您不是一直想要……,就算是小殿下想要利用您,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確實是好機會。”罪王彈彈指甲,“可這江山是泰山他們辛苦打下來的,憑什么叫韃|子占了便宜?孤是想搶了那把椅子不假,可并不想滅國。回信罷,只說就是,告訴她,和韃|子勾結去謀害褚氏孤是不可能答應的,叫她自個兒也乖巧些,孤就她這么一個女兒,可萬萬別寒了孤這顆心。”第182章問供何須用酷刑,落草偏遇安子瓊叢檢最后還是招了。他原本還想硬氣一些,將自己的嘴閉得比蚌殼還要緊,哪怕褚丹誠他們對自己用刑,也不把背后主使之人供出來。未曾想,褚丹誠他們根本沒有對自己嚴刑拷打。叢檢的右手被火銃炸得血rou模糊,軍醫將他的手包扎成個粽子般大小,終日血淋淋的一片。偏顧之遙還叫人講他銬在架子上,不讓叢檢自己看見那手傷成了什么樣兒。叢檢只看得見每日自己手上拆下來的布條上面始終是鮮紅一片,軍醫在旁邊將傷口說與自己聽,今兒是“哎呀,這皮rou都發白了,怕是好不了嘍,不如老臣施針看看可還有反應”;明兒是“哦喲,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慘的傷,血倒是止住了,可這掌心的rou都爛了呀,明兒再看罷,指不定自己就要往下掉了”;后日又是“看看看看,果然這rou留不住罷?就是不知道只有白骨這手還用得用不得。聽聞說不光rou里面有知覺,骨頭里也是有的,沒有了血rou護著,除非這位能自個兒將骨頭斷了,長痛變短痛”。日日都是如此,起先叢檢還想著這軍醫多是得了褚丹誠和顧之遙的授意故意恐嚇折騰自己的,架不住時間久了,連叢檢自己都懷疑起來這手還能不能保得住。畢竟敷的那草藥讓自己一點兒知覺都沒有,也不知道疼也不疼,只有打開包扎和重新包扎時才有點牽扯感。日后——若自己還有日后的話,這手上頭的麻勁兒褪了,得疼成什么樣兒?他有心想胡說些什么,開口叫起來,顧之遙和褚丹誠卻仿佛知道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一般,壓根就不肯見自己。如此半個月,顧之遙和褚丹誠總算愿意見一見自己了。彼時叢檢已然沒有了說胡話騙人的心思,顧之遙和褚丹誠不用開口,他自己就全招了。當年因著周家小姐被自己逼得投壺一事,叢檢恨上了老將軍,只因他覺得自己為老將軍賣命多年,卻沒有得到老將軍的庇護。叢檢為什么而反,顧之遙其實早就猜得到,這人根本就是窩藏著一顆狼子野心。祝成棟聽顧之遙的囑咐未曾對叢檢用大刑,如今聽聞這樣的理由幾乎要忍不住想要一刀結果了這殺才,就連影二也能感同身受到他的憤怒,想要替祝成棟動這個手。可叢檢還動不得,這個